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豆本来就小，不过四岁，她能懂什么。
于是她借着自己的身份用最天真的语气问道，“那姐姐可以和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吗？”
女子看着芸豆那副双眼亮晶晶的样子，她竟然有一瞬间有了倾诉欲。
不知道是不是被关在这个地方太久了，也因为太久没有人这样坐下来和她一边吃着糕点一边聊天了。
她看着芸豆的时候，她忽然间有了很多话想说。
她问芸豆，“你不是姑苏人吧。”
芸豆摇了摇头，“我家在京城。”
女子又问，“那你和李牧远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干哥哥。”
“干哥哥啊……”女子笑了一下，“我就说王妃应该不会还给他添个妹妹。”
芸豆闻言有些好奇，“姐姐，你认识我哥哥吗？”
“大名鼎鼎的李大人，谁会不知道呢？”
她问芸豆，“你好奇我是谁？”
芸豆点头，那女子说，“你可以叫我阿娩。”
“阿娩……”
芸豆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可是一下子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到过。
她喊，“阿娩姐姐。”
阿娩噗嗤一声笑起来，她伸出手摸了摸芸豆的头，如今的模样温柔明媚，倒是一点也不像刚才在院子里那副模样了。
“若是别人听到我的名字，这会儿怕是已经吓得逃跑了，幸好你不是姑苏的人，不怕我。”
芸豆疑惑，“为什么会怕你？”
“你不怕我？”阿娩反问。
芸豆想了想，刚才阿娩在院子里的时候的确有点吓人。
于是她嘿嘿一笑，“是有一点的。”
阿娩说道，“我是何家的大小姐。”
芸豆闻言愣住，“你是何家大小姐？那般若？”
阿娩说道，“她不过是父亲养在外面的那个外室所生，一个本见不得人的私生女，若非他们联手陷害我，让我沦落至此，她怎么可能成为何家的大小姐。”
说这些的时候阿娩的表情很平静，她好像一点也不生气，眼里全是冷漠。
芸豆没有说话，却依稀察觉到了阿娩似乎要说出关乎何家的一些大秘密。
阿娩看着芸豆，对方看上去像是被惊呆了，嘴巴都合不上了。
她笑着揶揄，“很惊讶？”
芸豆点头，“嗯……很惊讶。”
阿娩又说，“这算什么好惊讶的，我再和你说些更惊讶的吧。”
“六岁那年，母亲病逝，父亲接了那外室回到何家，那个时候祖父祖母都建在，父亲碍于两位老人，尤其是祖父，他把那外室纳做平妻，没有扶正，般若自然也就摇身一变成了何家的小姐。”
“我和她平起平坐，因为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所以从她回来的那一日开始，何家便有了两位大小姐。本来她们娘俩因为祖父还不敢太过分，后来祖父病逝，祖母伤心欲绝，便病了，后来清醒过后却忘了我，只喜欢般若。”
阿娩靠在椅子上，慢悠悠地说，“她们把我关在这个地方，抢了我的身份还有母亲留给我的家产，般若恨我，我的东西她都想要，地位、身份，甚至是心上人。”
说到心上人的时候，阿娩问芸豆道，“说起来还真是有缘，我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寿王府的人了，没想到你今日阴差阳错地居然到了我跟前。”
这或许就是算命大师说的她唯一一件幸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