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姑娘是说这上面的字呀。那依姑娘看此字念作什么?”
白衣姑娘脸一红,心说这厮怎就如此的脸皮:“羞得与你说!”
然后转向其他姑娘:“你们也是大家闺秀,怎就跟个不雅之人划不清界限,不觉羞耻吗?”
众女脸上皆是挂不住,有人脸红得往后退开,有人低头不敢再看夏商。
而此时,夏商却笑了:“羞耻?该羞耻的是你吧,姑娘。”
“你说什么?”
“我说你该反省反省自己咯!若你心不正,看我扇中之字便念作‘屌’,若心正,此字便作‘乕’,意同老虎的虎,且问我扇中写一‘虎’字何耻之有?倒是姑娘你究竟是心术不正,还是学识不够,认不得此字乎?”
扇中之字为“乕”?
白衣女子刚想娇叱一声:“你懵谁呢?”
可回神一看真有几分相似。
因为夏商扇子上的字是草书,而且又写得随意,“屌”和“乕”本来就相似,而“乕”字所用甚少,一般人很少见过,若非学过文学,很多人连认都不认得。可它的的确确是一个字,和“虎”同意。
再看扇子上的字,你说它是“屌”便是“屌”,说它是“乕”便是“乕”,真就看内心怎么想,此字便是怎么念。
一个女孩子,见此字首先想到的是“屌”而非“乕”,被人说是心术不正那也无可厚非。
白衣女子这回算是丢人丢到了山沟沟里,还是在这么多女孩子跟前。
“你……你你你……”
白衣女子气得俏脸通红,浑身都在发颤,眼泪婆娑,却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只得紧咬香唇,愤愤地甩手离开。
此地可不能再待了!
周围姑娘见白衣女子如此,相互间都暗自松了口气。
夏公子扇中所言大家早有注意,且大家都觉有些不妥,好些人都想去多嘴两句。
现在看来,好在是没有多嘴,若不然此刻出丑的就不是白衣姑娘了。
夏商此刻心情大畅,这把扇子真是个装b利器。想当初自己去别人家做客,一进门便看到一个斗大的“乕”字挂在厅堂,当时好一阵尴尬,同样是看走了眼。
如今来看,古人也非圣贤,也是免不了俗人眼光来看待事物。不过这白衣女子过来时众人表现都有些奇怪,想必有些身份,想着便小声问身后的江南:“方才那女子是什么人?”
“先生不知?她便是陆芩,‘江南七秀’之一,排行第二,此人天资聪颖,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又生于普通人家,少时不曾接触诗学,全靠市井之间流传的诗文句子自行揣摩。不曾想是无师自通,诗词本事相当了得,后又被欧阳家看中,从此跟随欧阳大师学习,短短三两年便已声名鹊起,成为了江南一带最最出名的才女。”
“又是那什么‘江南七秀’?方才看来也没什么本事罢了。”
夏商说话声音不小,好似故意说给前方的人听,那陆芩正走着,听到身后话语声不禁身颤,顿了顿,可想此刻的心情。
此事皆因薛芷香而起,见好友蒙羞,薛芷香脸色自不会好,赶紧上前将陆芩姐姐扶住,好言相劝。
可如此羞辱陆芩哪里受得了?
愤愤地回头看了眼夏商:“无耻小人,除了偷奸耍滑还有什么本事?别等诗会途中还能相见,如若不然,我定将此番羞辱悉数奉还!”
说罢,一位采茶女走了过来,朝两位鼎鼎有名的才女欠身道:“诗会即将开始,两位可往山间小亭外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