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电梯上去，一路上平静又正常，没有半点异样。
直到打开房门。
聂清欢找的几个人都在，也都在做事。
熬粥的，倒水的，扫地的。
可细看就能察觉到端倪——那些人，个个眼神涣散。
苏芩捂着口鼻第一时间开了窗户，然后打开苏诺所在的房门。
床上那个凸起的小身影还在，可惜被子底下是个洋娃娃。
坐在床边的人正在傻笑着唱摇篮曲。
聂清浅：“……靠！”
楼下。
差不多两个女人消失在大厅，往电梯方向去的时候，外头的绿化带里，钻出了一个小小的人。
“妈咪，对不起哦……”
“等我凑够钱回来，我们再见面哈！”
自言自语完毕，苏诺昂首挺胸转身。
看到迎面有人走来，小脸上的严肃认真瞬间不见，换成了无辜单纯的笑。
“保安叔叔，请问你能送我出去吗？
我妈咪派了人在外头等着，要带我去参加宴会呢。”
楼上房子里，聂清欢颓废叹气。
雇来的那些人没有大碍，空气一流通就恢复正常了。
将人都打发走，她把自己扔进沙发里，动都不想动。
“咱这儿子，生出来就是为了打击人的吧？”
都这样了还能给溜走，简直了！
苏芩已经冷静了下来。
虽然有点遗憾没见到人，可知道儿子平安，也就放了大半颗心。
很快将注意力放在了别的问题上。
“让你帮忙调查钟若曦那边的情况，有眉目了吗？”
“必须有！”
说到这个话题，聂清浅眼睛登时亮了。
“这些年钟若曦仗着商云铮未婚妻的身份，确实是上流社交圈子的香饽饽。
来往关系多以利益为主。
不过有一个人，很值得注意。”
从手机调出一张照片递到苏芩面前，聂清浅继续道，“这人是钟若曦的追求者，姓季，家里暴发户出身。”
“两人是同学关系，一直走的挺近。
资料显示，他们认识已经超过了十年，这个季程昱对钟若曦舔到有求必应的地步。”
照片背景是在会所包间，光线有些暗。
勉强能看得清对方长相。
没有多帅气，顶多算五官周正。
至于身形，完全看不出来。
苏芩眸色转深。
“在哪里可以找到他。”
聂清浅眼神闪了闪，做沉思状。
“钟若曦有个弟弟在学医，钟家人为了捧他，专门搞了个什么医术研讨会。
下周举行。”
“按照季程昱对钟若曦的重视程度，到时候肯定会参加。”
苏芩瞳孔缓缓眯起，脑海中再度浮现出那天晚上伞下那道高大的身影。
“帮我搞张邀请卡。”
还得当面去确定一下才行，能跟钟若曦堂而皇之地谈论自己生死问题的人，肯定不简单！
顺便，也把其他的账一起算一算。
聂清欢哑然失笑。
“这哪还用得着我？自己回去翻翻邮箱。”
说完，她想到什么，又一脸正色，“别怪我没提醒你，钟家这次下了本钱，邀请的可都是业界大能。
说不定你那几个师兄也会有人到场。
到时候……”
苏芩垂眸：“商云铮在受邀之列吗？”
“那是当然。
不过他应该没时间去。”
为了搞到商云铮的近期行程表，聂清欢几乎费尽了力气，自然记得比较清楚。
“他有出差的安排，等研讨会召开，人都在国外了。”
“行吧。”
苏芩点点头，“就这么定了。”
说完，她掏出自己的手机，开始慢悠悠地打字。
一条信息还没编辑好，有电话进来了。
是个没有备注的陌生号码，苏芩迟疑了几秒划开接听。
“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