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自家娘时,也是满脸心疼,可是娘根本不看自己,只是绝望地看着爹一脸的不可置信。
等到夏魁慢悠悠的将那纸笔递给了自家爹时,那一旁的王冬梅才像是真正领会到夏胜此次是真的要将自己休了。
瞬间变慌了心神赶忙跪在地上,跪走了几步,走到夏胜的身旁:“不,你不可以休了我,你怎么可以休了我,我和你生活了将近二十年,你不能够就这样忘恩负义的赶走我,你不能!”边说边流下了泪水。
夏魁看着自家娘这个样子,咬着自己的嘴唇,忍着眼中的泪水,也不能说些什么。
夏胜看着她这模样,心中也划过了一丝不忍,可是不忍过后理智又占据了上风:“既然如此,当初就不要做下这许多的错事,既然做下了那就承担后果吧,写完这封信,我就会连带这封信一起将你交给夏宛音,自此之后你的生死再与我夏家无任何关系。”
“你说什么!你还要将我交给那个丫头!”王冬梅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猛地回神。
看着那纸笔的夏胜:“你明明知道那丫头恨我入骨,你这样将我交给她,还没有夏家的庇护,你是真真不让我活了吧?”
夏胜铁青着面色,听到她的话,回想起今日那夏宛音嬉笑时所说的话,让他提着王冬梅的头去见她,才算这件事情结束。
他捏着笔的手指不由加重了几分,他也知道那丫头虽说是口气是开玩笑的,但是那眼神中的认真不像是假的。
王冬梅看着他拿着笔的手渐渐变得颤抖起来,因为自己的话而微微叹出的气,她知道夏胜是心软了,赶忙加把火。
继续说道:“就算我这些年来,在你们夏家没有什么功劳可言,但是也是有苦劳的。”
“我把魁儿辛辛苦苦拉扯这么大,你们也从未操心过什么,我当初嫁给你也并没有图你的钱财,就算你们夏家没落了,我也没有离你们而去,难道这些都还值不上一提吗!”
夏胜听到她这话,那颤抖的手渐渐松开了,深深地叹了口气,睁开眼睛,眼神向下看向这个匍匐在自己面前,哭的异常之惨的女人,眼神中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他伸出另一只手擦了擦王冬梅脸上挂着的泪水,王冬梅被他的动作弄得有些愣怔,这些年来,她未见过自家丈夫这般柔情,难道他对自己还是有感情在的?
她就知道,纵然及不上别人的举案齐眉,但终究自己也是和他在一起过了二十年的爱情,也有亲情在的。
这般想着她伸出双手,抓住了夏胜的那只手:“相公,我知道我这些年来做了许多的错事,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魁儿,对不起咱们夏家,但是你就看在我如此操持这个家的份上,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这些年来,确实辛苦你了,自从我们夏家没落之后,便从此一蹶不振。”
“我从小便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所以对于这村里的生活向来都是抵触的,也因得这个教书先生一直才让我勉强找到了一点存在的价值。”
“这些年来这个家全靠你在支撑着,所以我向来不管是什么事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多与你计较,总想着这二十多年来的情分在。”
“可是我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你会向宛音和纯儿她们下手,纵然她们有错在先,哪怕你是因为我的原因看不惯她们,你尽早将她们给扫地出门便可。何必将她们送上山头,难道不知道如若这件事情东窗事发,受到影响的只会是我们夏家吗?”
“还有锦绣,她究竟做错了什么,竟然值得你将它关在那地窖中整整十年之久,那可是我兄弟的遗孀,他在死的时候,可是亲手将她交给了我,我对她是有承诺的,我知道你与娘对她心生不满。”
“但是就算是如此,我对你们对于她的种种态度,也是忍在心间,只要不祸及性命也就罢了,算是我对于大哥承诺的坚守,可是你都做了些什么,你让我如何原谅你?”
“这些我都承认,我知道错了,可是锦绣她不是现在也被救出来了吗?而且夏纯和夏宛音两人不是也都完好无损的回来了吗?为此我也受到了教训。”
“我被那山寨头目绑在木桩上一绑就是三天三夜,连口水都喝不上,在我昏迷时,又被人这样扔到了村口丢人现眼,难道这些惩罚还不够吗?”
“我求求你,只要原谅我让我做什么都行,就是不要休了我。如今的年纪如果再被你给休了,你让我如何过活?我还有什么脸面存活在这世上上?”
夏胜听了她的话,闭上眼睛微微摇了摇头,并没有再继续多说什么,但是态度依然很明确,这个休书他必写无疑。
王冬梅费了这么多的口舌,却发现那面上之人根本就是在搪塞自己,刚刚所有的一切不过就是为了安抚自己,让他安安静静写下这休书。
眼神猛地变得冰冷,瞬间甩开握着夏胜的手,仰头向后倒退了两步,看着面前这个男人:“原来你不过是打的这个主意,你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也就能够骗骗其他人罢了,我和你生活了二十年,你以为我会信你这一套吗?”
“休书!行,你今日休了我,那我便和你夏家毫无关系,你休想要将我交给那个小贱人!”说着便准备转头离开夏家。
她看如今这夏胜休自己已成定局,那么自己绝对不能够允许在被休了之后,还要五花大绑的送到夏宛音面前,那自己不就是那案上的鱼肉,任由这刀俎随意落下了。
夏魁看着自家娘转头离开的步伐,上前跟了两步大喊道:“娘!”
看着王冬梅快速离开的背影,焦急地看向自家爹:“爹这可如何是好?那就这般跑出去,怕是会有危险的。”
说完之后却发现自家爹坐在那座位上,眼中并没有一丝的惊慌。
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赶忙跑了出去,却见刚刚跑到墙根拐角处的娘突然向回退了几步,还没来的急转身便被两个人按住了,他瞬间吓坏了:“娘!”
边喊着边向这边儿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