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
后园梅树下，宋芸婉小心地捡起地上的梅花瓣。
这梅花还是当年她与萧越成婚时，两人一同栽种的……
“夫人……”
晓春扶住她，突然说：“湖边风大，咱们还是回去吧。”
宋芸婉怔了瞬，目光无意间扫到不远处的两个身影。
萧越身披墨色大氅，衬的一袭藕色锦缎袄的烟儿更加娇俏。
两人说着什么，烟儿指了指梅树，萧越抬起手，毫不犹豫地折下梅花枝。
这一瞬，宋芸婉觉得心尖有什么的东西也被折断，痛的她唇齿相颤。
她将装满的香囊递给晓春：“把这个拿回去，细细洗了收好。”
晓春欲言又止，但还是应声接过。
见萧越将大氅披在烟儿身上后离去，宋芸婉心中五味杂陈。
不论是衣裳还是情，原来都能给两个人……
她不再多想，将脚下的梅花一片片拾起装入香囊中。
“姐姐好兴致，雪天还在湖边赏梅。”
不知何时，烟儿走了过来，眉眼间是遮掩不住的得意。
宋芸婉没有理会，继续捡着花瓣。
烟儿眸中划过抹阴狠，将手中的梅花枝丢在地上后踩在脚下。
宋芸婉心生恼意：“你已进了门，还想要什么？”
“虽进了府，可妾的身份又怎比得上正妻来的尊贵，姐姐说是吧？”玛?丽?
烟儿笑容妩媚，却带着让人毛骨悚然的算计。
宋芸婉不愿同她纠缠，转身便要走。
可她迈开腿，后背被狠狠一推。
“噗通”一声，宋芸婉整个人跌入湖内。
冰冷的湖水像是无数根针，穿透她的血肉刺着骨髓。
宋芸婉双手慌乱地想抓住什么能让她求生的东西：“救命……”
可除了睥睨着她挣扎的烟儿，没有一个人来。
水慢慢没过宋芸婉的脸，一寸寸夺走她的呼吸。
在失去意识前一刻，她看见萧越手走过来，将烟儿揽入怀内后转身离去。
那一眼，宋芸婉的心恍然也跟着身体中渐渐下沉，所有的痛苦也成了麻木……
晓春拿着披风匆匆赶回来，可不见宋芸婉。
她左顾右盼，却见泛着波澜的湖面飘荡着梅花和一个香囊。
“夫人！救……救命啊！夫人！”
听见晓春带着哭腔的呼救，萧越步伐一滞。
他回头望去，只见晓春跪在湖边，朝满是花瓣的湖面哭喊。
萧越心一震，难道是……
他正要过去，烟儿却抓住他的衣袖，娇弱地倒向他：“将军，烟儿头晕……”
萧越眼底一片红意：“滚开！”
他抽出手，冲过去跃入湖中。
烟儿踉跄站稳，阴毒的目光死死瞪着翻腾的湖水。
不一会儿，萧越便将已经昏迷的宋芸婉抱上岸。
“芸婉醒醒，芸婉！”
他抚着她冰冷的脸，颤抖的声音带着微不可察的慌乱。
萧越朝已经吓呆的晓春吼道：“还愣着，去叫大夫！”
晓春手忙脚乱地爬起身，可脸色陡然一白：“血……”
萧越转头望去，瞳孔骤然紧缩。
宋芸婉湿透的雪青色下裙一片血色，连身下的雪也被染成殷红……
第七章
昏沉中，宋芸婉听到婴孩的笑声。
“娘亲，娘亲……”
一声声奶声奶气的呼唤，叫的她心都软了。
苦涩药气钻进宋芸婉鼻内，让她浑噩的意识慢慢清醒。
“孩子没保住……”
听见这句话，宋芸婉心跳一顿。
她睁开眼，看到晓春正送大夫出去，而萧越坐在身边。
他两眼通红，目光中是未褪去的后怕。
宋芸婉下意识地抚上小腹，眸中满是痛色和懊悔。
她又没能保护好自己的孩子。
许是察觉到宋芸婉的痛苦，萧越握紧了她的手：“人没事就好，孩子还可以再要。”
宋芸婉神色一凝，孩子还可以再要？
她这副羸弱的身体，还能撑到有第三个孩子吗？
宋芸婉望向萧越，不觉想起他和烟儿一同离去的画面。
她正要开口，却听萧越又说：“你有孕不说也罢，怎么还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这话瞬时将宋芸婉所有的控诉压在了喉咙，挤的她眼眶泛酸。
“烟儿的孩子没了，你也这样‘安慰’她？”宋芸婉抽出手，声音发颤。
掌心的空荡让萧越一怔。
看着宋芸婉晗带着愤然的脸，他的担忧渐渐成了不解和烦躁。
“烟儿的孩子因你没了，如今你也小产，怎知不是你偿还的罪孽。”
萧越的声音不大，却像针刺进了宋芸婉的耳中。
她攥着被角的手不断收紧，委屈、愤怒和无奈尽数糅杂在心。
或许她此刻说是烟儿推她下水，亦会被他当做是推诿吧……
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