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叭叭叭。”
司凌夜烦躁地看腕表,“前边怎么了?为什么不往前走?”
“塞车了。”司机熟悉路况,“我记得这个地方没这么堵过啊。”
司凌夜敛眸,冰冷地气息在密闭的车厢里放肆涌动。
他的手放在车门的扶手,急躁敲动。
“司先生,稍安勿躁。”司机密切注视车外情况,“前边的车辆开始动了,到前边那个路口,我们就可以换道,就不会再塞了。”
“嗯。”司凌夜无懈可击的脸上还是因此刻的躁动出现了裂缝。
他望着窗外的倒影,忽然就想到了夏小星。
他鬼使神差地拿出手机,打通管家的电话,让他把电话交给夏小星。
“夏小姐。”管家把电话递到了夏小星的面前。
夏小星没有半点接电话的打算,漂浮的目光就像窗外的行云,像是风刮得大一点,她整个人就那么散了。
管家只好把手机开了免提,放在她身边。
“在干什么?”司凌夜的嗓音极其僵硬,心跳也骤然慢了半拍。
他多想告诉她,有他们的女儿的下落了。
可因为先前的事,他……
夏小星好似没有听见,漫不经心地扣着沙发上的纹理。
通话里一片沉静,电流声在静静流淌。
司凌夜的呼吸重了一点,“今晚别太早休息了。”
要是他赶得及,说不定还能带着女儿去见她。
夏小星轻笑,在沙发上划弄的手指骤然一停,讽刺意味十足,“司凌夜,你不累吗?”
在她面前惺惺作态,不恶心吗?
司凌夜拿着手机的手指收紧,指尖泛起了白,“我……”
“崩——”
一声惊天巨响。
夏小星没有波动的内心,还是受到了冲击。
“司凌夜?怎么回事?你那边出什么事了?”
她憔悴的脸上,是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紧张。
“嘟……”
通话就那么中止了。
她再回拨过去,就再也没有人接通了。
司凌夜乘坐的车子被追尾了。
他的身体前倾,撞在了前一排的椅子上,手机也掉到了底座下。
“司先生,您有没有出什么事?”司机锁紧眉头回头,声音里全是担忧。
司凌夜看了看车外相撞的汽车,一下就明白了他们是被追尾了。
先是塞车,然后追尾……
这难道不是在拖延他的时间吗?
司凌夜打开车门下车,后车的车子也下车了,看着两车交接变形的地方,忙不送地道歉赔罪,“抱歉抱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刹车突然就失灵了。”
“我这就报警,让工作人员来处理,一定……”
“不必了。”司凌夜冷声回拒。
“要的要的,这是我的责任,我愿意赔偿的。”车主见司凌夜要走,慌忙拦住了他。
司凌夜嫌恶的目光从他的手上掠过,一个俯身,抓住那个人的手,把那个人过肩摔。
司凌夜出手快速凶狠,那人躺在地上,一时半会缓不过劲。
“把他给我看好了。”司凌夜冷声下令。
他绕到了主驾,以超高速飙车,就差把这辆车当成飞机在开。
原本要一个小时的路程,硬生生被他开成了二十分钟。
他到达瞿淮彦的别墅时,门口守卫了一排保镖。
司凌夜丝毫没有放缓车速,直接朝着他们冲撞过去。
夺命惊魂的一刻。
保镖们退闪开。
司凌夜撞开了别墅的厚重大门,铁艺大门在强大的冲击力下倒塌,他开着车飞快地碾压了过去。
他推开车门,路灯把整栋别墅照得通明,反倒是天上的星星暗淡不已。
他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了别墅。
别墅里,装潢简单质朴,并不奢华高调,一如瞿淮彦这个人,低调内敛。但却又让人好奇,在他表面的温文儒雅下,是否有波涛暗涌?
此刻,大厅正回荡着深夜档连续剧的声音。
瞿父穿着整齐,他许是想营造出自己在这里居住的感觉,但明摆着就像是来做客一般。
他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司先生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少废话,孩子呢?”
司凌夜的愤怒倾巢而出。
“孩子?什么孩子?”瞿父一脸迷茫不知。
“装蒜?”司凌夜一听便觉得讽刺。
墨色的眼眸狭长眯紧,狂暴的气场全开,连带着周围的气氛都压抑了几分。
“我真的不明白司先生说的孩子是什么意思?”瞿父的态度算是恭谦的。
司凌夜瞪着瞿父,直接开闯。
“小年?你在哪?爸爸来接你回家了。”
他放声大喊,不算温柔,却也不凶狠。
眼见他大步就要冲上二楼,瞿父在楼梯口拦住了司凌夜。
“司先生,你未免太过分了吧。深夜到访,不分青红皂白地要孩子,还要擅闯。”
“是!我们瞿家比不上司先生家大业大,但也不是可以被人随意拿捏的主。”
“你今晚这么做,到底有没有将我们瞿家的颜面放在眼里?”
“你们瞿家的脸,还用我给?”司凌夜满心满眼只想找小年。
他也根本就瞧不上瞿父,清冷的嗓音里全是讥讽,“我还以为你们瞿家的脸早就丢光了。”
“你!”瞿父吹胡子瞪眼。
他在商场闯荡几十年,怎么也想不到有朝一日会被司凌夜这么个小辈踩在了脚底下。
他见司凌夜执意要闯,“那司先生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单击掌心,从门口涌进了一群保镖,把司凌夜围得水泄不通。
司凌夜的眼睛里只剩下轻蔑,他解开袖口,“不自量力。”
保镖们一拥而上,司凌夜出手凶恶果决。
没一会,就将瞿父那实际二十个保镖全部撂倒在地。
他飒爽拍手,站在底下,明明矮了瞿父四五级台阶,气场却生生比瞿父多出两米八。
瞿父在他面前,一点威严都没有。
司凌夜一个眼神凌厉,瞿父可耻地怂了,他撒开腿跑了。
司凌夜没有把时间浪费在追瞿父上,直入二层。
他在二楼疯狂搜找,“小年!快出来?爸爸来找你了!妈妈也在家里等你!”
但,哪有人?
二楼的房间空空如也。
别说小年了,司凌夜就连瞿淮彦都没有见到。
这样的结果,他在来的路上也预料到了。
但,这个瞿淮彦的胆子未免太大了。
拐走了他的女儿,如今他上门要人,不将他的女儿双手奉上,居然还带着她藏了起来。
怒火在司凌夜的胸腔熊熊燃烧,双目更是一片赤红。
他带着危险又致命的气息走回大厅,对着地上瞿父那群哀嚎痛呼的保镖们发话,“告诉瞿淮彦,不把小年还回来。”
“三天后,我要让瞿家,永远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