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下，也喝不了了。
芸婉。
他在心里喊道。
你如今应该正在闺房里等着迎亲的队伍，你一定紧张又期待吧。
就如同你当年嫁给我的那天一样。
现在新郎是不是在揭开你的红盖头了？
今天的你，一定美若天仙。
我是不是没有告诉过你，当年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差点以为你是九天仙女下凡。
你站在人群里，美得熠熠生辉。
是我行差踏错负了你，之前的两世，我一次又一次，眼睁睁地看着你离开我、离开人世。
这辈子终于可以看你幸福安宁地生活，我已心满意足。
哪怕要付出我的一切，甚至这条性命。
只要你好，我做的一切就有了意义。
咽气之前，他的眼前又浮现出了宋芸婉清丽动人的脸。
他在心底说：别了，芸婉、筠瑶、我的妻。
我亲爱的小姑娘。
第八十八章
京城里人人皆知，户部尚书宋大人与他的夫人情深义重，恩爱非常。
这不，二人才成亲一年多，宋夫人不但已经诞下了一位聪明伶俐的小公子，不出两月，就又有了身孕。
宋大人本就将宋夫人如珠如宝地疼着，这第二次怀孕后，不但让她在家中足足待了三个月，这之后连她出门遛个弯，也要派五六个随从跟着。
可宋夫人偏偏不喜欢这么多人跟着自己，于是每日里最热衷的事便是甩开这些跟班。
这日，宋芸婉照例在去集市买花的路上，和宋寒霄派来的几个下人开始斗智斗勇。
晓春也帮着她绕开了一个又一个路口，最终二人躲在两条交叉的巷子旁的一个角落里，躲过了那些穿着便服的保镖们。
看着他们走过的身影，晓春默默在心里为他们叹息。
可怜的倒霉蛋们，今晚又该被宋大人责罚了。
而宋芸婉早已拍了拍手，径直走出了巷子，来到一个路边的小吃摊儿里坐下。
这是一家卖凉粉儿的小摊，宋芸婉怀孕后就爱吃这些开胃的小食，于是挥手叫来了两碗，两人一口接一口地吃了起来。
不消多久功夫，两人就已经吃了个精光。
“掌柜的，付账。”晓春朝小摊儿老板喊道。
不料这小摊儿生意太好，那老板正忙得不可开交，根本没时间来收钱。
小摊儿旁边是一处有些破旧的民房，也是这掌柜一家的住处。
掌柜对着房内喊了声：“阿越，出来帮忙算账！”
便听到一声脆生生的“来了！”一个约莫六七岁的小男孩从房里走了出来。
玛?丽?
小男孩精灵可爱，模样也很是俊俏，宋芸婉一时觉得有些眼熟，却也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他走到父亲身边，顺着父亲手指着的方向，朝宋芸婉这边看了过来，然后点了点头，径直走到了她身边。
“姐姐，是你们要付账么？”小男孩问道。
宋芸婉哑然失笑：“我大你许多，你竟叫我姐姐么？”
小男孩认真道：“姐姐看上去年纪比我大不了多少，”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而且还很好看！”
晓春也笑了：“小嘴儿真甜！那你看我年纪多大呢？”
小男孩歪着头看了一会：“姨姨看上去也很年轻！”
“你！”晓春气结，宋芸婉倒是在一旁笑得乐不可支。
“喏，拿好了，”宋芸婉将凉粉儿钱递给小男孩，“方才听你爹唤你阿越，你的名字是什么啊？”
小男孩弯起眉眼笑了：“姐姐，我叫萧越！”
“什么？！”宋芸婉震惊道，“你叫萧越！？”
“我叫费沫川。”小男孩指了指小摊儿旁那面写着“费”字的旗帜，“费力的费，泡沫的沫，山川的川。”
原来是听错了……宋芸婉定了定神：“你的名字真好听。”
“谢谢姐姐！”
说话间，费掌柜已经忙完了手头的事，走了过来。他揉了揉费沫川的头，问宋芸婉：“二位姑娘，这小子没淘气吧？”
宋芸婉笑着摇了摇头：“没有，他聪明得紧，也很能干。”
“嗨，”费掌柜不无骄傲地笑了，“我和他娘都忙，没时间管他。可他还算争气，书读得不错，舞枪弄棒的也很在行。”
费沫川闻言捏紧了小拳头：“我以后要当大将军，冲锋陷阵，保家卫国！”
众人顿时笑了起来，不知怎的，宋芸婉总能从费沫川的脸上，看出几分熟识的影子。
宋芸婉的肩膀突然被一双大手紧紧握住，她朝正一脸忐忑看向自己身后的晓春吐了吐舌头。
不用回头也知道，她又被宋寒霄给抓住了。
“我就是不喜欢他们跟着我……”宋芸婉把脸往自己肩上的大手上蹭，“在这坐一会，我也打算回家了。”
宋寒霄叹了口气，在她身边坐下：“我知道，所以我一下朝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