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极泰来!”
“绝处逢生!”
“时来运转!”
金钱落地,枯木回春,风不转水转,卦显:六六大顺!
忽地!
“尔等待命,为师去去就来!”
叶尘元神出窍,脱离法体,化作金蝉,一展薄翼冥冥,嗡嗡作响子,不知了去向。
原地上,吴刚捡起那枚古色古香的铜板,放回身上,只等他日再作这般用途,再来个万事胜意。
果然。
叶尘很快就回来了。
他,还是一个人,唱着小调,哼哼唧唧:
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
无为有处有还无,天不降祸福自来。
“师父,成了?”吴刚疾步上前,主动迎接。
“成了!”叶尘把握十足,成竹在胸。
“大师兄呢?”白霞关切。
“你管他死活呢!”朱八戒就是嘴欠。
“不急!”叶尘淡定,瞬息间,复归法体金身。
不一时。
叶尘重新上牛,往不远处,狭窄的羊肠小道,迤逦而行。
途中,吴刚本想多问,但见叶尘怡然自乐,胸臆抒发,又不忍打扰,只认定他说成了,必是成了,绝无奸诈狡猾之心。
直到羊肠小道尽头,往下,山路越走越宽,那一处,乱石堆砌,道旁修有一破落凉亭,正好供过往之人休憩片许,真可谓,机缘巧合,又情理之中。
“师父,看着点!”
叶尘正拟下牛,吴刚早已放好行李担,上前搀扶,小心翼翼。反观朱八戒,不当人子,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简直置若罔闻。
白霞又问道:“师父,你把大师兄藏哪了?”
叶尘笑而不语。
朱八戒猜忌道:“小师妹莫多嘴。师父做事,向来没头没尾,难以揣测,若是好的,也说坏,坏的,反说好,倒行逆施,不得不防。总之,这老师父,大奸似忠,不像个正经人。故此,你只管扫自家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那臭猴子的干系,知道的事情越少越好,师兄都是替你着想,绝无二意。若有异心,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吴刚插话道:“二师兄,话儿不能这样说。”
朱八戒双手叉着腰,摆开阵势,一副开吵的架势,呛道:“怎地?你还想倚老卖老!”
吴刚辩解道:“二师兄休要误会。我不过想与你讲道理,以理服人,有理走遍天下!”
朱八戒厉声道:“那就说说你的道理。若然中听,绝不加怪,反之,恼怒了人,管教你尝尝我这九齿钉耙的厉害滋味,到时候,休怪师兄无情!”
吴刚看了看亭中,叶尘闭目凝神,打坐炼气,好似貌合神离,魂游天外,于是,大胆,仗义,铿锵,义正言辞道:“且不闻,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父者,亲也,仅次于君。古语有云,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此乃天地伦理,三纲五常,如非走兽飞禽,也非山野妖邪,必定知之爱之护之,又若非黄口稚子,三尺之童,也宁死不讳。二师兄你方才所说,正是藐视人伦,逆天而行,不当人子,更不当人徒!”
“你你你……倚老卖老……欺人太甚……”
朱八戒见吴刚讲得头头是道,正无言以对,磕磕巴巴。
“哈哈哈……”
这笑声,倒也魔性。
听之,似喜不是悲,似欢不是乐,空洞中又有点充实,缥缈时又有些厚重,其后续道:“好一个‘天、地、君、亲、师’,敬天法地,忠君孝亲,尊师重道,不枉此行矣!”
“圣人来也!”
叶尘额头微颤,猛然睁开眼来,龙骧虎步,冲出凉亭,朝上仰拜道:“弟子恭迎太上道祖,万福永安!”
叮!
只见石头亭上方,宝气氤氲,霞光映照,万道金芒如万箭齐发,几乎亮瞎了凡人眼,仙人珠。那太上老君骑着一只九色光华神鸟,好似孔雀,又不定是孔雀,他气定神闲,他容貌非凡,他何等手段高明,诚谓难知。
“天蓬小帅出家人,晚辈弟子朱八戒,参拜太上元老掌先天阐教大祖师,祝祖师:千千秋,万万载,无界无疆,比地多岁,比天多寿,神威超无敌,一统大万道……”
朱八戒嗓音喊得比叶尘还要响亮,而且喋喋不休,尽是溜须拍马,阿谀逢迎的溢美之词。
事不宜迟。
太上老君打断朱八戒道:“好啦,小帅有心,本座此来,只找你师父要个人情债,你且退开,免得招惹是非!”
听此言,尤其“要债”二字,吓得叶尘山呼海啸,叫苦不迭道:“道祖在上,弟子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宽宥则个,日后绝不敢再犯尊颜!”
老君笑道:“道友莫怕莫怕。本座说的债,不过一二玩物,你还来便是!”
叶尘还想蒙混过关,装作不知情道:“什么玩意?”
老君收敛笑容,正色道:“道友诚我欺也,非要本座戳穿,忒不好看!”
叶尘不急,朱八戒反而毛躁,催促道:“师父,你倒好意思下手,真拿了人家宝贝,就赶紧还,不然,连累我等无辜,粉身碎骨,死于非命……”
“妈的!”
叶尘听了,暗暗纳罕,真想一巴掌拍死这胳膊肘往外拐的死胖子,但为了苟西游事业,才暂时忍气吞声,装聋作哑,不得不假装到底,来个死不认账,就算最后露馅,也有推脱之理由。况且系统正开足马力,接连关键节点,岂可中断,若然出手,此进度必定半途而废,功败垂成,为之可惜!
“徒儿还不现身辨明,更待何时啊!”
老君一声令下,身左身右,彩云处走出俩位童子,一个穿金,一个戴银,却不是私自下凡的金角银角二魔,还能有谁。
见当事人出来对质,叶尘慌张不已,额头冷汗涔涔,憋得话儿也说不出。
“说吧!”
老君又是一声令下。
金童当先喝道:“老贼,还不快把葫芦儿交出来,迟一会,要你好看!”
银童接着嚷道:“老贼,再不交出我家师尊的玉瓶儿,必叫你万劫不复!”
叶尘害怕极了,没错,至少他的面色死白死白,样子惊悚惊悚。
老君问道:“道友还有何话说?”
不料叶尘战战兢兢中,故意转移话题道:“道祖,您裤腰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