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故作镇定地反问，“她的话你也信？”
媚掌柜冷盯看了我一会说，“那我问你，我那八尾是怎么断的？”
我哪里知道她的尾巴咋断的？支吾了许久，也说不上来。
“你不是澜玉大人！”媚掌柜像被触碰到逆鳞一样，怒不可遏。
“楼莹，你不过是什么都不会的废物，居然还敢冒充澜玉，真是大胆！”李姝媱幸灾乐祸道。
我有些憋屈，“是你自己把我当澜玉的，我又没说我是。”
“还敢狡辩？”媚掌柜怒得几乎要喷火了，扬起手掌猛地呼向我。
她出手的速度又快又疾，掌风直逼我门面，我想躲都躲不了。
眼看她翻红的手掌就要呼到我脸上了，突然凭空出现一只修长的手擒握住她的手腕，“住手！”
声音刚落下，由手部起，渐渐幻出一个挺拔的身形来。
是灵轩！他冲我微笑点头，再看向媚掌柜的时候，瞬间变了脸，“媚云，谁让你对她动手的？”
“她假冒澜玉大人，难道不该死？”媚掌柜愤愤不平道。
看得出澜玉在她心里占着极重的位置，我的冒充对她来说严重冒犯到澜玉。
现在我更加好奇澜玉在冥界的身份了，肯定不低，那夜澈天在冥界又是？
“媚云，你莫不是傻了，她是不是澜玉，你看不出来？”灵轩摇了摇头，话间喻意不明。
“什么意思？”媚掌柜疑惑道。
“自己看！”灵轩没有解释的意思，而我听得一头雾水。
媚掌柜掐出一个指诀，手指划过自己的双眼，一道红光自她眼中一闪而过。
随即，她的双眼就蒙上一层血色，直勾勾地盯着我。
“你——”我顿时觉得头晕脑胀，像被蛊惑了一样，呆愣愣地看着她。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媚掌柜的身体猛然一颤，眼睛虽然恢复了常色，却像受到莫大的惊吓一样，脸色惨白地看着我。
我脑子清明了许多，但仍有些呆滞，媚掌柜动了动唇，“你真的——”
灵轩俊眉一皱，打断她的话，“她真的不是澜玉！”
媚掌柜如同大梦初醒一样，用力点头附和，“对、对，她不是澜玉大人、她不是澜玉大人……”
好像为了催眠自己，媚掌柜自语般重复这句话，失魂落魄地转身走出通道。
“灵轩，她没事吧？”我感觉媚掌柜神智似有些失常，不由担心道。
虽然她刚才要杀我，可我却对她生不出一点反感或愤意，相反，我倒挺欣赏她对澜玉的忠心。
灵轩收回看向媚掌柜的目光，叹气说，“没事，由她去！”
“我怎么觉得她好像受到什么打击。”我忍不住嘀咕。
灵轩没说什么，李姝媱受不了了，歇斯底里地疯吼着，“灵轩，放了我、快放了我……”
“我们走吧！”灵轩看都没看李姝媱一眼。
“好！”我正好有很多话要问灵轩。
我们刚要走，李姝媱就扑到栏杆前，“灵轩，她和我一样只是冒牌货，凭什么只有我——”
“闭嘴！”
不等李姝媱把话说完，灵轩就大喝，同时她声音瞬止，如同哑巴一般，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暗暗皱眉，感觉灵轩好像怕李姝媱泄露什么秘密。
走出通道，来到店铺里，见媚掌柜坐在一张桌子前。
她通红的眼像刚哭过一样，拼命地往嘴里塞包子。
灵轩见怪不怪，“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暴饮暴食。”
“她很喜欢吃包子？”我问，不然干嘛开包子铺？
“喜欢吃包子的不是她。”灵轩语气一顿，没再说下去。
我第一反应就猜到了澜玉，也没说出来。
这时，媚掌柜转过头，幽幽地问我，“要不要一起吃？有你最爱吃的叉烧包。”
我没说我不爱吃叉烧包，倒是灵轩皱眉说，“媚云，你魔障了！”
“是啊，我魔障了，她是她，也不是她……”
媚掌柜说着，竟趴在桌上痛哭了起来，灵轩露出心疼之色。
他走到媚掌柜身边，把她搂入怀里，轻拍着她的背，哄劝她。
我只看到他们嘴唇在动，却听不到他们在说些什么，应该是怕我听到，用了腹语之类的。
不过，看得出灵轩和媚掌柜的关系不像普通的朋友，倒像是情侣。
我没有打扰他们，默默地走出包子铺。
过了好一会，灵轩才出来，“这些年苦了她。”
我不知道灵轩口中的‘苦’是指什么，好奇地问，“滟姬每次来找麻烦，都这么好打发？”
滟姬和媚掌柜打了一架就走，可不是好打发嘛？
“不是，这次有些反常。”灵轩也有些不解。
自上次为我和夜澈天撑船后，他就一直留在冥界，知道滟姬今日出行，担心她又来找媚掌柜的麻烦。
他赶来的时候，滟姬已经走了，倒是救了我一命。
“我看你也有些反常，背着夜澈天把李姝媱藏在媚掌柜这里。”
说到李姝媱，我就来气，这女人上次差点剥了我的脸皮，又一副恨不得我死的样子。
灵轩留着她的命，无形中给我构成了威胁，埋下了隐患。
“澈天他——”
“别告诉我他知道。”我打断灵轩的话。
灵轩哑然，我继续说，“如果夜澈天知道你违背他的意思，会怎样？”
“楼莹，别告诉他。”灵轩难得露出恳求之色。
“你留下李姝媱是为了对付我，还是在谋划什么，或者说背叛夜澈天？”
我也不想把话说得这么严重，但实在不满灵轩窝藏李姝媱的举动。
“当然不是，我不可能做出对不起澈天的事。”灵轩急忙否认。
“那就是想害我了？”我故意这么说，为的就是从灵轩口中套问点什么。
“你言重了，我也不可能会害你。”灵轩道。
“那你究竟想做什么？”我问道。
“楼莹，你就别问了，总之别让澈天知道。”
“这么怕他知道？”我更加怀疑灵轩的意图了。
灵轩沉默了，表情有些纠结，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告诉我。
我想了下说，“你不说可以，那我就告诉他。”
灵轩急了，“别！你不是很想知道澜玉的事吗？我可以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