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问世以来,在扬州经历将近两个月的发酵,已然成了扬州小姐们茶前饭后的精神食粮,无一不是通读十遍以上,只觉每多看一遍便有多一遍的感悟,直叫人沉迷其中不得自拔。
只恨此书作者性乖张,情狡作,非得等卖出数万册书稿才肯将后续内容公诸众人。且每次只更新些许,哪里能够解馋?
此刻扬州不晓得多少人想把那作者揪出来打断双腿,那他便只有好好写书,不想他事咯。
可惜的是,《红楼梦》的作者迄今不知其人,寻常人知道是老朱家开的书社与之有联系,不然怎会每次都是朱家书社先发新内容?
而跟江南熟悉的姑娘都知道,江南的先生,也就是这位年轻的夏公子跟《红楼梦》的作者关系匪浅,每次书稿都是从他手中传开。姑娘们都想着能从夏公子口中套出一些新内容来也是好的,关键这位夏先生长得又俊俏,如何能不招人喜欢呢?
十几个姑娘围着夏商打转,倒也有更多的姑娘并不认识夏商,对其也不屑一顾,尤其是看着他折扇上的字,实在是有辱斯文。
“妹妹,那便是在琴棋书画上胜过你的夏春秋吗?”
不远处,一白衣女子正对一青衣女子小声说着,而那青衣女子面容熟悉,便是上次与夏商有过一次比斗的薛芷香。
薛芷香在众女之中算不得出众容貌,却胜在一身文雅之气,淡淡的,很恬静,像个标准的女文青,给人一种截然不同的风貌感觉。
她早也注意到了夏商,故意坐得远了些。
上次的比试虽然输了,但芷香并不服,倒不是觉得夏商没本事,只觉得自己输得憋屈,好似没有比过什么,莫名其妙就败下阵来。
为此,薛芷香在家中郁闷了好些日子。
今日再见夏商,也说不出是个什么心情,想要与之再比过,却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芷香身边的白衣女子相貌出众,白衣素裙,气质内敛,虽不如江南那般惊艳绝伦,却也是个百里挑一的绝色佳丽。好似跟芷香关系非常,一看芷香脸色便知密友心中所想,遂自告奋勇站起身来:
“妹妹,且等着看好戏,姐姐去给你出出气。”
“九姐姐,你……你还是别去了,那人能把江南管教得服服帖帖,便是真有些本事。”
“姐姐就是喜欢教育有本事的人,他若没本事,姐姐还懒得教训呢!”
说罢,白衣姑娘几步走到夏商所在的人堆。
这白衣姑娘好似身份非凡,诸位姑娘见其走来,不自觉地止住了话语,目光投向对方,只等她说话。
“夏春秋,夏公子是吧?”
一见此女便知是来者不善,夏商自不会给什么好脸色,淡淡道:“是又如何?”
“此地乃清雅之地,公子却身带污浊之物,不觉玷污了此间雅趣?”
“污浊之物?”
白衣姑娘淡淡地指了指夏商手里的扇子。
扇子本是不奇,只怪上面的字有些扎眼,好些姑娘都觉得有些不妥,却也不好明说,现被白衣姑娘直言点名倒引得有几位姑娘脸红了红。
扇子上哪有写个“屌”和“不屌”的?
读起来也不知羞与不羞?
周围姑娘面有羞怯,可夏商毫不为意,展开扇子放在眼前翻来覆去看了一遍,反问:“姑娘,在下不觉有不妥呀?”
“如此污秽之语,你竟写在纸上,还不知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