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大周地界的那一刻,几个人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芸豆和箬棠在两个哥哥怀里睡得香甜,可能是因为知道此时此刻身边的都是家人,所以睡得格外熟,就算是被抱着从马上跳下来再辗转到了马车上,她们都没有醒一下。
傅锦邢提前通知了傅兴邦等人,所以一到傅宅门口,就看到了很多人。
傅兴邦望眼欲穿,看着傅锦邢抱着芸豆下了马车的那一瞬间,几乎是老泪纵横。
“四儿……四儿……”
傅霄承扶着傅兴邦朝着傅锦邢那边走去。
好似这十多日,傅兴邦苍老了不少。
芸豆在傅锦邢怀里睡着,她打着鼾,小脸蛋红扑扑的,看着格外可爱。
傅兴邦看着芸豆,当真的亲眼看到了这个小家伙出现在自己面前时,他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不论傅锦邢在信里写的再怎么详细,可是傅兴邦还是不放心。
他伸出手很轻地摸了摸芸豆的脸颊,终于露出个笑容。
而本来还在熟睡中的芸豆连马车的颠簸都不能让她清醒过来,可偏偏傅兴邦的触碰让她睫毛颤动着,紧接着便睁开了眼睛。
芸豆的视线从朦胧变得清晰,傅兴邦的脸也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爹爹……”芸豆哑着声音很轻地喊了一句,紧接着她瘪着嘴向傅兴邦伸出手。
傅兴邦本来已经止住的眼泪在这一刻终于没有忍住,他把芸豆抱在怀里,语气几度哽咽。
“我的宝贝女儿,你受苦了。”
芸豆哭得不行,可是在听到傅兴邦那带着几分哭意的声音时,她还是哆哆嗦嗦地伸出手去给傅兴邦擦眼泪。
“爹爹不哭。”芸豆瘪着嘴,鼻酸得让她几乎说不出来话,可还要强撑着去安慰傅兴邦。
傅兴邦连连点头,“好好好,爹爹不哭,四儿也别哭了。”
父女俩的对话让旁边的人也不禁红了眼眶。
傅霄承擦了擦眼角,对着芸豆说,“如今既然回来了,那就是最好的事情。”
“二哥哥。”芸豆扭头看着傅霄承,很艰难地露出个笑容来。
傅兴邦笑着说,“这段日子可把我急坏了,你啊你。”
芸豆一听又要哭,周妍清赶紧站出来打圆场,她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一群人围在傅宅门口说了半天,最后傅锦邢抱着芸豆回了府里,身后浩浩荡荡地跟着一群人。
因着芸豆身上还有伤,傅锦邢让医师去给她包扎。
芸豆手臂上的那道伤口本来恢复的还不错,但是因着淋了雨,伤口又复发了,四周有些红肿流脓。
医师看了一会儿对着傅兴邦说道,“四小姐这道伤口本来就深,用金疮药只能人表面愈合,这就导致了里面的肉还没有长好外面就愈合了,如今被雨一淋,伤口发炎,如今要想彻底医治,四小姐只怕是要受点苦了。”
傅兴邦拧着眉头看向芸豆的胳膊。
那细瘦的胳膊上赫然躺着一道狰狞的伤口,歪歪扭扭像是一条丑陋的蜈蚣。
伤口四周甚至还在冒着黄色的脓水,光是看着都知道伤口很严重。
傅兴邦问医师,“要怎么做?”
医师犹豫了片刻,才说道,“要用刀把表面那层愈合的皮肉剃开,然后把里面的腐肉剜去,方能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