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讨厌鬼!你能不能别再产生负面情绪了?我消化不了,你是要撑死我吗?”亦墨十分不满地说道。
“今天上午动那么大的怒气,我以为谁怎么你了?拜托,我也是有生命的。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我考虑一下啊!
我胃口不大,还有暗之契约也不吸收负面情绪,你搞清楚状况好吗?”亦墨都无语了,一而再、再而三地产生负面情绪,还生那么大的气,若不是自己竭力吞下了所有的怒气,这讨厌鬼还能好端端地做到这儿?他以为平衡很好掌握吗?真可笑!
“你醒了...”很低的一声回应,看得出此刻姚杰心情很不好。
“嗯...我明白你为什么生气,但那小姑娘自己不愿提起,你就该明白这事不是你该插手的,那是她自己的事。你可以帮她处理以后的事,但...唯独这件事,你不能替她发声。
讨厌鬼,你要明白生灵与生灵之间是要保有距离的,这你不能不遵守。那小姑娘很明显不想让你卷入这件事,那事事关她的尊严,你若还想和她做朋友,就要尊重她的选择!”亦墨罕见地发表了自己对这件事的看法。
“我...明白,但...”姚杰话还没说完便被亦墨打断了。
“明白就好!那就把你多余的想法剔除,朋友之间本就该恪守本分,你做得太多了。”亦墨直接说了这样的话。
听了亦墨的话,姚杰沉默了很久都没有回答,很显然他并不想和叶霜只是这样的关系。
“讨厌鬼,你明白你现在的处境吗?如临深渊!你一定要谨慎,不能做多余的事。
随着契约的融合,它对你的制约会越来越大的,你必须要学会控制你自己。你的心很光明,所以不必怕浸染黑暗,但你的情绪却如水一般,很容易变动。这不好,生气、伤心、恐惧、忧虑这些都不可以有。
你知道你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出现疼痛吗?不是因为我,而是暗之契约将你的负面情绪转化成了暗元素能量,它们滞留在你体内,自然会引起你的不适,还好你体内还留存着大量的光元素能量。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为了自己的性命着想,请你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这点,你一定要记住!
讨厌鬼,你...不能出事,你还拥有很美好的未来,你不能不明白你该抓住什么,别因小失大。还有尽快解除契约,你已经不能再玩了。这契约的可怕之处,你根本就不知道。我作为暗之精灵竟也无法调用这契约的半分功能,这...很不正常。
讨厌鬼,你要小心!”亦墨说完这样的话,便不再说什么了。
能提点的,亦墨都提点到了,讨厌鬼听不听就不是它能左右的了。
“只希望他可以重视起来,不然这契约怕是会吸干他的所有能量啊!讨厌鬼除了不会说话以外,心还是挺好的,至少他没有看不起我的想法。
我...并不想毁了他...
光明领域的东西每一个都是独一无二的,这世界上再也找不到第二个讨厌鬼,所以只能保护好他了。”亦墨心里这样想着,便又陷入了沉寂。
其实不管讨厌还是喜欢,并不是特别重要,关键是你有没有一颗依恋的心。有些人嘴上说着讨厌,心里说却不容许任何东西伤害他所讨厌的人或物,这真的是讨厌吗,亦墨?
依恋是联系最重要的体现,没有依恋便没有联系,也就不会有喜欢或讨厌的感觉。因为联系已断,此生已为陌路,即便对面也不会相识?
但亦墨显然不会是这种人,因为如果下次再见到姚杰,它依旧会去打声招呼说句“呦,讨厌鬼,你还活着啊,不错不错!”
不管姚杰是何反应,亦墨都清楚它不会对姚杰视而不见,毕竟曾经绑在一起过,亦墨自然不想对姚杰视而不见,这便是一种依恋。
“暗之契约竟...有这种威力...
看来真的有些太大意了。”姚杰自亦墨沉寂后也陷入了沉思,过了许久才轻轻地说了这样的话。
虽然亦墨的话是印证了姚杰的想法,那莫名出现的疼痛是因为自身过大的情绪波动,但姚杰却没想到那属于亦墨的那份寄生契约竟有如此威力。看来是他看轻了这双生契约的威力了。
这样想着,姚杰不自觉紧皱着眉头,他竟也会有算漏的时候。
“果然是资料太少了吗?还好,叶霜没有卷入这次事件。若她处于这种状态,那才真的是无计可施呢!”此时姚杰竟有几分庆幸,他虽吃了不少亏,也面临着很大的威胁,但至少叶霜是处于比较安全的境况的,这样,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小子?怎么了?你这如释重负的表情可不常见啊!
呦,小霜今天是怎么了?她竟也会有睡着的时候?”浮灵之主刚进来便看到姚杰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难得地,姚杰竟勾起一抹很轻的微笑,也不知是为什么。往叶霜那边看了一下,浮灵之主发现叶霜竟罕见地睡着了。这么奇怪不问一下,浮灵之主都觉得对不起自己那颗八卦之心。
“叶霜,她...昨晚没睡好...”姚杰似是不想多说,就简单地说了这样一句。
“没睡好?哦,那让她睡吧!”浮灵之主倒也没再问下去,他觉得能在银霜待的人不累,那才叫不正常呢!就他的小弟子,一天24小时,她能掰成48小时用。不累?骗鬼呢!
“前辈,您...听说过寄生契约有属性之分这种说法吗?”姚杰犹豫了一下,这样问道。
“属性?这...老夫之前并未做过这方面的研究,所以...对此知之甚少。
不过,珍稀灵兽皆有属性,虽然它们能力各异,长相也不相同,却都分属于五大基本元素之内。
怎么?你又知道什么了?”浮灵之主先是回答了浮灵之主的问题,又说了这样的话。
“前辈,您说寄生契约有光暗两种变异系的吗?”姚杰又问道。
“什么?光?暗!你签的是光暗双生契约?你怎么不早说?你知道这有多严重吗?
你本系为水,对光暗两系元素本就制约不强,以你这样的身体,若是两份契约发生冲突,你会怎么样,你知道吗?
难道你在签订契约时都不看契约内容的吗?”浮灵之主快气死了,这么重要的事,姚杰竟能拖到现在才跟他说,这不是找死吗?
“我看了,还可以。对小蕊和亦墨都有利。”姚杰这样回答道。
“对你呢?身为契约的主方,你怎能不看契约对你自身的影响?”浮灵之主厉声责问道。
“我大概看了,除了辛苦点儿,也没什么。不过就是麻烦点儿,对我自身影响不大。”姚杰看浮灵之主这么生气,连忙改口道。
“影响不大?你管你之前的排异反应叫影响不大?难道非要让你躺在床上动不了了,才叫影响大吗?”浮灵之主又问道。
“前辈,您别生气,我心里有数。事情虽然有些超出意料,但还在控制之中,别把叶霜吵醒了,她才刚睡着。”姚杰看浮灵之主真的生气了,连忙解释道,随即又补了最后一句话。
“你也只敢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说这些事了,若是这些让小霜知道了,你会怎么样,不用老夫说吧,需要老夫提醒一下小霜吗?”浮灵之主听到叶霜一词,直接威胁起姚杰来了。
没想到姚杰听到浮灵之主的威胁后,不但没有慌,反倒是镇定地说了这样的话。
“您不会告诉叶霜的!若您真的想让她参与这次实验,从一开始您就不会选我。一再地向我阐明所有后果,却也在暗示我我比叶霜更合适。我若答应,叶霜就不必知道这件事。这是您一开始的目的,要我代替叶霜,成为寄生实验的载体,我都懂!
所以我才敢向您说明这一切。
同样都是为了保护叶霜,前辈暂时其实我们并不冲突。只是...您怨我瞒着您做事,我明白。
但事情还未水落石出之前,我还不能将一切都公之于众。
前辈,姚杰只能告诉您,我所做的一切都只不过是在追寻一个真相,一个被尘封许久、早就该被揭开的真相。这真相是一切悲剧的源头,也是小蕊和亦墨都拥有的弱点。
若说有什么是共同束缚它们的东西,姚杰只能查到这些了,所以...前辈,请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找到黑暗的源头,并将其剔除的。”姚杰认真地保证道。
“小子,你真的不怕冒险?光暗两系本就积怨已久,两系能量不仅互不相容,而且见面必争高低。你身承这样的两份契约,确定不是找死?
不过,你倒也幸运,能撑到这个时候。看来这契约的另一方也出了不少力呢!
小蕊我懂,毕竟你跟它相处这么长时间,有感情有默契也正常。那...那个小家伙又是为何?虽然它是暗之精灵,天生对暗元素能量有着异于常人的掌控力,但它为何要帮你?这点老夫很奇怪。”浮灵之主听了姚杰的解释,怒气也消了不少,开始分析起整件事情来。
“为什么...大概...”姚杰刚想回答,亦墨便接了过来。
“为什么?你住别人家里,不要付点房租啊?而且他还无条件地给你提供食物和水,与你共享他的一切。难道这些还不够吗?
现在他需要你帮维持光暗能量的平衡,这又不难,为何不做?”
“小家伙嘴巴还挺厉害!好,就算如你所说,你这样只是为了报答这小子,那你又能做到哪一步呢?
帮他一直维持光暗的平衡吗?那样你就必须一直待在他体内,哪儿也去不了,你真的愿意?”浮灵之主又问道。
“前辈,我不会...”姚杰似是想解释什么,但却被亦墨打断了。
“为什么不愿意?他既敢让我住在他体内,用他所剩不多的水元素能量供给我生长。我又何必要过流浪生活呢?
有一个免费的居所不好吗?傻子!”亦墨直接回怼道。这可跟亦墨之前所说的完全不同。
“有意思...真有意思!还挺有脑子,知道我想做什么。你做了个正确的选择。
小家伙,你可比小蕊好玩得多,它总是呆呆的,什么也不知道。跟你玩更有意思!”浮灵之主这样说道。
“彼此彼此,你比起第一次可对我友善多了。
刚开始我以为你是冲讨厌鬼来的,没想到竟是为了我。请问,我碍你的事了吗?”亦墨这样问道?
“碍事?哦~也没有。
只不过...你所处位置不对罢了。心脏可不比其他器官,你移一下位置对这小子都是很大的伤害,所以老夫就稍微急了点儿,抱歉抱歉。”浮灵之主这样说道。
“你差点害死他!”亦墨也是毫不客气,直接说了这样一句话。
“你说老夫好心办坏事?”浮灵之主语调微冷,这样问道。
“前辈,亦墨它...不是...”姚杰听到浮灵之主的问题,连忙回道,但话还未说完,亦墨又开口了。
“没错,你不问原由就想要肃清我,根本不顾及讨厌鬼的身体受不受得了,所以我认为你不合格!
那次会没事,是因为讨厌鬼命大,而不是你替他做了及时的治疗。补救而已,根本不值得人感谢!”亦墨这样回道。
“亦墨别说了。这是我的错,是我隐瞒了很重要的事实,不关前辈的事,这并不是他的错!”姚杰第一次在亦墨和浮灵之主面前表现出了慌张这种情绪。他是真的怕这两人起争执,一个在外面,一个在里面。若是吵起来,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所以姚杰连忙说了这样的话,想缓和一下两人的关系,但好像并没有什么用,因为这两人根本就不在意姚杰说了些什么,他们只想知道对方想做什么。
“小家伙,我可并不需要知道你为什么在这小子体内,我只用保证他的安全就好。你无缘无故出现在这小子的体内,我自会把你看做威胁,清除不安定因素,保证这小子的生命健康,不是很正常吗?
如此说来...他会遭受这些不也是你造成的吗?”浮灵之主也是不相让,直接就把矛头指向了亦墨。
接下来便是长久的沉默,姚杰是想说话的,可是却不知说什么好,亦墨很聪明,它能分得清孰是孰非,更能分得清事情的真相是什么,有些话不用说,它自己也懂,所以现在说什么好像也无用了。
“你说得对,他会有这些痛苦,与我脱不了干系,这点我不否认。”本以为亦墨停下是思考如何反驳的,没想到它竟说了这样的话。
“正因为如此,我才会舍弃自由留下来的。只要讨厌鬼还需要帮助,我便不能走
他那么傻,又不懂得保存自身力量,这样根本就压制不住暗之契约,他也承受不了暗元素能量的反噬。所以,我还不可以...
寄生契约已经生效,没有发起人的同意,我无法自行解除。
我并不知道为什么讨厌鬼不愿意解除契约,我也不知道他在寻找什么样的真相。但我...愿意帮他,直到他找到真相,愿意解除寄生契约为止。”亦墨认真地说了这样的话。
“亦墨?”姚杰有些惊讶,他以为亦墨很讨厌他呢,没想到竟是如此。
“是吗?这么说来,倒是老夫错了?暗之契约向来带有强制性,没有你,这小子也确实不可能这么安稳地过到现在。
不过...老夫还是有一点想不通,你跟小蕊为什么会住在一起?”浮灵在得知亦墨并没有打算伤害姚杰后,也变得和蔼了不少,又问了一个问题。
他想知道为什么亦墨会跟小木蕊遇见,是命运使然还是有人故意操纵?这很重要,因为这可能会危及到姚杰的性命,所以不能不问清楚。
“我?我...不过是为了避世而已。
一个来自异乡的伶仃人,只能过过旅居生活罢了。即便不在任何一个地方多待,还是...被人嫌弃,被人驱赶,甚至被人猎杀...
软软,不,是小蕊,它是唯一一个邀请我跟它住在一起的生灵。我问过它为什么,它不害怕我吗?
小蕊的答案是我们都是异类,是别人接受不了的存在,既然你想停一下,不妨就在这里吧。虽然这里是阴影的地界,但却很安全。你不必害怕有人伤害你。作为这里的原住民,我最清楚了。
所以我才会留在软软身边的。
本来只是想待一段时间,不过我自身对时间这个概念并不敏感,所以也不知待了多久。
直至那场意外毁了所有的平静...
忽然涌入的暗元素能量,软软的无措,都让我意识到很不对,这种事应该不止发生过一次了,但软软却对此不那么在意。它说只有这里可以让它安心,它不想离开。
我...最后选择尊重软软的决定,因为那里我也不想离开,总感觉很熟悉,也很温暖。
三番五次消耗能量救软软,让我很累。终于在一次抵挡暗元素能量侵入时,我失手了,只能虚化形体帮软软引开那些想要伤害它的暗元素能量。也许我成功了,也许我没有,因为能量太多了,我几乎都看不到软软。
再次醒来,我就已经在软软的意识空间了。
软软它有时记得我,有时又好像从未见过我一样。会问我从哪里来,问我为什么会待在它的意识空间,但终归还算相安无事。
我劝过软软离开那个原本的居所,那里时不时地会被元素能量侵入,很危险。但软软却从来都不听。
后来有人去那里考察,抓了不少软软的朋友,却唯独漏了软软,我以为软软没事了。但没想到一个女孩又来到那里。刚经历那样的事你以为软软也要被抓走了。无奈。才把暗元素能量给了软软,它才有了攻击性魔法。不过我从未想过软软它竟如此适应暗元素能量。不应该说,任何元素能量它都很适应。
软软本身就像一面镜子。可以反射光,更可以扩大光,元素能量更是如此。但那女孩好像更胜一筹,软软的攻击并不奏效,我...一心只想保护软软,却没注意到它已经没有自我意识了。当时的软软已经是个没有心智只会攻击的躯壳了。
若不是那个女孩...也许...
之后就是我被封印,软软被带走。再后面的事...讨厌鬼都知道了,我就不多说了。”亦墨把它和小木蕊的故事挑重点说了出来,却引得姚杰跟浮灵之主双双陷入了沉默。
过了很久,姚杰才开口说道:“那地方是时空裂缝吗?”
“不是...一个很偏远的小世界,没什么特别的。”亦墨这样回道。
“元素能量入侵?这...是异界融合?”浮灵之主低声喃喃道。
“好,我知道了。具体的,我来查。小子,你别再管了。这事早已超出你的能力界限之外,好好做好你自己的事即可!”丢下这样一句,浮灵之主便要离开。
“哦,对了,药!这个里面多加了点安神的成分,你若觉得困倦也没什么。第一次吃可能效力会大一些,以后就会好很多了。
这个需要长期吃。还有别动怒,这很重要!”浮灵之主说着便将一小袋墨绿色的药粉放到了桌子上,然后便离开了。
姚杰在知道亦墨的经历后会怎么开解亦墨呢?亦墨又回答了姚杰什么?
睡得迷迷糊糊又尚未清醒的叶霜又会做出什么出人意料的举动呢?
一切尽在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