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我把话说完,夜澈天已经闪身飞过去了,赶在周大全撞到棺材前,把他击飞出去。
周大全不过刚成尸,哪里受得了夜澈天这一击?瞬间变回普通的尸体。
这一幕的发生不过眨眼间,我可不认为夜澈天是想保护赵大少,“澈天,怎么回事?”
将死之人不可串尸气,串了尸气成鬼会有麻烦,这是夜澈天说的,至于会有什么麻烦他没说。
“找到姥姥了吗?”这是我最想知道的。
“不在这里。”夜澈天刚说完,四周就传来一阵脚步声。
透过窗口,我看到有许多人往这边而来,似乎穿着阴阳道的服饰,“是阴阳道的人!”
难道这是阴阳道布下的局?这是我第一反应。
后来慕云宸告诉我,阴阳道查到关于我的一切,猜到我会去救金花婆婆,就埋伏在赵大少所住的别墅四周。
当然,赵家要冲喜、极阴续命法的谋划另有其人,与阴阳道无关。
再看眼下,整栋别墅都被阴阳道的人包围住了,还有一些人从大门里涌了进来。
这种情况要走很难,但有夜澈天在,我倒不担心,也没问他要怎么办。
“师叔,果然不出你所料,楼莹真的来这里救樊金花。”
说话的是上次和凌佑打斗的年轻人,这次凌佑和慕云宸都没来,带头的是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人,听称呼是他们师叔。
中年人的注意力只在夜澈天身上,“不光是楼莹,这恶鬼也在。”
夜澈天似没看到他们一样,如上次一样幻出一道闪着白光的门,并缓缓打开,“去鬼市那家古董店!”
他把血玉吊坠塞给我后,就把我推入通往冥界的门。
“澈天——”我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在地上。
回头一看,门已经关了,明明可以一起通过这冥界之门逃跑的,夜澈天却选择和阴阳道正面对上,应该是觉得我是累赘吧?
他让我去找古董店,不用说也知道是买血玉吊坠那家,去那里干嘛?
握在手里的吊坠有些发烫,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走这条冥路的时间比上次还要短。
眨眼的功夫,我就来到幽冥门,守门的鬼兵好像没看到我,很顺利地通过了。
来到冥河,这次撑船的艄公是一个老头,坐船的还有其他鬼。
那些鬼是付了冥币之后才上的船,我没冥币,有些犯愁了。
不料,那个艄公主动问我,“姑娘,要坐船吗?”
“是的,可是我没——”
正想说自己没钱,艄公就招呼我上船,“那快点上来!”
我迟疑了一下,就上船了,奇怪的是一直坐到对岸,艄公都没管我要钱。
临下船的时候,艄公看了我握住血玉吊坠的手一眼说,“姑娘,东西可要拿好啊。”
我总算明白了,他是看到血玉吊坠,才免费让我坐船。
这血玉吊坠才买不久,怎么就好像成了什么信物一样?总之看得出艄公是有意关照我。
在场还有其他鬼,我不好多问,回想途中的情况,才发现血玉吊坠能隐去我身上的阳气,不然早就被发现是活人了。
可能是因为夜澈天在血玉吊坠里面待过的原因吧?
我无暇多想,凭着记忆往鬼市的方向走去,刚走没几步,就被艄公喊住了,“姑娘,等等!”
“老爷爷,您有事?”我停下脚步。
“今日冥后出行,见到了切记要躲开。”艄公告诫道。
“为什么要躲开,因为我是活人吗?”我问道。
人家冥后肯定不会闲着没事,整天出行,是我倒霉,一来就碰到了。
“你躲开就是。”艄公说完,就撑船离开了。
我带着满腹疑惑来到鬼市,发现街上的鬼比上次少了许多,只有零零散散的几只鬼,可能是冥后出行的原因吧。
血玉吊坠拿在手里硌得难受,我就放进口袋里,刚好这时一只鬼从我身边经过。
他停下脚步,猛地回过头,半吊在外面的眼珠一瞪,突然兴奋地叫嚷起来,“活人?有活人来鬼市了!”
我暗叫不妙,猜想血玉吊坠放在口袋里,失去了屏蔽阳气的效用了。
不等我重新拿出血玉吊坠,那只鬼就扑向我,街上其他鬼闻声也向这边围涌过来。
“把腿给我!”
“我要吃她的手!”
这些鬼一个个目露凶光,叫嚷着要把我分尸。
在鬼的地盘,硬碰硬对我没好处,我拔腿就跑。
这时候就算拿出血玉吊坠也没用了,追我的鬼越来越多。
我还没跑到古董店,前面的路就被堵死了。
没办法,我只好一头扎进离我最近的一家店里。
一阵诱人的香味迎面扑来,饥肠辘辘的我忍不住咽了下口水,一看原来是包子铺。
不知为什么,那些鬼都聚在门外,一脸惧意,不敢追进来。
一个身穿古装,容貌艳丽的女子从里面出来了。
她举手投足间都有着说不出的媚态,门外有鬼喊了一声‘媚掌柜’。
女子是包子铺的掌柜?一点都不像买包子的。
她走到门口,甩着手帕赶那些鬼,“快走、快走,别堵在这里,影响老娘做生意。”
那些鬼还真的听她的话离开了,女子掩嘴一笑问我,“姑娘,要买包子吗?”
她的声音嗲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说,“不好意思,我没带钱。”
“没带钱没关系,可以赊账。”女子扭着水蛇腰走向我。
“谢谢,不用了。”我干笑道。
“不打紧、大人,怎么是您?”
女子看清了我的容貌,震惊不已,似有些难以置信。
她怎么称呼我为大人?我很纳闷,但没有开口,装出面无表情的样子看着她。
结果,她竟跪倒在我脚边,“大人,这些年您都去哪了?”
我有点懵,一时不知该怎么反应,女子倒不介意,哽咽说,“您走了有千年了,冥界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冥界。”
她明显认错人了,我不敢否认,那些鬼都怕她,说明她要么修为很高,要么在鬼市很有地位,不管哪样,都是我惹不起的。
但她说那么多,我一句都不理也不好,只好问,“你近来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