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合盘托出。可我却等来了你要嫁给萧越的消息。”
“我想，若你能与他夫妻恩爱，白头偕老，纵使我心中再多苦楚与不舍，也该拿出做兄长的样子，只要你幸福便好。因此，我强压伤感，全力操持你的婚事，唯恐你在婆家被轻视，后来，我还亲自骑着马，把你送入了萧府。”
“我早已下定决心，终生不娶，就这么远远守候着你、护着你，未尝不是求仁得仁。”
“可到了现在，我还要等什么？我还用顾忌什么吗？！”
原本想对宋寒霄剖明的心意，现在却被他抢先说了出来，还是在得知自己怀孕以后！
宋芸婉觉得自己掉进了幸福的泥淖里，却完全不想挣扎。
可是横亘在眼前的诸多问题，又将她压得喘不过气来。
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宋寒霄低下头，轻声告诉她：“其他的事，你不用担心，只消告诉我，与我在一起，你是否愿意。”
宋芸婉红了脸、湿了眼，只低低从喉间发出一声：“我愿意。”
第八十二章
宋寒霄的眸中顿时溢满了喜悦之色，唇角也下意识地上扬，他把头朝宋芸婉倾得更低，甚至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打在自己脸上。
宋芸婉紧张得绷直了身子，闭上眼。
她光洁的额头上，被宋寒霄印下了一个深情的吻。
睁开眼时，她看到宋寒霄亦是呼吸粗重。
“下月五日是你的生辰，我们就选那日成亲，”宋寒霄一脸宠溺地说，“明日我便禀告父母，他们一定会开心的。”
宋芸婉感受到一阵幸福的眩晕。
真好，眼前这个疼爱了他二十多年的男人，居然换了一种身份，继续来疼爱她。
他信任她、不会恼她、不会背叛她。
而她对他，亦是如此。
次日，宋寒霄便预备在上朝之后，好好教训萧越一番。
可到了朝中，才被告知萧越告病未来。
接下来的一连几日，萧越都一直称病。
约莫过了五六日后，宋寒霄在回府途中遇到了萧越。
“我现在赶着回家，”宋寒霄阴冷着脸说道，“没工夫教训你，识相的就快些滚开！”
“你和芸婉在一起了么？”萧越苍白着脸问道。
宋寒霄没好气地推开他：“与你何关？”
萧越被他一推，竟直直地就倒在了地上。
他尴尬地对宋寒霄挤出一抹凄凉的笑意：“听你如此说，那便是在一起了？挺好，挺好。”
宋寒霄方才并未用什么力气，不成想萧越竟如此虚弱，也有几分惊讶，他迟疑道：“你怎么了？”
“无事。”萧越说，他想了想，又摇了摇头，“其实我已身中剧毒，时日无多了。”
宋寒霄震惊道：“什么？！”
“不妨事，这都是我的报应。寒霄，你已经知道芸婉怀有身孕了，对吧？我听说你去太医院开了安胎的药。”
这事不提还好，提起来便叫宋寒霄怒火中烧：“你竟敢强迫她，你这个混蛋！”
萧越低下头：“我是混账，我以为她当时对我还有情意……寒霄，我已是将死之人了，临时之前，能不能让我再见见芸婉……和她腹中的孩子。”
宋寒霄说：“我不确定她还想不想见你。”
“她最是良善，看我如此，必定会答应的。寒霄，我……求求你了。”萧越的语气几乎已经是哀求了。
曾经威风凛凛、大杀四方的骠骑将军，竟卑微至此，令宋寒霄也不免心生恻隐。
“哎，”宋寒霄叹了一口气，“你是怎么中毒的？太医院难道束手无策吗？”
“病入膏肓，没得救了。”萧越摇了摇头，“是烟儿对我下的毒。先前不曾发觉，她竟是突厥女子，深谙巫毒之术……防不胜防啊。”
“烟儿？”宋寒霄惊讶道，“她的义父王尚书勾结突厥谋反之事不是你向皇上告发的么？怎的还会中了她的道？”
萧越只是无奈地笑笑，并没有回答。
宋寒霄不屑道：“又没躲过温柔乡去？”
萧越仍旧只是笑笑。
“我跟芸婉说说吧，见不见你，她说了算，”宋寒霄最后松口道，“但我要提前告诫你，不要做任何会让她不悦之事。”
“否则，我要你的命。”
第八十三章
两日后，萧越应约来到八宝楼，与宋芸婉相见。
包间里只有他们二人相对而坐，这让萧越一时间有些恍如隔世之感。
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今日只是他带着自己深爱的妻，来这酒楼吃一桌便饭。
可上菜的小二说的话，将他拉回了现实。
“宋姑娘，这是宋大人特意叮嘱我们做的清蒸鲈鱼，您最爱吃的菜，趁热哈。”
清蒸鲈鱼？
三辈子快过完了，他竟还不知道，原来宋芸婉最爱的，是一道叫做清蒸鲈鱼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