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此后若芸婉与我有孩子，那便是我萧家的后继之人，若没有，就只当我对不起列祖列宗，不能为萧家传继香火了！”
“不孝子！不孝子！”萧母气得直哆嗦，她狠狠地跺了跺脚，便带着侍女气呼呼地离开了。
萧越回过头，看到一脸愣怔的宋芸婉，马上换了温柔的语气：“芸婉，娘老糊涂了，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张五云在一旁试探着问：“既如此，是否需要老朽为夫人再开几幅生子的方子？”
萧越摆了摆手：“不必。”
“我有芸婉，便已足够。”
第五十二章
这日，萧越去了朝中议事，宋芸婉则一个人坐在花园的石凳上，手中把玩着一朵从地上拾起的残花。
晓春立在一旁，手中端着碗棕色的汤药。
“夫人，将军今日对您颇为上心，今日去宫里之前，还特地嘱咐厨房给您熬了药送过来。”
宋芸婉看着晓春欲言又止的样子，笑了笑：“想说什么便说吧，你我之间，不必有何顾忌。”
“是，夫人。晓春像是下了决心一般，“烟儿姑娘之事，许是将军一时鬼迷心窍，况且我朝男子纳妾本就寻常，夫人还是不要挂怀了。也免得……自己伤身。”
宋芸婉看着手中行将枯萎的花瓣，良久也未出声。
“晓春，你可知我与将军是如何相识的？”
晓春一愣。
宋芸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头看向远方：“比起身边的同龄女子来，我出阁的时间算很晚了。我自小在家中受尽宠爱，父亲、母亲、还有哥哥，都把我疼到了骨子里。”
“有一次，哥哥带我去一个远方表姐家做客。表姐长我八岁，可看上去竟像足足大我两轮！我记得那日是表姐公公的生辰，婆家大摆宴席，里里外外全是表姐在操持。用膳的时候，她与表姐夫作为家中长子和长媳周旋于各桌宾客之间，推杯换盏，满脸喜色。可坐下来用膳时，表姐夫身边却是另外几个花枝招展的女子，表姐只安静地坐在一旁低头吃饭，仿佛看不见自己的夫君正与其他女人谈笑。”
“后来我才知道，那几个女子，都是表姐夫纳的妾。”
“当天夜里，宾客散去，也是表姐在收拾残局，表姐夫早已喝得酩酊大醉，搂着他最爱的一个小妾进了睡房。虽然表姐什么也没说，可我看到她的眼睛是红的。”
“回来的路上，我就问哥哥——男人一定要纳妾么？一生一世一双人，难道不好么？哥哥说，他若真爱一个女子，断然不会纳妾，也不会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我当时还跟他说笑，说我将来长大了，也要找一个不纳妾的男子做我的夫君。否则，我宁愿一辈子不嫁。”
“待我及笄之后，京城里陆续有人上门提亲，可我一概都看不上。哥哥还拿这个打趣我——芸婉，你这个也不喜欢，那个也不喜欢，是不是都拿着哥哥来做比较，觉得哪个男子都比不上哥哥呢？”
“直到我遇上了萧越，他当时还不是将军，只是在军中任了一个职位。那日我一个人去集市，结果遇上有人闹事，好几个人挥舞着银晃晃的大刀，我躲闪不及，眼看就要被殃及到，是恰好路过的萧越将我抱到马上，又出手制止了那些闹事的人。”
“当晚我就告诉哥哥，我终于找到一个可以与你相较的男子了！哥哥当时的神情，还有些失落的样子。”宋芸婉回忆着，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晓春忍不住插话道：“将军在那之后就来向夫人提亲了么？”
“是，”宋芸婉点了点头，“他第二日便让人登门提亲了，我只问了他一个问题——将来可愿为了我，忠心不二，永不纳妾？”
宋芸婉低下了头，眼泪低落到脚下的泥土里。
“他说，他愿意。”
第五十三章
晓春见宋芸婉如此伤怀，也禁不住哽咽了起来。
“既如此，夫人现下作何打算？”
“作何打算……”宋芸婉口中喃喃念道，“我亦明白，将军对烟儿也许只是一时的迷恋，并无几分真情，接纳她入府，也是我为人妻的本份。”
她举起手里的花朵，让那深秋的一缕惨白日光照射在粉色的花瓣上：“可是，有些事情一旦发生，就再也回不去从前了。你要问我怎么打算，我如今的打算便是，安顿好烟儿和她腹中的孩子，这是我能为阿越做的最后一件事。然后，我会离开这里。”
“无可奈何花落去……”念完这句，宋芸婉眼里已隐隐有了泪光。
这日下朝后，萧越没有急着回家，而是绕道在一条小路上等着慕丞相。
当慕丞相乘坐的轿子经过时，他连忙上前拱手拦住了轿夫的路：“晚生萧越见过慕丞相！”
轿子停住，慕丞相掀开轿帘，却是半分也不惊讶的样子招呼道：“萧将军。”
“慕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