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笨女人,当时烧的时候你都不知打开看一眼,我们夏家这样的书香门第,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恶毒妇人,还是没有脑子的!”
“什么?”王冬梅听到夏胜的话,猛地倒退两步,眼中尽是惊恐之色,看向那桌案上烧剩下的灰烬,“这死丫头,明明答应我的,她竟敢这般戏耍于我,我非要找她算账不可!”
说着便转身准备离开去找夏宛音。
夏胜看着她这动作,突然砰的一声拍上了桌面,制止了她的动作。
王冬梅刚开始的气焰早已消消失不见了,如若是没有证据的话,她自然算得这夏胜怎么样也会维护自己的。
就算是不是为了自己,为了这所谓的家族荣誉,他也不会将自己交出去。
可如今这夏宛音手里依然掌握着自己的证据,那么自然而然夏胜便会抛弃自己。
如今的自己早已人老珠黄,再加上前几日自己是被那些土匪扔出山头的,本来着村里人就议论非常,如今再被休妻了,那不就是坐实了自己的罪名。
再加上那夏宛音手中的证据真的放上了公堂,那自己这后半辈子可就真完了,不仅如此,会影响自家儿子将来的发展。
“站住,你还嫌丢人丢的不够吗?就算是去,也是我将你带过去,你还没有资格现在离开这座祠堂!”
夏魁听见自家爹这话,瞬间慌了神心神,看来自家爹非要休妻不可了:“爹我求求你,你再给娘一次机会吧,她真的已经知道错了,您再想想办法,难道只能将娘休了交给她吗?”
“您是知道的,以夏宛音那个死丫头的手段,她必定会让娘生不如死的,爹,您难道真的忍心吗?”
夏胜看着自家儿子满脸的愁容,深深叹了口气,柔下声来看着他:“今日你没有去,你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我不怪你,但是我自小便教育你家族的荣誉高于一切。”
“可是你的娘都做了些什么,这些年来,她做的那些事,桩桩件件我都看在眼里,但是我从不计较。”
“可是这件事已经不是为父能够做主的了,那夏宛音如今已经说了,如若不将你娘亲手交出去,那我们夏家就要完了。”
夏魁听到自家爹这么说,脸上也露出了痛苦之色,爹说的没错,在他的世界观里自己的家族荣誉也是高于一切。
可是自家娘这些年来做的事情确实与之相驳,但是为了这个唯一给于自己温暖的家人,实在是不愿意看到她就这样离开。
“爹,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不如还要趁晚上孩儿去将这信偷回来!”夏魁实在想不出任何好的计策,只想出了这一条,赶忙看向自家爹。
如果自己能够将这信偷回来,那自然而然,自家娘便不用再受这份苦了。
“魁儿,如今都这般大了,还这么意气用事吗,偷?你真的能偷偷出来吗?你知道那夏宛音身边的人是谁吗?”
夏胜看着自家儿子,这番不成器的模样,更是痛心疾首,早知道这些年来就不让这个女人将他拉扯拉扯大了,真真是将自家儿子给毁于一旦。
“让儿子试一下吧,爹,总不可以什么事情都不做,便将娘交出去吧,儿子不甘心呀!”
夏胜看着自家儿子这副模样,心下便是一痛,转而看向王冬梅的眼神更是冷辣的厉害,起身来快走几步站到王冬梅面前,猛的一个转身,便将王东梅拉了回一个踉跄,差点没倒在了地上。
他看着面前这个女人恶狠狠的说着:“你好好看看,这就是你办的事情,这是你的儿子,还有我你的丈夫,你就是这样做事的吗?报应,报应啊!”
王冬梅被他拽了一个踉跄,抬头看着这个歇斯底里的男人,和旁边一脸焦急满脸泪痕的儿子,她突然觉得自己这些年来真的做错了,可是她就是气不过。
不她没有做错,是这个男人先背叛了自己,是他们的错,一切都是他们的错,自己不过是正当防卫,自己才是那个受害者:“我没有错,错的都是你们!”
夏胜看着这个不知悔改的女人,剩下的话也不愿多说什么了。
一旁的夏魁看着自家娘这个模样,也赶忙慌张的上前跪了两步:“娘,您就向爹爹认个错误,你别再这般要强了。”
“这件事情本身便是我们理亏,如若夏宛音真的将证据呈上去,就算是爹,他也保不住你啊!”
“你这个吃里爬外的东西!竟然还这般劝阻你娘,难道不知道是谁生的你谁养的你吗?现在觉得我马上就要败露了,便削尖了脑袋去讨好别人!”
夏魁看着自家娘,听着她这些话,就像刀子一样扎在自己的胸口上,她怎么能够这么说自己?
他如此苦口婆心的劝说爹,难道不就是为了保全她。
夏胜看着愣在原地的儿子,摇了摇头,上去安慰似的抚了抚他的肩膀:“你看清了吗?这就是你娘,这就是你那个苦苦哀求让爹爹原谅的人,可是她都做了些什么,你让我如何原谅得了她呢?”
“原谅?我不需要你们任何人原谅,做错的是你们不是我,你想要将我休弃,如今娘还在世,就算是你要休了我,让她知道也不会同意的,我告诉你谁都别想让我从这个家里走!”
夏胜此刻早已平静了心神,恢复他往日的模样,淡然的扭头,冷漠地看着面前这个疯恼的女人:“你不用再做这些无所谓的挣扎了,娘已经同意了,我刚刚便将这件事情回禀给娘。”
王冬梅一听这话,眼神便更是惊慌起来:“我不信!娘怎么可能会将我交给那个小贱人,我才是她的儿媳妇,那个小贱人已经和她断绝了关系,她怎么可能会帮助那个贱人?”
“如若不信,便可以去娘的床头问她一问,魁儿,去拿纸笔来。”说他便冷冷地盯在地上已经陷入沉思的夏魁。
夏魁听见自家爹这么说,纵然自家娘再有错,可是让自己亲自去取纸笔,让爹写下这休书,他是万万做不到的,满脸心痛的看着夏胜:“爹,我……”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难道你也想让我将你逐出家门不成?”夏胜看着这样的夏魁,恨铁不成钢,那刚刚压制下去的怒火又再次袭上心头,咬牙切齿地盯着夏魁说道。
夏魁可不是王冬梅,他对于自家爹的害怕是与生俱来的,看着他这般样子就算是心中再怎么不舍,也不得不照办,擦干了眼泪,悠悠地站起身来,慢慢地向旁边的书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