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在得知阿娩的死讯后，李牧远便遭受了不小的打击，可是那个时候无人知道他和阿娩的事情，所以他也没办法在其他人面前表现出来悲伤。
本来应该死去的人现在活了，却又在自己面前真真切切的死了一次。
李牧远的心理承受能力很强，他没有崩溃，甚至更加冷静。
只是他太累了，他甚至在外面的时候不敢睡觉，哪怕只是打个盹他都能梦到阿娩。
回到家，熟悉又让他觉得安全的屋子里他本来可以多睡一会，可是他却又惊醒过来。
李牧远觉得自己大抵是病了。
他和芸豆说着自己最近在做的事情，许是因为不能和其他人说，又觉得芸豆是个孩子，孩子听不懂那些事情，于是他便没有阻拦，把自己的计划说的很清楚。
芸豆早知道李牧远是傅锦邢的人，他们二人的目的都是一致的。
但是她没有想到，李牧远的目的不只是那些，他更残忍的想法是要杀掉整个何家，从上到下，每一个人。
芸豆没办法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劝说李牧远善良，告诉他有很多人无罪。
李牧远没有疯到杀掉整个姑苏，都是他还有一丝善心。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芸豆只安静地听着，在李牧远说完以后，她问道，“阿远哥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李牧远忽然间笑了起来，他看着芸豆那种稚气又天真无邪的小脸，似是觉得好笑，又有几分无奈。
他揶揄道，“你能帮我什么？”
芸豆仔细想了想，她一本正经地说，“或许我可以帮你算卦呢！”
李牧远闻言笑容更深了几分。
“算得准吗？”
芸豆点头，“绝对准！”
李牧远笑了笑，他十分捧场的说，“那你能不能帮我算算我和阿娩的缘分。”
在提到阿娩的时候，李牧远的眼神是温柔的，芸豆从他的眼神里还看到了几分不一样的情绪，或许那就是爱。
芸豆不是月老，算不到阴阳相隔的姻缘。
虽然算不到活人和死人之间的情分，可是她是能算出活着的人是否还有其他情缘的。
李牧远没有儿孙，可是他会有一个妻子。
芸豆算出这卦的时候都觉得不可置信。
她看着李牧远，有点错愕。
李牧远看到了芸豆的表情，他说道，“你算到什么了？”
他笑了一下，又开玩笑地说，“你不会是算到我和阿娩注定三生三世都有缘无分吧。”
芸豆没有说话，却摇了摇头。
李牧远也不再多问，他站了起来，伸出手捏了捏芸豆软和的小脸。
“四儿，我要收回我最开始见你时的那句话。”
“什么话？”
李牧远勾了勾嘴角，他说，“那个时候我说我最讨厌小孩子，也讨厌你。”
芸豆闻言顿时嘟着嘴，一脸气呼呼地说，“那阿远哥哥现在是反悔了？觉得小孩子其实也很可爱？”
“不，”李牧远摇着头，他认真地说，“那个时候对一切孩子都很厌恶，可是后来我发现我的确是讨厌孩子的，只不过那个孩子如果是你，我也可以很喜欢。”
他补充道，“你很适合傅家。”
芸豆好奇，“为什么？”
李牧远说道，“傅家人那么坏，刚好你足够善良，也算是给傅家积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