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你们这样对我,我要再把它吃掉!
冲动是魔鬼啊!我赶忙上去,拦住阿若,把他手里的东西抢过来。
呀。
果然是棋子!
六年前的沉尸,六年后的首富,尸体身边都有棋子出现,绝对不会是偶然那么简单。
“都有棋子,凶手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我摇头,“上个案子还都有古琴,结果呢?而且,这个棋子是普通的黑白两色,而龙哥嘴里的,是诡异的黑色和红色。”
“那你说从何查起?”
我把箱子推给阿若,“想找凶手,第一步先要搞清死者身份。这件事交给你了。”
阿若爽快的点头,回头看向小黑,“殿下,这次的账怎么算啊?”
“这个嘛……”
一到关键问题,小黑就开始含含糊糊。
“哼。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我就来气。”我愤愤然。
“好了好了。”小黑斜倚在门上,从怀中掏出酒壶,喝了两口道,“老规矩,一万两。”
“三百万两,若是不兑现又有何用?”我没好气。
“咳咳,堂堂郡主,大气一点。”他轻咳几声,“这次结案,连同上次的帐,立马兑现。”
说罢,他将白玉壶递到唇边。
月光下,他的侧脸笼罩在光晕中,在红衣的映衬下,风姿翩翩。
我脑袋一晕,竟不知不觉点了点头。
点完了,才恍然回过神来。
天!
这个无赖为了赖账,竟然故意使出了美男计!
更糟糕的是,我貌似中计了!
我清清嗓子,不动声色道,“这样吧,从明天起,我白天查女尸暗,晚上你把白天的情况告诉我,这么算来,两起案子,要结两倍工钱。”
小黑剑眉微蹙,脸色微微一暗。
认识小黑多日,我知道,他在犯难。
装什么装,堂堂皇子会缺我这点钱。
“咦。这个棋子,好像有点不同。”
不等他同意,我已经将棋子塞在他手里,“你触觉敏锐,快试试。”
他摩挲片刻,微微摇头,“并无不同。”
哈。
哈哈哈。
我憋住笑,勉强严肃道,“你闻闻是否有异样的味道。”
“你!”
话音未落,他恍然反应过来,仿佛手中的棋子,是毒蛇般,狠狠甩出去。
“喂!这可是重要证物!”
我跺跺脚,吩咐阿若,“愣着干嘛,快捡起来啊。”
“哼。”阿若老不情愿的捡起棋子,低声自说自话,“至于吗,我拉出来以后在水里洗了三遍呢!就算吃回去也是干净的……”
余光里,小黑抬手望着自己洁白无瑕的手指,伸出大老远,那嫌弃的表情,恨不得拿刀砍掉一般。
“殿下需要刀吗?”我非常热情的问。
他将头转向我,脸色瞬间黑如锅底。
“干嘛那副表情吗?阿若洗过了,不脏的,哈哈哈……”
“现在,立刻,马上,”他咬牙切齿,“卷成一团,圆润地离开,越远越好!”
……
为了保证安全,我和阿若从都查院暗道离开,回到王府。
回到房间,我回忆起小黑和二皇子的对话。
他那慵懒的嗓音,带着几分威胁,在耳畔不停回转。
还有那满地的齑粉……
我握拳,双眸一眯,走到盛满水的铜盆边,唇角勾起一抹坏笑。
二皇子是吧!
很狂是吧。
看本郡主如何跟你玩一玩!
黑暗袭来……
一阵熟悉的眩晕感后,耳畔传来少女娇喘着求饶的声音。
“呜呜……殿下饶命……”
“小贱人,你是说本王弄痛你了吗?”
二皇子嗓音慵懒,甚至有些轻柔,可落在耳朵里,却让人心里莫名发寒。
“痛了就告诉本王,本王轻些便是了呢。”
少女强忍住哭泣,哽咽道,“呜呜,是有些痛……”
“哎呦呦,看来本王还真的把小贱人弄痛了呢。”
他嗤笑一声,“这点痛都受不了,怎么做本王的女人?嗯?”
苍天啊!
大地啊!
我还是个纯洁的宝宝,他们究竟在干什么啊?
此时此刻,穿成一根蜡烛的我,内心有点小崩溃。
可是……为了破案,要不我看看?
不等我睁开眼睛,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声,响彻大殿。
咋了咋了?!
我睁开眼睛。
富丽堂皇的寝殿里,宽阔的金丝榻上,薄如蝉翼的纱幔在夜风中翻飞。
床榻上,隐约可见一位赤果果的女子,伏在榻上,白皙的双肩,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不断的颤抖。
身着宽大金线睡袍,头发散落的二皇子,背对着我站在少女身后……
“贱人!本王亲自为你刻字,是你几辈子的福气,竟敢喊疼?那本王就让你尝尝,什么才是真正的痛!”
我瞪大眼睛,目光越过他的肩膀,见他手中有一根银光闪闪的锥子。
此时此刻,锥子的大半,深深没入少女的脊背,一片血肉模糊。
呃。
有一种疼,叫看着就疼。
少女强忍住呜咽,不断求饶,“殿下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呜呜呜……”
赵牧中一把揪住少女的头发,将她的头狠狠昂起,“你这点痛,算得了什么!你可知道,本王的兄弟死了!被人杀了!”
他昂首,悲戚的叹息道,“昨日,就在昨日,他还同我打赌……哦,对了,你猜我们赌什么?”
少女浑身颤抖,“奴婢、奴婢不知。”
“他说你的皮肤娇嫩,若在你身上刻字,一定好看的很。”
少女浑身一震颤栗。
赵牧中突然一把扯住少女的头发,薄唇贴在少女耳畔,冷冷笑道,“如今他死了,我要将他的名字,刻它个一百八十次,你说他泉下有知,是不是会开心呢?”
我倒吸一口冷气。
疯子!
这个赵牧中,根本就是疯子一个!
我曾经以为,他不过是玩弄女子罢了。可谁知,竟然有如此“惨不忍睹”的嗜好,简直是天理不容!
一团怒火,在我胸口灼灼烧起来。
这个人渣!
我一定要尽我所能,让这个败类,受到应有的惩罚!
至于眼前……
我嘿嘿一笑。
赵牧中,还在继续他的“创作”。
而我朝着他的方向,挪动、挪动、再挪动……
他的睡袍很长,一直拖落在地上。
我顺着睡袍,爬呀爬,爬呀爬……
经过我的不屑努力,我终于爬到了适当的位置。
我突然想起,有一年过节时,阿若做了一首散诗,念给师父听——“师父就像蜡烛,燃烧了自己,照亮了你们,这么多么无私的奉献啊!
嗯。
我也要像师父一样,燃烧自己,无私奉献,而且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不仅照亮别人,还要燃烧别人。
于是,我点燃了自己的同时,一歪脖,顺便点燃了二皇子那一头漆黑、飘逸的长发。
片刻之后。
二皇子停下手里的活,深深嗅了嗅。
“什么味道?”
闻了半天,蹙眉道:“好像是什么东西烧焦了。”
痛的麻木的少女,饱含热泪的回眸,双眼惊愕,“殿、殿下,您的头发着了……”
“啊!”
似乎觉得身后发热,二皇子回眸,惊奇的看见自己的头发竟然在着火!
“快!”
他朝着门外大喊,“火,救火!”
门外的人冲进来,看见满头火光的二殿下,手中满铜盆的水,不知该不该浇下去。
“快啊!”
“殿下,奴婢不敢啊!”两个守卫噗通跪地。
“无罪!赦你们无罪!快!”
守卫面面相觑,“哗”的一声,将一盆冷水从头浇下。
二殿下,您真可浇啊!
“滚!都给我滚出去!”
落汤鸡皇子,抓着被烧的短短的,卷卷的,焦焦的头发,挥动着长袖,将屋子里的人赶了出去。
嘤嘤嘤。
头可断,发型不能乱。
看着他的新发型,我乐了。
一直郁结在胸口的不悦情绪,瞬间烟消云散。
今晚就到这里,拜拜了您呐。
他颓然坐在榻上,对着虚空说道:“子白。”
我停住想要离开的“脚步”。
什么?子白!
他喊的,可是听鼎鼎大名的李子白?!
说起李子白,我的心不由砰砰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