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豆的脸冰冰凉凉的，她的脸颊贴着刀刃，寒光在阳光的照射下让她觉得刺眼。
那女子真是阴晴不定，前一秒还笑呵呵地，后一秒忽然间就拔了剑指着她。
芸豆不太确定这个女子是什么人，但是她应该确定此人是何家的人。
因为对方和般若一样情绪来得太突然！
芸豆咽了咽口水，她伸出手想推开那把剑，可是女子手上力气加重，她那一点点若有若无的力道也直接被逼了回去。
女子说道，“还不说自己是谁？”
芸豆别无他法，她很小声地说，“我哥哥是李牧远……”
那女子眉头一挑，似是有点惊讶，“李牧远的妹妹？”
芸豆点了点头，女子却上上下下扫了芸豆好几眼，语气疑惑道，“李牧远什么时候有了个妹妹？”
“最……最近才有的……”
女子笑出了声，她收回了贴在芸豆脸上的剑，似是对芸豆的话表示满意，她不再露出咄咄逼人的气势，反倒是温和了下来。
“进来坐吧。”
女子转头先一步走进屋子里，芸豆却是双腿发软，差点没出息地跌倒在地上。
她想跑，可是她也很清楚，自己怕是刚转身，就被抓住了。
于是她只能跟着女子走近屋子里。
屋子里都是一些很老旧的桌椅，不过却很干净，还有一些鲜花。
芸豆四处看了看，发现这屋子里最值钱的就是那些还未经雕琢的原胚玉石了。
那些石头被当成桌子、椅子、柜子，甚至是切菜用的菜板和垫桌角的垫板。
那女子不知道在忙什么，背对着芸豆。
芸豆四处看了看，走到桌前小心翼翼地坐下来，屁股刚挨着板凳，面前就被送过来了一杯茶。
那女子拿着一盘点心放在芸豆面前。
芸豆一看，发现是大街上最便宜的那种桃片糕。
这种桃片糕很便宜，一两银子可以买上一大袋。
女子说道，“我这里没有小姑娘喜欢吃的糕点，这是唯一的甜食，你若是不嫌弃，那就拿着吃吧。”
芸豆倒是也不客气，刚才被吓到了，这会儿有吃的又开心起来了。
她拿着桃片糕往嘴里塞，一张脸吃得圆鼓鼓的，像是一只小松鼠。
女子托着下巴看着芸豆，见芸豆似乎很喜欢那桃片糕，吃得格外香，她也有点馋，拿了一片放到嘴里。
还是最熟悉的味道，这东西她早已经吃得厌烦。
她低着头看着手里那薄薄一片的白色糕点，心里有一瞬间的五味杂陈。
为什么是一瞬间，因为在下一刻，芸豆就问她道，“姐姐，你为什么住在这里呀？”
女子抬起头，她似是听到了好笑的话，于是露出个笑容，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残忍的话——
“因为我杀了很多人。”
本来想吓一吓芸豆的，结果那小姑娘却睁着那双乌黑发亮的眼睛盯着她看，眼神中没有一丝害怕，倒是有点好奇。
“姐姐为什么杀人？”
女子回答道，“因为他们该死。”
芸豆又问，“他们是坏人吗？”
“不完全是，”女子摇了摇头，她笑着说，“或许在你们眼里他们是好人。”
芸豆语气疑惑道，“我不太懂。”
女子笑着说，“因为你还小，所以你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