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是这等毒妇,我就不该让你进萧家的门!”
这话犹如巨山,压红了宋芸婉的双眼:“你违背当初誓言,又害我失去两个孩子,就没想过子嗣断绝就是你的报应?”
“放肆!”
灼热的疼痛在宋芸婉脸颊炸开,她摔倒在地,不可置信地看着盛怒的萧越。
这一巴掌,似是将两人所剩无几的情意全部打散。
萧越攥紧了拳,扔下一句“你好自为之”便离去。
“如今我才明白,我最恨的人不是烟儿,是你。”
听见宋芸婉的话,他步伐顿了瞬,但还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炭火将熄,寒意慢慢渗进房间的每个角落。
宋芸婉坐在梳妆台前,对镜抚着鬓角的银丝,苦涩一笑。
她才二十二岁,竟有白发了。
曾经那明艳如春的少女,如今也憔悴得只剩满脸倦容。
良久,宋芸婉将早已写好的和离书压在珠钗下,朝一旁红着眼的晓春说:“替我梳妆。”
她来时风光,离开也得体面。
一炷香后,宋芸婉梳妆好,让晓春去端药后将长命锁收好便离开将军府。
见她出府,府门小厮并未阻拦。
对此,她只有满心酸苦,更加想逃离这里。
飞雪漫漫,凛风似刃。
“咳咳咳……”
胸膛的震痛让宋芸婉停住脚。
刺眼的鲜红落在银白上,犹如一朵朵盛开的红梅。
宋芸婉凝着漫天雪絮,泪水涌出眼眶。
天大地大,可她哪里又才是她的容身之所?
她面色渐白,意识也被浪头般的晕眩拍打着。
“嘭”的一声闷响,宋芸婉轰然倒地。
雪片片落下,逐渐掩盖了那瘦弱的身躯……
第九章
宋芸婉再醒来时,已身处在陌生的房间。
她还没回神,便听到有人说:“已是药石无医了。
望着宋芸婉虚弱的模样,宋寒霄红了眼,千万句怜惜尽化作声:“芸婉……”
宋芸婉看向他,视线不觉停在了一旁的慕丞相身上。
慕丞相沧桑的双眼满是血丝,他微颤的手抚着她的头发:“孩子,这些年苦了你了。”
宋芸婉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宋寒霄握住她的手,沉声道:“芸婉,你不用怕了,在将军府受的屈辱,丞相都会替你讨回来。”
这话似是戳中了宋芸婉的伤处,痛的她满心愁绪。
比起屈辱,她更多的是失望。
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那个对烛起誓的男人,终究是抛下了自己……
将军府,前厅。
“我不娶。”
萧越的话刚落音,萧母便呵斥道:“难不成你还嫌丞相之女配不上你?”
萧越不言,眉目间噙着愠色。
萧母攒动着佛珠,侃侃而论:“你与丞相千金本就有婚约,当年要不是她走丢,萧夫人的位置哪轮得到宋芸婉,宋芸婉也算识相,自己走了。”
她顿了顿,又继续说:“烟儿虽是个善解人意的,但终究难登大雅之堂,如今丞相千金被寻回来了,天时地利人和,你……”
萧母话还没说完,萧越便不耐起身离去。
除夕在即,鞭炮声阵阵。
萧越不知不觉走到宋芸婉的望春斋。
从宋芸婉走后,院门的门檐上再也没有照明的灯笼了……
他犹豫了半晌,推开门走了进去。
往日烛火通明的屋内只剩一片漆黑,隐约的压抑挤得萧越心头发闷。
他点上烛火,屋里陈设依旧,唯独不见本该在床上歇息的人。
萧越坐到床上,手拂过冰冷的被褥,丝丝寒意从掌心刺入心底。
说不清的思念中渐渐涌起股恼意。
宋芸婉何时这么倔强了?不声不响地走了这么些天,连句话都没派人来回。落
萧越皱起眉,环顾着空荡的屋子,目光突然停在桌上一掌薄纸上。
他起身上前,拿起一看,“和离书”三字如针刺进双眼。
当视线触到最后“此一别,生死不相见”一句,萧越心口腾起怒火。
那日他不过是说了几句气话,没想到宋芸婉竟当真,还亲自写了和离书给他。
亏他这几日为她悬心,原来都是自己想多了。
萧越收紧拳,眼尾划过抹不甘:“你既无义,我也不再留情。”
这几日,慕丞相为了宋芸婉的身体,四处求医。
无论是御医还是江湖郎中,皆是一句“病入膏肓”。
看着日渐消瘦的宋芸婉,慕丞相老泪纵横。
当年女儿失散,夫人没多久便郁郁而终。
如今好不容易将女儿寻回来,却又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叫他如何不伤心。
面对默默淌泪的慕丞相,宋芸婉强颜欢笑安慰道:“爹,我没事……”
话音刚落,一个小厮便来传话:“老爷,将军府派人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