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漠夏昨晚喝得有点多,睡得很沉,从酒店里醒来时,已是中午。
漠夏拿起手机,发现手机上有很多未接来电,以及几条未读消息。
是个陌生号码。
漠夏点开号码看了一眼,看到归属地是京城,漠夏心中第一个想到了沈湛。她在京城认识的人很少,除了年月和岁珩,就只剩下沈湛了。
但下一秒,她就否定了自己的猜想,她和沈湛之间已经很久没联系,并且当初是他先删除拉黑的她。
漠夏嘴角扬了扬苦涩的笑,他怎么可能还会记得她的号码,又怎么可能会关注到她来了京城。
就算是他又寂寞了,他身边的女人那么多,他不可能会想起她。
紧接着,漠夏打开了陌生号码发来的消息,然后漠夏愣住了,心像是在瞬间停止跳动了几秒。
那个她以为绝不可能再和她联系的人,突然出现的时候,让她不知所措。
短信署名-沈湛。
未接来电是昨晚凌晨以后的,短信也是。
沈湛:[打你很多电话你没接,不知道你是不是没听到。今天岁珩和年月结婚,我知道你一定也来了京城。所以,我找人打听了岁家给宾客安排的住处,我犹豫了很久想见你但又不敢来找你。但最后我还是来了,我有些话想对你说,看到消息的时候见一面好吗?我在你酒店楼下等你,我是沈湛。]
沈湛:[你睡了吗?]
沈湛:[你……是不是不想听我说话,就见一面,我把我想说的话说完,你想离开我绝不拦你,可以吗?]
沈湛:[也许你真的睡着了,那……晚安。我会在楼下一直等你,直到见到你,我真的……很想见你。]
看完沈湛的消息,漠夏如鲠在喉。
明明已经下定决定在忘记的人,她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做到心如止水波澜不惊,可再次看到他发的消息,难过还是会涌上心头。
只是,她对他再无任何念想。
难过,也只是为自己被践踏的青春难过而已,为那个无辜的孩子难过。
漠夏拿着手机,在消息栏输入:[没必要见面,别再联系。]
想了想,漠夏把内容删掉了,把沈湛发来的消息也删掉,把他的新号码也拉入黑名单。
并做了决定,如果他再用其他号码骚扰自己,那她就换号码。
总之,她不可能和他再有来往。
结果……
漠夏洗漱完换好干净整洁的着装,退房离开酒店,正准备迎合美好的新的一天时。
酒店门口,漠夏迎面撞见朝她走来的沈湛。
他看上去有些憔悴,黑眼圈很深,胡子没刮头发也没梳。
如果换做从前,漠夏一定会心疼。
但是现在,漠夏转身就朝着侧方向,快步离开。
多看他一眼,都让她觉得恶心。
沈湛跑着追上去,拉住她的手,“夏夏。”
“放开我。”
漠夏铆足了劲要甩开他的手,但是她的力气没他大,没甩开。
“夏夏,我们谈谈。”沈湛目光恳切地说。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漠夏冷漠应声,“放开我,不然我立刻报警。”
“夏夏,不要这么对我,我真的想和你好好说说话。”沈湛的眼眸红起来。
漠夏依旧冷漠,拿出了手机,准备报警,沈湛这才松开她。
但就在漠夏准备离开时,沈湛又一次拦住她,没敢拉她的手,但伸出手挡在了她面前。
“夏夏,对不起。”
“让开。”
“夏夏,我喜欢你。”
漠夏愣了一下,但很快回过神,“沈湛你发什么疯,你喜欢的人不是傅晚吗,我只是你众多女人中最不重要的一个。傅晚乔疯了,所以你想用甜言蜜语把我哄回去,继续当你的玩物?”
“不是这样的,夏夏。”沈湛说,“傅晚乔的病康复了,离开了京城。临走前她告诉我,让我不要困在对她爱而不得的执念里,让我想清楚我真正喜欢的人究竟是谁。我想清楚了,我真正喜欢的人是你,夏夏。”
漠夏笑了,笑里全是讽刺。
“她走了,所以你来找我。”漠夏压低声音,“沈湛,我不是你的提线木偶,也不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我是有血有肉的人。”
“不是你想的这样夏夏,是傅晚乔点醒了我,我不想失去你夏夏。”
漠夏沉声:“可是,你早就失去我了。沈湛,我们早就结束了。”
沈湛不肯放弃:“那么,让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漠夏摇摇头:“然后,重蹈覆辙吗?破镜不会重圆,别再来骚扰我。”
话罢,漠夏绕过沈湛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
沈湛依然不肯放弃,他追上去,跟在她身后,寸步不离。
他说:“夏夏,这次我绝不会再伤害你。”
漠夏视他为空气,步伐加快,没有应声。
沈湛继续说:“要我怎么做,你才会相信,我是真的想改过自新。”
漠夏依然没有应声。
沈湛:“夏夏,我们结婚吧。”
漠夏的步子顿了一下,心也停了一下,这曾是她最想从他口中听到的话。
见她顿住,沈湛接着说,“我现在就带你回家,见我爸妈,明天就去你家见你爸妈,后天我们就去看婚纱。”
沈湛以为,这样就能留住漠夏,这曾是她的梦想,他一直都知道。
只听,漠夏的嗓音比刚才更加决绝。
她说:“抱歉,我不想和你结婚。”
沈湛不相信:“夏夏,这不是你的真心话。”
漠夏转头凄冷地撇了他一眼:“从你不认我们的那个孩子开始,你对于我而言就已经死了。我不可能再和你在一起,更不可能再爱你。也许你会觉得我最是心软,最是好拿捏,但我要告诉你的是,当初我爱你时候我才会对你心软,我不爱你的时候,你说的任何话做的任何事,对我来说都是骚扰。等回了江市,我会去换号码,请别再自以为是的觉得,你想浪子回头我就一定会接受你。我,丝毫不在意你是死是活。”
说完最后一个字,漠夏再次转身离开,各自南北。
任凭沈湛怎么喊她,她也没有回头。
……
一年后,
在一次音乐节演出结束后,突然起来的倾盆大雨下,漠夏遇到了一个为她撑伞并且把伞全部偏向她的男孩。
当时沈湛就在不远处。
沈湛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从他眼前走过没有停留半秒,漠夏甚至没有发现他。
那一刻他知道彻底失去了漠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