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俺回来也!”
孙悟天兴奋不已,一落地,便朝着叶尘奔去,像驴得水般撒欢儿——得瑟!
见状,朱八戒羡煞道:“好猴哥,定是撞了狗屎运,不然何以这般欢快!”
孙悟天笑骂道:“好个呆子,敢情眼红病又犯了,快来给俺治治!”
他俩围绕着叶尘转圈圈,一个跑,一个追。
左转,右转,急动作,反复重播!
叶尘双目微闭,口中叫住道:“悟天,说话!”
孙悟天方才挺住哭丧棒,对气喘吁吁的躲在叶尘身后的朱八戒发火,吆喝道:“死呆子,皮痒痒了还不肯给俺机会,真是好兄弟呵!”
朱八戒上气不接下气,犟嘴道:“你个龟儿子,敢打老子,也不怕天打雷劈!”
孙悟天恶狠狠道:“你个挨千刀的憨货,师父在此,也敢称老子!”
朱八戒嚣张气焰瞬间瘪了下去,还想顶嘴,却见叶尘双目圆睁,一副凛然肃穆气相神色,当有话吩咐,于是闭口不言!
果是。
叶尘问道:“悟天,人情好做不?”
孙悟天坐于雷鸣八卦棍上,悬浮离地,站在上面如履平地,时不时还翻跟斗,就跟杂耍一般无差,边动作边回话道:“师父,人情好不好做不知道,但那宝贝已经到手了,请放心一百个罢了!”
喜得朱八戒两眼发光,赶忙问道:“甚宝贝?”
叶尘不动声色,又问道:“这趟血光之灾,必有高人帮忙,快说谁?”
孙悟天止了下乱动症,乐呵呵道:“师父休问,放宝贝出来说话如何?”
朱八戒又插嘴道:“谁说话?”
叶尘点点头道:“天色尚早,此事不急!”
然而,师父不急徒弟急!
孙悟天一跃而下,蹿到叶尘跟前,淡淡一笑,拿出那个黑咕隆咚的葫芦儿,正准备递上去时,却被朱八戒眼疾手快,一把夺过,左瞧瞧,右敲敲,把玩把玩…
“八戒,速拿来!”
“师父啊,如此轻浮之物,想必空空如也!”
“呆子手贱,不问自取是为鸡贼!”
“八戒仔细!”
“仔细怎地?”
“仔细你手重,这葫芦儿不经摇哩!”
“师父宽心,就让咱老朱勉为其难,打开看看如何?”
“不可,万万不可!”
“快住手,贼贱货!”
“……”
他三个,你一言我一语,说来说去,扯来扯去,没一个正经的!
“大师兄,二师兄,休要胡闹了!”就连吴刚也来劝解,甚至还动起手来,于混乱中,一不小心,揭开了那葫芦盖子…
砰!
一声打雷响,震天撼地后,葫芦直冒白烟,如云似雾,氤氲弥漫,愈来愈浓!
吓得朱八戒赶紧撒手,大喊道:“哪里来的妖物?”
孙悟天也跳上八卦棍,假惺惺道:“哎呀,好厉害的妖怪哟,俺怕怕,恭请师父出手吧!”
只有叶尘,示意吴刚莫慌,慢慢将那“泄气”的葫芦递给他,叫道:“拿来为师处置!”
白烟散尽,金光再起!
孙悟天吆喝道:“师父请听俺解释解释,这伏魔金刚揭贴,乃幽冥教主亲自施放,若无谛听灵敏耳,岂能窥探生门活路,你要是无能为力,解除不了,可别怪俺事先没说。何况,当时那教主,发威,说那皇帝老儿魂之所以不受冥海血污之气侵袭,正因如此护持!”
朱八戒起哄道:“好猴哥,三天不发疯癫,不说胡话就心里难受得不行,是也不是!”
“肃静——”
叶尘拿过金光护体,重如泰山的七七安魂葫芦,一声令下,其余三徒,纷纷禁言。
试探我?
这哪是什么揭贴,乃地藏王贴身宝贝之摩尼珠,法相严明,涅槃般若!
这宝珠,所发之光,乃佛之智慧,无论多恶鬼,多邪祟,多魔道,照见五蕴,生死无忧!
叶尘心想,这幽冥教主地藏王菩萨,倒也无心,却是有意:
无心之处是有意,有意作为岂无心!
如果他破了这揭贴,说明叶尘领会了,或者说得不好听一点,偷学了谛听的通灵神力,如果不破,那西行之路,极有可能为山九仞,功亏一篑…
怎么办?
急!
在线等…
可不能再等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再不动手,等金光外溢,化作无数星斑,就算是西游天花板的佛祖来打救,也于事无补,无力回天…
如此想来,叶尘动手了!
“师父威武!”
“师父别闹!”
“师父小心!”
眼看着叶尘被金光裹挟,越陷越深,最后竟不知了踪影…
对此,孙悟天淡定如常,朱八戒不以为然,吴刚紧张兮兮,唯有不远处,那一埋头吃嫩草的大黑牛,熟视无睹,视若不见!
“呆子,想解手?”
“咱老朱就看看而已!”
“二师兄不得莽撞,再等等!”
一时半刻之间,金光不见消弭,反而更愈增浓厚,朱八戒首先急了,欲进入一探,可惜孙悟天挺棒在前,将其拦截在外,还有吴刚,也是苦苦相劝!
朱八戒非要一探究竟,紧握钉耙,正要打斗,不料风起云涌,浓雾开天处,金光变白,白光变明,明星隐隐!
只见叶尘四肢着地,整个趴在石台上,如梦初觉,睡眼惺忪,伸了伸懒腰,起身道:“万岁,你国中妖王作祟,不知几年?”
那死后重生,全身湿漉漉的皇帝老儿,老泪纵横,哭道:“三年灾变,胜过三万年罪衍!”
叶尘叹道:“你知便好!”顿了顿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孙悟天正想插嘴,却又见一道金光猛地纵地而起,就在叶尘伏地通灵处,伴随着佛音梵语,庆云生彩,朵朵金莲争妍开,却是地藏“埋伏”下的话儿,渺渺而起道:“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还有一山高。真作假时假亦真,假作真时真亦假。”
对此,朱八戒抢先饶舌道:“哪来的没命鬼,说话这样不中听,咱师父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什么强中手,一山高,真真假假,都是你娘老子的狗屁,不切实际!”
孙悟天哈哈笑道:“呆子人下作,嘴也下贱,不怕遭报应!”
朱八戒反骂道:“该死的猢狲,天杀的猴子,你朱爷爷不怕遭报应,就怕你…”
吴刚不耐烦道:“大师兄,二师兄,你俩少说几句吧!”
于是,孙悟天扯着那光溜溜的皇帝老儿,左顾右盼,上下其手,实在不知他如何活得过来,不得不请教道:“师父,这厮三魂不见七魄,形神何所依托,却怎么这般手脚健全,精神矍铄,俺着实眼拙,不知可否赐教?”
叶尘刚要开口,朱八戒却拆台道:“师父且慢!”
吴刚好问道:“慢怎地?”
孙悟天更是着恼,气道:“真是呆子!古人云,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你不学不思,长久以往,本领恐慌,自甘堕落,无可救药!”
末了,叶尘轻描淡写一句,吩咐道:“边走边说!”
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