旁边审配冷笑：“前些日子，有个叫刘选江的，输了不认账，他用的右手刀，我便将他右手齐肩斩下。”
白衣女子沉吟些许。
她估摸了一下自己的实力。
若是拔刀，只怕获胜的可能几乎为零。
但她又不想错过这次机会，南下中原，便是为了历练，提升实力。
萧寒这位平西大将军的刀法毋庸置疑，稳稳的天下前三。
甚至可能稳居天下用刀榜首。
若是跟着他，必然能获得诸多好处，而且平西将军府内的藏书虽然不如镇北侯的听潮亭，但也不算少。
但想要拿下这份好处，却要众生受其驱使，这让宇文玉楼有些迟疑。
萧寒也不着急，不曾开口，等着她权衡利弊。
片刻之后。
白衣女子看着他，沉声道：“三个条件，若是大将军答应，便供你终生驱使又如何？”
“说来看看。”
他挑眉。
“我若留在大将军府，可否入陆地神仙境。”
她素唇微启。
“可以。”
萧寒回答。
“可否阅览磨刀堂内所有武学？”
“可以。”
“他日，大将军可否助我杀一人。”
这是宇文玉楼最后一个问题。
“可以。”
萧寒依旧点头。
“大将军就不问问我要杀的是谁？”
她美眸平静。
“不必知道是谁。”
白衣男子只道：“杀一人，能换来一个未来的陆地神仙境驱使，便是王老怪，我也可杀。”
他自然知道，宇文玉楼要杀的人是谁。
哪怕宇文玉楼没有来，萧寒迟早都要对其动手。
无他。
此为北魏高手罢了。
不过这个顺水人情罢了。
“大将军此言当真？”
宇文玉楼突然有些迟疑，因为萧寒答应的太过于爽快了。
“本将军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说罢，萧寒转身回到磨刀堂：“要进便进，不进便走。”
“进。”
宇文玉楼开口，挎着两口长刀，朝着磨刀堂走去，她的表现比当初的审配要好些。
仅仅只是吐了一口血，便踏入磨刀堂。
“还请大将军赐刀。”
“嗤。”
一长一短，长为钝刀，短为利刃。
“轰。”
话音才落。
磨刀堂深处，那个白衣男子两指并拢，朝着她斩来。
几乎是同一时间，宇文玉楼也出刀，甚至她出刀还要比萧寒快一步。
七停落下，刀光顿起。
然而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都是徒劳。
“轰。”
无形的刀气迎面而来，让她快要窒息，以上美眸内，全都是震撼。
太可怕了。
那个男人随手的一刀，宛若洪水猛兽，好似一座山岳撞来。
“轰。”
刀气崩碎，宇文玉楼自磨刀堂中飞出来，落在庭院内的雪地上。
“噗嗤。”
张口吐出一口鲜血，长刀落在身旁，插在积雪之中，刀身嗡嗡作响。
审配冷冷的看着这一幕，随即转身离去，自行练刀。
“宇文女娃，现在知道大将军的厉害了吧。”
耶律珩咧嘴笑道：“当初我亦是和你现在一般，连大将军一刀都挡不住。”
宇文玉楼起身，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将两口长刀收入刀鞘，一瘸一拐的往磨刀堂内走去。
“回来做什么？”
正在盘膝修炼的萧寒微微皱眉。
“看书。”
宇文玉楼冷冷道。
“倒是勤奋。”
萧寒轻笑：“先从那五千本中品武学看起吧，你的十九停不错，就是练的有些糙了。”
外面看着磨刀堂不大，可内里却是极为宽广。
就是有些阴暗，白日里也需要点着烛火。
墙上，挂着一口口连鞘的长刀，都是吹毛断发的神兵利器。
可她却瞧都不瞧一眼。
径直奔着那五千卷中品武学而去。
这磨刀堂内的武学藏书，的确不如听潮亭多，但也远胜于那些江湖中的大门大派。
再加上早些时日，从诸多北魏高手中得到了不少的秘籍，都一同摆放到这儿，充当门面。
“有什么不懂的，大可以问我。”
留下这就话，萧寒闭上眼睛，继续参悟狂风三刀中的第二刀。
地狱道。
他的境界早就超脱这人间绝大多数的用刀武者，气势意心，刀道四境。
萧寒处在最上乘的心境。
摆脱一切招式的束缚，以心御刀，世间万般刀法，看过一遍之后，皆可信手拈来。
第四境者。
心境越强，杀力也就越大，而地狱道在杀力上，优胜人间道。
不过萧寒暂时需要杀神点用来突破修为，打破天象境的屏障。
只能先自己悟悟地狱道。
至于宇文玉楼的十九停，他虽然没有修行过，但只需要看过一遍，便大致能用出来。
顶多就是后面几停，涉及心境之后的修行，需要个人去悟。
心境不可说，不可明，虚无缥缈，教也教不会，说也说不清。
毕竟站在高度不一样，也许萧寒觉得自己所说的三言两语就能将某些人的困惑点出来。
可落在那人的耳中，却是云里雾里。
自此。
这平西大将军府内，变多了一个喜好白衣，腰佩双刀的女子。
每日不是待在磨刀堂看书，就是在小院内练刀。
也许是瞧见宇文玉楼如此勤奋，审配也不甘示弱，天不亮就起床，深夜才睡。
大雪还没停，将军府内没多少事，因此他也每日待在磨刀堂，修炼内力，参悟地狱道。
时不时指点宇文玉楼几人。
隔三差五会有些用刀好手前来磨刀堂问刀，可惜无一人能接萧寒一刀的。
若是其中有些好苗子，便会留下当刀奴培养，倒是收了几个。
也不乏有些人借着这个机会来投靠他这位平西大将军，试刀是假，归附是真。
寒冬腊月，大雪依旧。
白茫茫一片。
房间内。
炉子里烧着银丝木炭，散发着热气，门外风雪咆哮，夹杂着些许低沉的声音。
“审配和宇文妹妹又在交手了。”
妙玉竖起耳朵听了一阵，轻笑道：“倒是极为勤奋。”
“两人的天资都是上上之选。”
萧寒端着茶杯喝了一口热茶悠悠道：“假以时日，必然能成就天象，甚至问鼎陆地神仙境都没问题。”
“玉儿你的天资也不差。”
他道：“只不过这些年，大半的心思都用来替我操持家业，以至于进展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