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鹿发现了一个问题。
很严重!
今天的她和小铜镜竟然无障碍沟通,且对面传递过来的信息。
不再是鬼画符,而是她能看懂的繁体字!
这是语言系统升级进化了?
“小姐,是你点的外卖吗?”
管家拎着一个麦门的大袋子进来。
是刚才祁鹿突然想吃点‘垃圾食品’的时候点的。
她接过管家递过来的袋子,将里面的吃食都摆出来,还盛情邀请。
“余叔要来点嘛?”
“这都是你们小年轻爱吃的,小姐也少吃为妙。”
祁鹿点点头。
等他走了过后,捻起自己最爱的麦辣鸡翅,美滋滋的咬上一口。
人生大事,吃喝二字。
去他奶奶的祁家!
她要是不好过,大家都一起死!
没开玩笑!
祁鹿听着小曲儿,刷着手机,嘴里吧唧吧唧。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对着小铜镜问道。
“炸鸡可乐,吃不吃?”
对面连个多余的字都没有,一张纸上,明晃晃的一个大勾勾。
一目了然。
祁鹿咧咧嘴,觉得自己好像找到了一个干饭搭子。
将一个满满当当的全家桶和套餐里面的可乐一起喂给了小镜子。
“我也不知道你们做镜子的,吃不吃得来这种,但是尝尝鲜还是不错的。”
“√”
一股扑鼻的油炸香味传来,背着邢恕的大福吸了吸鼻子。
“少爷,哪儿来的香味?”
邢恕抱着全家桶,用袖子盖住,还是免不了一些气味跑出来。
他前面的人来来回回扫视,愣是没找着味道是从哪儿散发出来的?
难不成素久了,产生幻嗅了?
往日里,邢家在得了吃食都是背着众人。
且这外面天高地阔,有味儿也只在他们面前流窜,不一会便散了。
但今儿这味实在霸道。
尤其是这些快餐食品,加了不少香料,隔着老远都能闻着味儿。
被邢至远牵着的邢清婉吸了吸小鼻子,猛地拽了拽他:“三哥,你有没有闻见香香的味道?”
邢至远视线直接锁定在他们身后的邢恕身上,咽了咽口水:“是小叔。”
他们天不亮就出发,现在已经快临近中午。
早餐在驿站吃了馒头配稀饭,这会子早就饿的肚子‘咕咕’叫了。
邢恕朝他们招了招手,两小屁孩儿屁颠屁颠的朝他跑了过去。
“小叔,香香的,婉儿想吃。”
邢恕见两小孩儿眼巴巴的望着他,直咽口水。
一人递了一块麦辣鸡翅过去:“小心点吃。”
徐来和他手下伤亡惨重,向上面禀报之后,便在鹤岭郡临时换了一队人马押送。
领头的是蒋都尉的侄子马贤,押送之事,苦是苦了点,但是个肥差。
上面的指示一下来的时候,蒋都尉的妻子又是哀求又是吹枕边风,说让马贤去历练历练。
压根就把徐来遭遇山匪,断了胳膊,去了半条命这事儿忘得一干二净。
完全不顾马贤本人浑身都在抗拒的意愿,直接将人打包扔进了队里。
好在蒋都尉是个靠谱的,选的都是自己信得过的人前往。
一是这路途遥远,押送的又都是朝廷重犯,切不可在发生榆林山匪之事,人手都多了一倍。
二么就是马贤再不济也是自家媳妇的亲侄子,历练归历练,最重要的是保住小命。
平日里在鹤岭的地盘摸鱼躲懒混日子,他大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出门在外,也就由不得他了。
“马大人,你有没有闻见一股什么味儿?”
马贤趴在马背上,瘫成一张人饼,有气无力。
“味儿?什么味儿?卤猪卤鸭,烧鸡烧鹅,还是松花小肚儿,锅烧鲤鱼?”
杨守勤:“”不理解。
蒋大人为什么要让这么一个纨绔来执行这么严肃的任务?
马背上的马贤却是耸了耸鼻子,猛地睁开眼睛:“不对,老杨,这味儿不对!”
见他打马就朝着队伍最后面跑去,杨守勤心累的扯着嗓子喊:“马贤!你干什么去?”
回应他的只有一溜儿的黄沙灰尘。
呸!呸!
急促的马蹄声传来,邢恕趴在大福背上剔了剔牙。
“喂!你们这后面的在做什么?”
流放的队伍上百人,押送的差役也是隔一段距离跟着两人,以防有人逃跑。
乍一听见马贤的问话,齐刷刷的摇头,惹得马贤骂咧了句。
“你们鼻子都被堵住了?还是眼睛被捂住了?”
众人又是摇头,都没有。
马贤皱眉,也是奇了怪了。
刚才那味儿都还在,这一会子就消失的干干净净。
他回到队伍最前头,迎来杨守勤的痛骂:“你眼里还有没有规矩了?”
马贤腆着一张脸,笑眯眯的认错。
“杨哥你别气,我就是去查看一下队伍后面有什么异样。
杨守勤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那你查出来了?”
马贤摸了摸脸,小声嘀咕:“没有。”
杨守勤一噎。
他就知道!
“杨哥,这日头太晒了,咱们是不是该找个地儿先休息一下,晚点再出发?”
杨守勤迟疑了片刻,点头,招呼队伍去前面的树林子休整。
比起徐来那些个从京城出来的队伍,显然这鹤岭郡的官差老爷们感觉要更人性一点。
虽然一路上都是虎着一张脸,怕镇不住他们。
但至少没几个人动手里的鞭子。
而流放犯们也少了些皮肉之苦。
“马贤!我说怎么拉物资的骡子看起来比流放犯走的还艰难,谁让你带这么多锅碗瓢盆的?”
杨守勤见他从车上抬下来一堆东西,额角青筋直跳。
他当这是来游玩的吗?
马贤一脸茫然的回望过去。
“不能带吗?不是要去北地偃门关?这连一半的路都还没走到,不带这些,路上怎么吃喝?”
杨守勤:“”
他只知道都尉夫人膝下无子,只有一女。
是以将这个从小养在身边的侄子当亲儿子疼爱。
都尉大人虽看不惯,但也无可奈何。
只是,在鹤岭胡闹也就算了,这
算了,他已经找不到词来形容了。
见他们的监督大人被气到无语。
周围的几个官差也是忍了又忍,不敢笑出声。
就马贤这超绝的松弛感,谁见了不得夸一句?
苦了什么,也不能苦了他那张殷桃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