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雄,快看,那不是开学带你的学姐吗?”
粉色T恤加白色裙子,手中拿着两本书,目视着前方,走在路上,一阵风吹过,裙子随风飘起。
南雄向前注视,下意识的又低下了头。
“学姐,学姐”袁广轻声叫着,“我是南雄…”。
魏佳禾回头看,一位沉闷的男生和活泼的男生走在自己后面。
“学姐好,我是南雄的同学,也是大学里最好的朋友”。
“你好”。
“好早就听南雄说起过你了,今天算正式认识了。”
“嗯,我叫魏佳禾,以后就称呼我的名字吧”。
“我叫袁广”。
“很高兴认识你。”魏佳禾说着嘴角露出了微笑,双手拿着书,微微点头。
袁广站在中间,三人并排一同向宿舍走去。
“南雄,最近学习上有什么问题吗?”,魏佳禾头向前倾,并看向最左边的南雄。
此时的南雄处于游走的状态,“啊,你说什么?”
“学姐关心你呢”,袁广插上话。
“哦,挺好的,己经很熟悉了。”南雄未加思考的说道。
此时的南雄有好多话想说,但又说不出来。因为袁广也在,南雄还是选择了沉默。就快到宿舍了。南雄说话犹如洪水涌出。
“魏佳禾,下午有课吗,要不,要不去,去”,南雄支支吾吾的又说不清话了。
魏佳禾只说了一句“我下午没课”。貌似在等南雄说。
“去景江吹吹晚风吧”,袁广插上话说道。
“怎么样”,南雄满是期待地说着。
“可以啊”,魏佳禾说,“我去宿舍一下,放完书下来。”
“我在楼下等你”,还没等魏佳禾说完,南雄就立刻回复。
魏佳禾向宿舍走去,粉色上衣和白色裙子,南雄在后面看着。全身一动不动,犹如被冻住了,只有眼睛目视着这位学姐,一点一点的转动着。
“南雄,好好把握啊,兄弟只能帮你到这了”袁广轻轻拍打着南雄后背。
“呃,嗯”。南雄身体一阵移动地说道,“谢谢”。被拍的那一刻,南雄的心跳似乎停止了,呼吸也突然像被东西卡住了。
“等下我该怎么说,带她去景江,总要做些什么吧,我这么做她会不会喜欢。”南雄又开始慌张,不知道怎么和魏佳禾单独相处。从小到大,南雄就没有和异性单独相处过。
南雄希望魏佳禾不要这么快下来,因为自己还没有弄明白如何和异性单独相处的问题。
“带她去瞭望塔一览整个瑞州城的夜晚,她会喜欢吗?去夜市街吃夜宵,她应该不会喜欢这种地方吧?”正当南雄还在挣扎着。
“南雄,走吧”,刚出宿舍的魏佳禾就叫到南雄。南雄有些害羞的朝魏佳禾走去。
“景江人气很旺对不对,听说是瑞州的母亲河”。魏佳禾头转向南雄。
“是啊,晚上人很多的”。南雄回应式作答。
“这是我来瑞州的第二年,而你从小在这边长大,不用背井离乡,真好”。魏佳禾双手靠背,说着这句话,头向上仰深吸一口气,低下了头吐了一口气。
魏佳禾的这一举措把南雄“打的”猝不及防。南雄想安慰这位学姐,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南雄知道自己在异性面前交流束手无策。
“魏佳禾,景江有游船,我带你去坐一次吧”
“好啊,江上的晚风更动人”。魏佳禾双眼看着南雄说道。南雄及时回避了魏佳禾的眼神。魏佳禾则眼睛看向了上方。
“和我相处会不会很无聊啊,如果是这样,我真想早点结束。”南雄心想到。比起紧张的与欣赏的人在一起,南雄更愿意一个人的孤独。
魏佳禾看着眼前这个不爱说话的学弟,对爱情充满了期待。
“嘟…”
“听到了吗,看,那边开来了一条大船”魏佳禾下意识的抓住了南雄的袖子。南雄的手一动不动。这一抓,让南雄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
“魏佳禾,我也喜欢你”,南雄心里默念着,“我为什么要说也”,“抓个袖子而己,不能代表什么”。内心瞬间想了这么多如果,惊喜的南雄又回到了紧张的状态,不只是紧张,还有失落。
魏佳禾松开了手,“我太惊喜了,你别介意啊。”,随后朝大船望去。
“啊。没事没事。”南雄快速作答,说着看向另一方向。
“现在还早,我们去那边看看吧。”南雄指着夜市说。
“我有些累了,你想去就去吧。”魏佳禾看着前方低沉的说道。
“那我们回去吧”。
两人走在路上,只能听到风声,树叶相互碰撞的声音。
回到宿舍,南雄分不清魏佳禾对自己的意思,但南雄同样没有注意到自己对魏佳禾有没有意思。总是在问自己魏佳禾是怎么想的。这一晚南雄很晚入睡。
这晚睡不着的南雄给自己做了个催眠,躺在床上,放下一切,调整呼吸。此时出现了这样一幅画面。
南雄走在一条绿荫小道上,看不到树的外面是什么,沿着这条路一首往前走,但一首走不出去,好像是原地踏步,南雄有些无助了,终于走到了尽头。又绕进一个西面都是树的环湖步道,同样看不到外面,南雄在这里又走了很久。之后又回到那条绿荫小道,突然,前方出现了一面镜子。然而,在镜子里,南雄看到的不是自己,而是一只大猩猩。
第二天一早,南雄收到了魏佳禾发的一条消息:“起来了吗,我们一起去吃早饭吧。”
“啊,太好了”,南雄激动不己,“好啊,我正好起来了”。此时的南雄看似平静,早早在魏佳禾楼下等着。
“走吧,南雄”。
“呃,今天怎么会想和我一起去吃早饭啊?”见面的南雄又惊喜又充满疑惑。
“你平时不吃早饭吗?”,魏佳禾头倒向左边,继续说道,“昨天谢谢你陪我”。
“那是应该的,也谢谢你”。南雄眼睛朝下,摸了摸裤子。
“你有什么兴趣爱好吗?”
“爱好,说不上来,我挺无聊的,大家都这么说。”。南雄看着魏佳禾,抓了抓脑袋。
走进食堂那一刻,南雄就没再和魏佳禾说话了。
“佳禾当心”,南雄拉住魏佳禾的手往后靠。
“不好意思,不小心被哪位同学的脚绊倒,抱歉啊”。一位同学的菜洒出来了,差点弄到魏佳禾身上。
“没事,还好没有洒在我身上”,魏佳禾弯曲的身体竖起来,一只手抚着自己的头发。温柔微笑地对那位同学说道。那一刻魏佳禾的马尾辫接触到了南雄的面部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桂花香。
“谢谢你南雄”。
“应该的佳禾。还好没有被撒到身上。”
魏佳禾面带笑容地转向前方。
“南雄你暑假打算怎么过”。魏佳禾随意问了一句。
“大概就是宅在家里”。
“不会无聊吗?我打算去支教。”
南雄听到,对这个女孩的爱慕越陷越深。
“她会不会对一个宅在家里的人感到无趣,那这个暑假我可以做些什么呢”南雄躺在床上,想啊想,“学心理学?学历史?看小说?”这些问题伴随着南雄一同入睡了。
“南雄,快看”。便利店一位男子指着路边的一辆车,南雄朝着看过去,确实一辆白色的轿车即将驶过马路,“哥哥,哥哥”。一位穿着裙子,黄色卷发的女孩叫道南雄。南雄回头一看。女孩站在树下,手中拿着蒲公英,朝南雄的方向吹了一口。
南雄大叫“不要啊,不要吹了”,立刻。南雄又出现在了那辆白色车上。便利店的男子启动了无人驾驶。南雄恐惧的呼吸都困难。
“快下来,下来”。一位男子出现在车上,头上长着牛角尖,“快点”。命令南雄下车。
车外是一面荒漠,再看,又出现了一片湖泊。南雄站在岸边。旁边突然出现一间小房子。房子里还是那个黄色卷发的小女孩。此时的南雄有些窒息了。
醒过来,南雄掀开毛毯探出头来,深深呼吸着。此刻才午夜两点十六分。南雄睁着眼睛,什么画面都没有,再次睡着了。
室外传来钟声,钢琴声,几位女生的和声,南雄看到前方一座教堂拔地而起,教堂外出现了很多人,小孩,老人,都欢呼着。当钢琴声单独弹奏时,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了,朝着教堂做出了祈祷的姿势。
原来又是个梦。这个夜晚的梦,南雄体会到了相反的两个境界。南雄更享受第二段梦境。那和声,那钟声,那欢笑声。南雄记得一清二楚。
“小伙子,唉同学”,一位身着普通的中年妇女叫道南雄。
南雄停下脚步,向后望。
“你好,请问心理学专业的教学楼往哪边走啊?”
“心理学,是贡源楼。”看着这位妇女,如同南雄母亲大小。
“您是来找您小孩的吗?”
“是的。我小孩在心理学专业就读。”
“阿姨,我是心理学专业的,要不我带您去。”
“好的,那太感谢你了。”
“是一位小伙子带我过来的。”
首到听完这句话,南雄才离开了。
“会不会是?好像…”,南雄想到白天那位阿姨,犹如魏佳禾本人。
南雄打开大门,一位像是西方的男子正对着南雄弹钢琴,那人没有朝南雄看去,丝毫没有受到外界的影响。男子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幅油画,南雄看着这个大厅像是阴暗的,好像被外面的树包围起来了。南雄正前方是卧室,乌漆麻黑,看不到底,南雄犹豫不决的想去卧室看看,走到房门处,南雄还是没有打开房门。
“妈,等一下,我同学会来的”。
“什么同学?是谈对象了吗?”,妈妈带着期待的目光问道。
“不是,就普通同学关系。”魏佳禾说着向南雄宿舍望去。
南雄醒来,觉得浑身没劲,希望可以一天躺在床上。南雄犹豫不决要不要去送魏佳禾。
带着不得不去的心思,南雄还是去了。
“南雄,这里”。好远处就听到魏佳禾的招呼声,一边伸起手。
南雄僵硬的笑了一下。朝魏佳禾走去。
“咦,你是…昨天带我去找我们佳禾的同学吧?”魏佳禾母亲瞪大眼睛说道,“哎呀小伙子,就是你啊。”母亲脸上挂满了笑容。
“阿姨,你好”。
“妈,你认识南雄吗?”魏佳禾惊讶无比。
“昨天是这位同学带我去的你们教学楼,贡,贡源楼。”
南雄看着魏佳禾没有说话。
“哎呀哎呀,别闹”。袁广和木子溪在教室打闹着。
“木子溪”。
“唉”,木子溪回过头。
“南雄”,袁广说道。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我想请你帮我一件事。”
“南雄,你开玩笑吧,木子溪能帮你什么忙啊,要帮忙你找我啊”。
“你想让我怎么帮你?”木子溪一边说着一边推开袁广的手,示意安静。
“我,我需要你的梦,还有你能记起的曾经”。
木子溪停顿了一会儿点头答道“可以,我愿意帮你。”这是木子溪学习心理学一年以来,第一次愿意承认心理学的态度来和他人探讨这门专业。
“六岁那年。”木子溪被母亲还是谁带到了姑妈家,“我记得,姑妈家的楼下有一条河,河的边上有好多碎玻璃。”木子溪头向上轻微仰,“我记得姑妈家的楼一共有三层,但记不起姑妈住第几层。”
“还能想起来吗?”南雄问道。
“我记得姑妈家的房子外面很老旧,里面很黑暗,还有外面墙上有很多电线,特别乱。”
南雄听的很认真,但不知道这个回忆在启示什么。
袁广摸着木子溪的头说“能记住久远的曾经,一定是有什么刻骨铭心的事埋在心里。”袁广一首认为,木子溪的童年一定伤害到了眼前这个女孩。
南雄想起了大学上课第一天,说的那个梦。虽然河里都有玻璃,但不能代表就有什么关联。
木子溪一个人走在黄土路上,到一个分叉口。左边是向上的土坡,右边是平地。分叉口前面是陡峭的山。还有一个纳凉的亭子。木子溪向右沿着平地走,前面出现了一个圆形的池塘,像游泳池一样,还铺好了地砖。左边是一座老房子,瓦盖房。木子溪走进房子里,又黑又潮湿。很快,木子溪来到了房子后面,是一个封闭的小院子,左边一个小水池,看不到水源却流着细水。木子溪从水池旁上了楼梯,看到一口水井,突然出现一位女士在井旁边晾衣服。
这是木子溪当天晚上做的一个梦。
“我觉得那个洗衣服的女人是我的母亲。”木子溪不确定的和南雄说道。
南雄认为一定和木子溪的母亲有过很难忘的事情发生。
“南雄”,下课回去路上,南雄被袁广叫住了。“咱们不要再追着木子溪的过去和梦不放了。”袁广接着说,“从昨天你提出这个要求开始,木子溪犹如变了个人,不再是我认识的那个活泼可爱的女孩,还有啊”袁广拉着南雄朝向自己,“这两天她都不爱和别人说话了,甚至是我,以前他都是粘着我说个不停”。
南雄发现从开始到现在,木子溪确实像换了个人。这让南雄更坚定木子溪是个内心脆弱外表开朗的女孩。
“南雄”,后面传来一声,木子溪在后面叫道,“我有话要说,我在113教室等你。”
“啊,好”,南雄看着袁广。
“木子溪,那我也去”。袁广带着好奇又期待的口气说道。
“这是我和南雄的事。”木子溪看向袁广,语气中充满了坚定。
“你想说什么,为什么还要避开袁广啊?”南雄问木子溪,此时教室只有两人。
“说到我的回忆和梦,没有谁比我更懂,但是你知道吗?”木子溪用手碰了碰自己的鼻子,“我要的不是解梦,我要的是打开心结。”
“那你认为我可以帮到你是吗?”
“我想试一试”。木子溪深呼一口气转向南雄。
自此以后,南雄开始研究各种心理学以及心理是如何影响我们的梦的。
木子溪对袁广也没有了你情我浓。从此木子溪开始理性的对待每一件事每一个人。
袁广则同时失去了两位朋友。
“不要天天呆在家好吗,这样你会废掉的”,父亲打开房门对着躺在床上的南雄说道。
南雄看了一眼父亲,想顶嘴,还是没有说出来。
“真是烂泥扶不上墙”,父亲只好无奈作罢。
“今天不要做这个人的饭,让他饿着。”父亲大声对母亲说。
房间内的南雄听的一清二楚,任性的南雄最终没有离开房间。
“姐,姐”,此时的姐姐己不在家中住着,南雄来到姐姐房间的窗外,手中拿着一张纸。
“姐你看。我给你折一个纸鹤”
姐姐笑着看向南雄,“父亲疯了”,姐姐淡定的说着,没有一点一点担忧和责备南雄的意思。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南雄同样没有丝毫悲伤。
“父亲住在农村,和张叔叔打赌看谁家池塘里的鱼更多。父亲为了数鱼的数量,把池塘的水都排掉了,结果鱼都死了”此时姐姐有些难过,“你回家一趟吧”。
姐姐把南雄送到了一个上车点,南雄坐上了一辆蓝色的小货车上,车上还有两位人,像是自己的父辈一般大。还没行驶,车上的栏杆就晃来晃去。
“姐,我走了。”
姐姐伸出手来摇了摇示意再见。
“明明是三个梦境,我怎么只记住了这个。为什么会做这个梦?”南雄非常自责,这一天南雄一整天都在为这个梦感到痛苦。
然而,南雄并没有向父亲表达过错或情感。而是对自己的人生感到悲哀,对自己想要获取情感的心感到无助。自己就好像漂泊在汪洋大海,看不到岛屿,看不到任何参照物。
“南雄,起来吃早饭了,一天中早饭最重要。”,房间外传来父亲的声音,“快点,别睡懒觉了”。南雄知道,最后还是父亲先妥协了。
“我就这么冷漠吗,说一句话有这么难吗?”南雄更加觉得自己无责任心,对朋友甚至是家人都没有一点感情。
“不是的,我只是喜欢自由罢了。”南雄又安抚自己默念道。“我不是没有感情,我只是习惯了一个人而己。”
这一整天,除了出房间吃个早饭,南雄就再没离开过自己的床。整个人如此的安静。
南雄时常会想:“人活着究竟是干什么的,只有有感情的人才是这个世界的主角吗?,我这种没有感情的人来到这个世界的意义在哪里?”
可是,南雄不知道,每个人的世界都是不一样的,没有谁可以否定别人的世界。
即便不是这样,任由南雄在大海中遨游。此时的南雄也不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