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清楚不过了。
她几年来都未能为萧越生下一儿半女,如今烟儿好不容易奉子进府了,却又……
待萧越回来后,应该也会震怒吧!
府中突然响起烟儿凄厉的哭喊声:“我可怜的孩儿啊!你这是触了什么霉头,怎么还没看一眼娘亲,就忍心离我而去了呀!”
宋芸婉无力地依靠在门框边,也禁不住红了眼眶。
晓春在府中打探了一圈,回来告诉宋芸婉:“烟儿小产了,听说是个已经成型的男孩,大家都不忍心看,只让小翠拿块布包着,送出门去埋掉了。老太太听说后哭得伤心欲绝,令全府吃斋三日,为那未出生的小少爷祈福。”
宋芸婉点头:“恩。”
晓春又迟疑道:“老太太还说,定是什么黑了心的歹人,将那孩子咒死的,她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为小少爷讨个公道呢!夫人,您说,老太太这么说,是不是意有所指呀?”
第七十三章
宋芸婉平静地说道:“不用妄加揣测,我们问心无愧便好。”
心内不由得开始盘算,这么大的事,在府中寄给萧越的家书里,势必要提到的。
不知萧越知晓了这一切之后,该如何做想呢?
边疆,营帐里。
萧越刚从战场回来,正用一块白色的布擦拭自己的刀刃。
白布上顿时满是那刀刃上的血迹,那是敌寇的鲜血。
他聚精会神地听下属汇报着军情,心内缜密地盘算着下一步的退敌计划。
一名士兵走入账内,将手中的一封信笺举在额前:“将军,您有两封新的家书。”
萧越曾经下令,只要有家书到,必定得第一时间呈上,不得有误。
“两封?”萧越挑了挑眉,接过了那两页信纸。
短短的两封信,他却看了很久。
面上阴晴不定,眸中喜悲不明。
玛?丽?
副将终于忍不住问道:“将军,可是家中有何要事?”
萧越这才回过身来,将信纸贴身放好,随意说道:“无甚,府上有人小产了。”
副将和众兵士吓得差点腿软:“什么?难道是夫人……”
萧越不以为意地挥挥手:“无事,是个不相干的人。对了,明日一仗,我们改变战略,一举拿下敌营。”
“啊?”副将以为自己听错了,“但不是您说的,我们须得像猫抓耗子般,逗弄逗弄它,再让它尝些甜头,最后再包抄歼灭吗?”
“那是以前,”萧越道,“如今我急着回家,没耐心跟他们慢慢玩儿了。”
随后走出营帐,对营外正列队排练的士兵们大喝道:“众将士听令!明日随我杀入敌营,一举得胜!”
众将士们气势恢宏应道:“是!”
站在营帐门口的副将还在纳闷地偏头问旁边的人:“我没看错吧?刚刚将军在笑?怎么府上有人小产了,他还挺高兴?”
三日后,朝中便收到捷报。骠骑将军萧越大获全胜,提早一个月完成了退敌大任,不日便将率军凯旋。
这个好消息顿时将笼罩萧府的阴云驱散了些,连小产不久一直卧床休养的烟儿,精神也好了不少。萧越回京这天,她挣扎着起身,一番精心的梳洗装扮之后,来到了前厅,准备迎接萧越。
萧母见她来了,罕见地亲自起身迎了迎:“既是身子不适,何必还要来这等着,身体要紧!”
烟儿神色憔悴:“烟儿想第一时间见到将军,实在是……想念的紧。”
萧母叹了口气,命她坐下。又看了眼坐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宋芸婉:“要是人人都像你这么真心体恤夫君,那便好了!”
宋芸婉默不作声,只是喝了口手中的热茶。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大门处便传来了一阵骚动。
伴随着一阵匆匆的脚步声,满脸急切的萧越出现在了前厅。
他应该是直接回府的,身上还穿着盔甲。虽然难掩疲惫,却仍旧英武俊逸。
烟儿看到萧越,立时扭着腰就站起来,往他跟前黏去,声音里也沾上了哭腔:“将军,叫妾身好想啊!”
萧越却置若罔闻,径直走到宋芸婉面前。
“芸婉,我回来了。”
宋芸婉喉间滚动,轻声道:“辛苦了。”
第七十四章
萧府为萧越的凯旋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接风宴。
府中众人济济一堂,席间的气氛却有些微妙。
萧越明知烟儿小产,却不曾说起半个字。
烟儿早已准备好的一番哭诉,此刻却完全找不到宣泄的出口。
萧越甚至都不看她一眼,只一个劲地往宋芸婉碗里夹菜。
萧母终究是看不下去了:“阿越,你和烟儿都还年轻,往后晚间要勤着些往她房中去,你们很快还会有孩子的。”
萧越像没有听到一样,又为宋芸婉舀了一碗汤。
萧母强压怒火:“芸婉是没有手还是没有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