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仔细排查,巩秋选择了一条偏僻小道,一路上轻手轻脚,时刻都关注警察所在的方位,和警察距离得最近的一次就差了一个转角,幸好最终顺利避开。
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不会再时不时见到警察的身影,她应该走出了警察的包围。巩秋不禁长舒口气,伸手抹去额头上的冷汗,轻松地笑了出来。
呵——
亏我刚才小心谨慎,结果就这?不管侦探还是警方,都不过如此。
只不过笑容还没有维持多久,忧虑又爬上眉间,巩秋左看右瞅,神情愈发困惑,边走边小声嘀咕。
“这是哪里?”
她好像迷路了,刚才的精力都集中在躲避警方上,没关注别的,回过神就到了这里。
看样子似乎是一座小型广场,也许是因为太晚了,没有闲逛的人,场地内有一座挺美观的喷泉。
找到了水流,巩秋彻底放心,经过刚才的歇息,她的精神恢复不少,已经可以再次使用异能。
她现在甚至有闲心情观赏夜景。
安都不愧是国际一线都市,即便是深夜也灯火通明,耸立的高楼竟带给她压迫感,深感自我渺小。
她移开了视线:“今晚去哪呢?”
十一月的天气,在大街上被冷风吹一晚可不好受,她需要有个地方来补充睡眠。
可惜她对安都不怎么熟悉,现在又被通缉不能去宾馆,完全束手无策。
正在心烦意乱时,巩秋又瞥见侧方走过来两个人,立即警惕起来,等两人走近了,心都凉了半截,果然是她现在不想碰见的。
白泽打招呼:“哟,来了。”
“你知道我会来这?”巩秋从白泽的话中听出了含义。
“嗯,警方的搜寻路线是我安排的,特意留下一个空缺,就是为了将你引到这里。”
如果直接被警方逮捕,白泽是没有问话的机会,也不会知晓许朝雨身上的谜团和与升华者有关的知识。
现在警方正全力搜寻,被分开逃的其他人拖延,顾不上这里,他可以问个清楚。
“你叫白泽是吧?”巩秋用手指着许朝雨问,“她给了你多少钱,我给你双倍,你替我做事吧。”
“不要侮辱我的职业道德,”白泽皱起眉有些不悦,“我不可能背叛我的委托人,你现在就地投降,能少吃一点苦头。”
“就你?”巩秋不屑。
她当然有底气,她现在踩着水,随时都能液化逃生。
“对,就我。”白泽开启了感知。
准确说,全方位感知,真正名称是——
天人感应。
两人不再啰嗦。巩秋使用异能,身体迅速液化,而白泽掏出电击棍,竖着插进喷泉水流的边缘。
既然知道敌人拥有液化的能力,白泽怎么可能会不防备,他从警方那借来电击棍,换上一身绝缘套装,就是为了这一刻。
以巩秋完全反应不过来的速度,电流蔓延整个喷泉范围,一阵酥麻的感觉顺着脚底直通巩秋身体的每一个部位,意识瞬间溃散,直直地躺倒在地。
收好电击棍,白泽将巩秋从喷泉内慢慢地打捞出来。
“搞定了?”
因为害怕误伤许朝雨,刚才就让她躲得远远的,现在事情结束她才过来。
“搞定了。”白泽搜了一遍身,从风衣里摸出了把手枪,确认上了保险就装进他的风衣内侧口袋里,又拿出了一根绳子,将巩秋五花大绑起来。
“我们要等她醒来吗?”许朝雨问得有些天真。
“当然不是,”白泽交待,“待会她醒来我们红白脸。”
红白脸,既一位扮演温和的好人,一位扮演强硬的坏人,从不同的角度击溃敌人的心理防线。
唤醒的方法就很简单粗暴了,白泽使劲扇巩秋的脸庞,猛掐她人中,看得许朝雨都有些心惊。
懵懵然刚刚醒,巩秋正想要活动一下僵硬的身体,被紧紧束缚着的手脚和泛疼的脸庞却无声提醒她的现状,又听见了白泽的声音。
“现在能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回忆慢慢涌上心头,巩秋的表情顿时变得异常难看。
“别想了,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你想好了吗?”白泽的语气听上去冷冰冰的,“你不说,我就用刀撬开你的嘴,不能杀你,但能慢慢折磨你呀。”
此刻的白泽,看上去真像危险狡诈的变态虐杀狂。
“不要这样,”许朝雨推开白泽,握着巩秋的手,嗓音柔和,“我们没有恶意,也不想伤害你,可以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吗?”
“和她废什么话?”白泽似乎有些不耐烦,“先敲碎她的牙齿,看她还嘴不嘴硬。”
“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可以说服她的。”许朝雨扭头对白泽说,又伸出手抚摸着巩秋的长发,“你的头发保养得很不错,你应该很爱美吧?可是如果你不说,我也不敢保证他会做什么。”
巩秋犹豫起来:“可我真的不能说,说了老板不会放过我的。”
“你不说,难道我会放过你吗?”白泽将电击棍拿出来,按下开关,电流噼里啪啦闪个不停。
“不要伤害她,”许朝雨呵斥着,挡在了巩秋的面前,又小声问,“那你可以告诉我们什么,就说什么,好吗?”
“你对她好,她会对你好吗?”白泽将她轻轻推开,声音却很严厉,“快让开!”
见白泽推开许朝雨,巩秋的脸上闪过一抹担忧,而当白泽走过来,她厌恶极了,都不加掩饰。
“够了,我是委托人,听我的!”许朝雨难得强硬起来,又重新蹲在巩秋的面前,眼中闪烁着泪光,“真的什么都不能说吗?”
“我……”
如此惹人怜爱的表情,再想到许朝雨最近的遭遇,巩秋的表情都变得柔和起来,心情很复杂。
只有许朝雨知道神话禁物的下落,可偏偏她失忆了,不知道自己身处怎样的险境,估计旁边的安都侦探,也是为了得到神话禁物而在利用她。
其实仔细想想,她现在也挺无助的,举目无亲。
如果换成巩秋经历这一个月的人生,估计早都已经重开了。
两人还在忙着飙戏,巩秋却幽幽一叹。
“你们想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