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韵雯见言嘉辰脸色不太好，便以送客的理由与言嘉辰在外面散步。
“我爸他有说什么不好的吗？”
“没有，叔叔挺好的。”言嘉辰躲闪目光。
只是对你不好。
只是他的应允带着利益。
他深吸一口气：“他同意了，挺好的。”
“为什么突然……”
“他知道了我的身份。”言嘉辰眸色 沉了沉，定定地望向面前的苏韵雯。
“什么身份啊？”她小心问道
“不重要，真的。也没什么身份。早点回家吧，我自己走回去。”
为什么非得要掺杂一些不好的东西呢？
苏韵雯走后，言嘉辰揉着眉心，心里涌动着说不出的感受。
其实，他可以不用在意过程的，但心里总有个声音对他说着不能这样。
那就要证明自己。
此时，电话铃声响起，他接起电话，僵硬的表情有些些许松动。
“好，我马上过来。”
医院的病房里，言舒萍难得一身休闲装坐在病床边上，病床上消瘦的言智东垂眸望着一旁的她眉眼生动地讲述着他昏迷以来发生的一切事情，脸上含笑。
他敲了敲门，言舒萍便急着将他拉过来，接着刚才的话讲：“你看，这个点还在外面闲逛，跟女朋友约会去了吧！”
“是，感觉不错。”
闻言，言智东笑了，“可以啊，这么快就找到女朋友了，双方见家长了没有？要不我也登门拜访……”
不知为何，言智东的话语总让他想起刚才苏羽生的唯利益论，心头隐隐不舒服，不自觉地打断道：“不用，就只见一面就好了，不用再张扬地要去做些多余的事情……”
言舒萍凑上前，“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相信你，一定能用才华征服他的！别愁眉苦脸了，你刚才见家长的不愉快就忘了吧。”
“你怎么知……”
“我跟韵雯姐的关系可好了！”她冲他扬眉，得意道。
“行，借你吉言。”
言智东注视着面前的两人，常常冷漠冰冷的唇角染上点点温柔，他轻声呢喃：“终于结束了。”
“我有个计划，不知道你要不要听一听。”言舒萍神秘笑着，俯身在言嘉辰耳边低语。
……
三天后，咖啡馆内。
言嘉辰神色慵懒地搅着杯中的拿铁，余光瞥向门口的那道期待已久的身影。
他垂头望表，苏羽生整整迟到了一个小时。
他收敛几分慵懒神色，双手放在膝盖上，做着心理建设。
苏羽生表情带着些许凝重，坐在言嘉辰的面前。言嘉辰刚要开口便被他打断：“我觉得你前几天才跟我说过，你也可以不在意过程。”
“叔叔，这不是过程，这是尊重。”
“是，我承认，我的家室是比很多人要好，但是我不希望这成为我们之间的利益关系。而且，您有为韵雯的终身大事考虑过吗？”
“那我选择商业联姻又有错吗？给她一个锦衣玉食的生活是我不对吗？你们不过是半大孩子，你们根本不懂。”
言嘉辰凝视着苏羽生的双眸，问：“那如果不从商业角度，单纯以一个父亲的身份，您同意我和韵雯交往吗？”
他轻扯嘴角，“单从人品来说，你确实不错。所以，你也别费心思问我了。只要你达到了我对于家世的及格线，不犯罪，我不会过多干扰你们。你是她的选择，与我无关。”
言嘉辰一怔，他的确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但是当他窥见其他人的家庭生活远不如他的美满时，心里还是会轻疼。
像江文哲、苏韵雯、言舒萍，他们的家庭并没有像他的家庭一样。
苏羽生似乎匆忙说了一句话，便着急离开为谈生意奔波。
等到他回过神时，面前的座位没了人影，剩余的半杯拿铁已经凉透。
也许有的时候，真的不用太在意过程吧。
就像他和苏韵雯不愉快的上一次分别，那份回忆的钝痛越来越淡，两人对彼此的愧疚也越来越浅。
那不也是过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