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程少颐含笑,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
所有的一切,你都是第一个。
他们一路从公寓出发蒙马特。
圣心大教堂巍峨伫立在高地,圣·路易与贞德的雕像历经漫长时光的洗礼,此刻将他们温柔俯视。
这里是鸟瞰巴黎的最佳场所。
在广场的阶梯席地坐下,童岸的注意力很快被旁边的街头艺人吸引去。
身着黑色休闲西装,戴着棕色爵士帽英俊男人在正在弹唱那首经典的《玫瑰人生》。
童岸托腮听得认真,忽然感觉有东西搭在了自己肩头。
她低下头,发现是他刚才穿着的风衣。
傍晚的风寒意十足,他怕她冻着了。
童岸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可是少颐,这样你不也会冷吗?”
“你说的也是,”程少颐附和地笑笑,顺手扯过了一半的风衣,贴她更近了一些,“那这样,我们就都不冷了。”
他俯下身,将唇凑在她耳畔,轻声问:“想不想听我唱歌?”
童岸感觉耳朵有点痒痒的,脸倏地红了:“……你说什么?”
“我是问,你想不想听我唱歌。”
这下童岸真的惊讶地说不出话了。
不怪她震惊,这可是她这辈子都不敢肖想的事。
今天的程少颐是怎么了?
她还没想明白原由,程少颐已经起身,走向了那位街头艺人。
两人小声耳语了几句,对方笑着爽快应道:“当然没问题!”
音乐再度响起,是她最熟悉的,程少颐的声音。
但他开口唱歌,却是第一次。
“hold me close and hold me fast 快抱住我,紧紧地抱住我
the magic spell you cast 你念出的魔法咒语
this is la vie en rose 就是玫瑰人生
we heaven sighs 你亲吻我时,天堂也在叹息
and ty eyes 即使闭上双眼
i see la vie en rose 我也能看见玫瑰人生”
这是她最喜欢的《玫瑰人生》的版本,程少颐竟然知道。
她的眼睛渐渐湿了。
漫长的五年里,尽管他们都没有刻意向对方提过自己的喜好,但那一步步共同走过的岁月,已帮他们在心中自然而然地刻下烙印。
“程少颐,没想到你这个人竟然这么老土!”她拱手,含泪朝他大喊。
程少颐偏头看了她一眼,笑着继续唱。
她听得沉醉,忍不住想,也许在爱情中,他们其实有着相似的顽固与老派。
一曲结束,广场上的路人开始起哄:“embrassez-la(亲她)!embrassez-la(亲她)!”
不及程少颐过来,童岸起身走了过去。
她毫不犹豫地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嘿,总得给他们看一点新潮的东西!”
她闭眼郑重地吻住他。
那一霎,连天生的星星都懂事地闭上了眼睛。
周日,程少颐主动提出开车送童岸回波尔多的酒庄。
童岸当时刚睡醒,脑子转的不快,随口答应了。
然而临出发,她却又开始犹豫:“你送我过去要浪费好长时间,真的没关系吗?”
“没事,我最近休假。”
“可你夏天的时候已经休过假了呀……”
“我的假期很长。”
“还有就是,”童岸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莫名觉得有点儿难以启齿,“昨天睡前我跟你说过了吧,我们的酒庄……易主了。”
“所以呢?”程少颐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没有,我就是再跟你说一下……”
“现任庄主,曾经追求过你吧?”程少颐冷不丁道。
童岸顿时尴尬得红了脸,连连摆手解释:“我们之间真的真的什么都没有!”
“我知道。”
童岸哑然。
话虽这么说没错,但他这么自信,她心中忽然有点不是滋味。而且,他怎么知道陆子昂追求过自己?她明明没提过。
她瘪了瘪嘴,忍不住回呛道:“你怎么知道?”
程少颐笑了一声,难得挑起眉:“你觉得呢?你脸上可都写着呢。”
“真的吗?”她捂着脸,不确定地问。
虽说她的确不擅长撒谎,但这也太神了吧。
“嗯。”程少颐意味深长地答道。
是那一瞬间,童岸发现,他眼中沉着的东西,有些不太一样了。
除了自信,还有些她不太懂的情绪,在暗中汹涌翻滚着。
她莫名觉得恐慌。
这两天的程少颐,实在太不符合常理。
她不确定这是不是太久以来不被他重视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