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睿王,傅锦邢和祁时皆是沉默,二人心照不宣对于当初的事情闭口不谈。
若说这个世界上谁最对不起睿王,那肯定就是唐维安了。
祁时托着下巴,丢着棋子玩。
他说道,“我父皇还真是坏事做尽啊,横刀夺爱,割袍断义,抢夺皇位,我要是皇叔,我也不会原谅他。”
傅锦邢点头,“你说得对。”
那个时候的睿王多么意气风发,他是先帝最喜欢的儿子,他被先祖亲自教授课业,先皇亲自教他骑马射箭,太后教他礼仪明理,皇后便陪着他学习四书五经。
睿王是被四个天下最尊贵的人教出来的皇子,他聪明又锐利,做事果断却又谦卑,能听别人劝诫,也能去改自己的毛病,这属实不易。
这样完美的皇子本应该继承大统,成为大周新的皇帝,可是唐维安却掺和进来。
当初睿王是留了余力,若是他真的想拼这个天下,唐维安就算是有傅家和祁家帮忙,他也坐不上这个皇位。
而睿王又是爱惨了先皇后,所以他甚至反过来帮助唐维安登上皇位,在唐维安登基称帝那一日,他向新皇要了一个恩典,给了他封地,让他离开。
睿王这一走都快十七年了。
祁时问傅锦邢道,“你说皇叔回来做什么?”
傅锦邢意味深长地说道,“总不可能是真的回来祭奠亡妻的。”
祁时微微皱了皱眉头,他道,“总不可能是为了争夺皇位吧?”
“为什么不可能。”
傅锦邢喝了一口茶,有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他说道,“如今董家倒台,皇上本性暴露,本来就引起了百姓和臣子们的不满,他当初可是民心所向的储君,他现在回来,你说大家会怎么想。”
一个是隐隐有暴君倾向的帝王,一个是十几年前所有人都期盼着能坐上皇位的储君,两个选择摆在他们面前,他们不可能不知道该怎么选。
如今睿王这么突然的要回来,怕是又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了。
祁时揉了揉额角,有些无奈。
“好不容易把董家扳倒了,我就筹备着要怎么进行下一步计划,可是皇叔回来了,对付他可比对方父皇难多了。”
傅锦邢认同般点了点头,“睿王是个很聪明的人,而且他格外擅长洞察人心,你要是和他斗,你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他的语气里甚至还有几分幸灾乐祸。
祁时闻言更是头大,他说,“你和皇叔关系怎么样?”
傅锦邢想了想,开玩笑似的说道,“我和睿王的关系大概就是他要是登基上位,第一个处死你,那第二个就是我。”
祁时无言以对,他嘀咕道,“那我们岂不是半斤八两。”
傅锦邢笑道,“当初皇上背叛了他,我父亲也一样,他不会放过皇上,又怎么可能放过我父亲。”
祁时闻言一怔,他沉默了好一会儿,忽然间对着傅锦邢说道,“那这一次将军就算是不想和我所处一条船也不行了。”
傅锦邢淡淡说道,“是,你我现在就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祁时心情忽然间就好了不少。
他自己对付睿王的确是十分困难的,可是若有傅锦邢,那么这困难的等级就没有那么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