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你觉得呢？”我不由看向金花婆婆，想听她怎么说。
金花婆婆似没有一点犹豫，她说，“我也想知道她是不是我女儿。”
玄清若有深意地看了金花婆婆一眼，“这种验亲术法太霸道，她的身体很虚弱，承受不了。”
尚雯慧无语地白了玄清一眼，“承受不了，那你说了等于没说。”
“郑爷爷，你真的没办法治好她吗？”我不死心地问郑老头。
郑老头摇头，“如果你们要施验亲术法，我倒能暂时吊住她的命。”
玄清一下子就猜出郑老头的吊命之法，“你要给她喂蛊毒？”
“没错，她是蛊人，也只有蛊毒能吊住她的命。”郑老头道。
玄清皱眉，“这样只会让她死得更快。”
听到这方法形同催命，我当即反对，“难道就没有别的方法了吗？”
“别无他法、咦，这是什么？”
郑老头说到一半，就瞥见挂在玄清腰间的水壶，脸色顿时大变。
水壶的盖子拧得很紧，但里面装的是蛊蛇的蛇胆，蛊性太强，导致水壶表面遍布了一层霜白的薄雾，并散发出淡淡的蛊气。
这蛊气很淡，按说很难察觉，但郑老头对蛊很熟悉，被他发现了。
我和尚雯慧都暗呼不好，刚要说什么，玄清就把水壶递给郑老头，神色淡然说，“这是蛊蛇的蛇胆。”
“玄清！”尚雯慧有些恼，哪能让郑老头知道我们杀了他们苗寨的蛊神。
“就算我们不说，他也早晚会发现。”玄清道。
确实，即便蛊神的真身是一条蛊蛇，也撼动不了它在苗疆的地位，它的死肯定会引起轩然大波，整个苗疆的人都不会善罢甘休。
这么大的事很快就会传到郑老头耳里，我们就是想瞒也瞒不住，倒不如开诚公布。
“发现什么？”郑老头还不知道蛊神的真身就是一条蛇，听得一头雾水。
我和尚雯慧面面相觑，谁都不敢说水壶里装的蛇胆就是蛊神的。
我们很有默契地一起看向玄清，异口同声说，“你来告诉郑爷爷。”
玄清皱了下眉，没有推脱，他从郑老头手里拿回水壶，打开后说，“这是你们蛊神的胆！”
噗！尚雯慧直接笑喷了，“玄清，你太损了，不怕把郑爷爷气死啊？”
郑老头倒没有生气，他震惊不已，“你说什么，这是蛊神的胆？”
“嗯，你们供奉的蛊神不过是一条蛊蛇。”
玄清说着，在旁边的桌子上拿了一只水杯，把墨绿色的蛇胆倒了进去。
蛇胆一离开水壶，散发出的蛊气更加浓重了，而郑老头看得眼睛都直了。
他愣了很久，才难以置信地问，“这真的是蛊神？”
“应该是，我们打开它置身的棺材时，它已经死了，便挖出它的蛇胆。”玄清编说道。
没想到行事正派的玄清能面不改色地编改事实，我倒是对他刮目相看了。
“蛊蛇应该就是蛊神了，到底是谁害死它的？”
在郑老头看来，蛊神是很厉害的存在，不认为我们杀得了，所以没有怀疑玄清所说。
“肯定和害死邱葵他们的是同一个凶手。”尚雯慧干脆推到夜澈天身上。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郑老头，“蛊蛇的蛇胆有没有用？”
郑老头肯定地点头，神色复杂地看向苏紫月，“当然有用，至少她有救了。”
金花婆婆微怔，“老哥，你是说这蛇胆能清除她的蛊毒，让她恢复成正常人？”
“能清除，不过能不能清除干净，得看她的造化了。”
郑老头也不敢保证清除蛊毒后，苏紫月就能恢复成正常人。
毕竟苏紫月是蛊人，浑身内外全是蛊毒，就算能清除干净都不错了。
“既然这样，就麻烦老哥帮她清除蛊毒。”
金花婆婆顿了一下，继续说，“也许她真的是我女儿。”
郑老头为难了，“这是蛊神的胆，我要是动用了，就是我族的罪人了。”
“我们不说，谁知道啊！”尚雯慧满不在意。
我急说，“郑爷爷，我们不会说出去的，请你救救她。”
郑老头很纠结，“你们这不是叫我为难吗？”
“求求你了，郑爷爷。”
就算只有一线生机，我也希望苏紫月能活下去。
郑老头禁不住我的哀求，只好答应，“算了，这事你们可不能泄露出去。”
我急忙保证，“我们绝对不会说出去。”
尚雯慧催促说，“郑爷爷，快点帮她清除蛊毒吧。”
郑老头还没开口，金花婆婆就说，“先不急，你们刚回来，肯定累坏了——”
我忍不住打断她的话，“姥姥，人命关天，还是先帮她把蛊毒清除了。”
尚雯慧也说，“是郑爷爷清除，我们又不用出力，累不到我们。”
郑老头把蛇胆装回水壶后，说道：“你们把事情闹得太大了，相信各寨的人都会找你们算账，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金花婆婆附和说，“老哥说得没错，我们还是先找个安全的地方避避，再帮她清除蛊毒也不迟。”
也许不用等白水寨的人醒过来，桑布就会派人搜找我们，
而我们刚来这寨子的时候，被不少寨民看到了，行踪是保不住的。
“我们快离开这里，郑爷爷，你也跟我们一起走吧？”我请求道。
郑老头答应了，“也罢，我就跟你们走一趟。”
这时，门口响起一道反对的声音，“不行，老头子要是跟你们走了，岂不是会受到你们牵连？”
刘阿婆不是去烧水了吗，什么时候躲在门外偷听的？我们这么多人居然都没发现。
虽然很疑惑，但我没有多问，只说，“刘阿婆，如果被发现了，就说郑爷爷是被我们挟持了。”
“这个主意不错，倒是刘阿婆你不要说漏嘴就好。”尚雯慧意有所指。
自从对刘阿婆产生怀疑后，尚雯慧看刘阿婆很不顺眼。
刘阿婆脸色骤变，“雯慧丫头，你什么意思？”
尚雯慧冷笑，“字面上的意思。”
刘阿婆正想争辩几句，玄清就突然问，“怎么不见梅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