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媚掌柜会说很好,结果她摇头苦笑,“不好,滟姬经常来找我麻烦。”
“滟姬?”我愣了一下,压根就不知道滟姬是谁。
好在媚掌柜适时说,“滟姬当上冥后之后,更加猖狂了。”
原来滟姬是冥后的名字,她和媚掌柜有什么过节?
我本来就不想和滟姬对上,现在算不算是自己撞上来?
“她一般什么时候会来?”我不好直接问滟姬待会是不是会来,那样显得我很怕她。
“她每次出行都会来我这里一趟。”媚掌柜说完,欲言又止地看着我。
我有些莫名其妙,偏偏又不能直接问,弄得一头雾水。
“大人,您还是赶紧离开吧,要是让她看到你——”
媚掌柜没再说下去,言语间尽是担忧,其实我很想问她把我当成谁了,可没胆量。
我早就恨不得逃离这里,媚掌柜都让我走了,傻子才会留下来,可这时外面传来一阵跪拜声。
滟姬来了,现在要走来不及了,我一到外面就会碰到她。
“大人,您快躲起来。”媚掌柜神色一慌,拉着我就往店里面的一间屋子跑。
这间屋子里有一条通道,媚掌柜急道:“里面有结界,您先躲躲!”
我一进入通道,媚掌柜就把门关了,通道里布有结界,待在这里能听到外面的声音,外面却听不到里面的动静。
门上还有个小孔,我通过小孔能看到外面的情况。
媚掌柜刚出去,滟姬的仪驾就到了,车辇停在包子铺门口。
在两名鬼婢的搀扶下,一名身穿红织金缠枝牡丹妆花纱衣裙的女子缓缓下了车辇。
这女子就是滟姬,长相妖.艳中透出一股凌厉。
滟姬进了铺子,媚掌柜没有行礼,更没有露出一点恭敬之意,就这样冷冷地看着滟姬。
“大胆,见了冥后娘娘也不下跪!”鬼婢指着媚掌柜喝斥。
“什么玩意?滚!”媚掌柜也不是好惹的。
啪啪啪!她抬手连甩了鬼婢几记耳光,简单而粗.暴。
鬼婢被打懵了,滟姬看戏般没有阻止,过了一会,她才冷声问,“殷澜玉在哪?”
“要我说多少次你才相信,大人早就魂飞魄散了,而且是拜你所赐!”
说这话时,媚掌柜饱含无尽的恨意,我却大吃一惊,她认识澜玉,把我当成澜玉了。
她看起来和澜玉的关系很亲近,怎么会辨不出我不是澜玉,我和澜玉真有那么像吗?
滟姬好像和澜玉有仇,她们又有什么恩怨?我现在对澜玉好奇得不行。
“如果殷澜玉真的魂飞魄散了,你早就随她一起去了。”滟姬冷笑。
“活着多好,我干嘛要想不开?”媚掌柜以看白痴的眼神地斜瞥着滟姬。
“谁不知道你胡媚云对殷澜玉忠心耿耿,当年为了她自断八尾,你再不说出她的下落,本宫就断了你最后一条狐狸尾巴!”滟姬狠声威胁。
我这才知道媚掌柜是狐妖,本来有九尾,为了澜玉断了八尾,确实忠心。
“你不会这么做的!”媚掌柜不受威胁,笃定道。
“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滟姬被激怒了,声音蓦地拔高。
“九尾全断必死无疑,你不会让我死的!”媚掌柜不以为意。
滟姬还想从她这里套出澜玉的下落,所以她才这么有恃无恐。
“我的耐性有限!”滟姬怒道,手里幻出一把鬼剑,疾向媚掌柜。
一狐一鬼打了起来,鬼婢及外面的鬼卫都习以为常,没有插手。
她们打出了包子铺,我看不到外面的情况,干脆走进通道。
通道的尽头还有一扇铁门,我借由门上的铁栏杆往里头看,发现里面是一间牢房。
牢房的角落里躺着一个脏兮兮的人,从身形来看是个女人,好像昏迷了。
我走到门的另一边,才看清她的样子,居然是李姝瑶,她怎么会被关在媚掌柜的包子铺?
这么说,夜澈天没有骗我,上次他没和李姝媱在一起。
是的,夜澈天虽然否认了,但我没有相信他的话,毕竟是我亲眼所见。
现在看来应该是灵轩把李姝媱送到媚掌柜这里来的。
澜玉是夜澈天心爱之人,媚掌柜又和她关系匪浅,和灵轩认识也正常。
灵轩为什么违背夜澈天的意思,没杀了李姝媱?
我感觉事情有些扑朔迷离了,在我百思不得其解时,媚掌柜回来了,“大人!”
媚掌柜身上一点伤都没有,看来滟姬确实不敢将她怎样。
“她怎么回事?”我疑惑道,假装不认识李姝媱。
因为李姝媱长得像我,媚掌柜怕我误会,急忙解释,“这人是灵轩送来的,说是有用。”
“有什么用,为什么她长得和我有些相似?”我故意沉下脸。
“灵轩没说。”媚掌柜摇头。
“夜、他知道人在你这里吗?”我本来要说夜澈天的名字,又不知道澜玉是怎么称呼他的,怕露出破绽。
媚掌柜倒没多想,她也不清楚把人送来这里是不是夜澈天的意思。
“大人,您还没与夜大人见面?”媚掌柜问我。
我说没有,其实有点慌了,媚掌柜肯定会问其他事,问多了我装不下去。
果然,媚掌柜问,“这些年,您都去了哪?滟姬找了千年,都没找到您。”
滟姬找了澜玉千年,这恩怨得多深啊?我要是落到滟姬手上还得了?
眼下我不知道该怎么应付媚掌柜,暗暗捉急。
见我久久不答,媚掌柜终于露出了疑色,“大人?”
我刚要开口,就突凹地响起一道嘶哑的声音,“你被她骗了,她根本就不是澜玉!”
李姝媱不知什么时候醒的,听出媚掌柜把我当成澜玉。
我暗道不好,但没有立即辩驳,而媚掌柜脸色瞬变,目光狠厉地扫向李姝媱,“你说什么?”
“我说她不是澜玉,她和我一样,只不过是个替身!”
李姝媱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面目狰狞地瞪着我,‘替身’二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媚掌柜沉默了一会,冷着脸问我,“她说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