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三人出了门后就各自分散去推销皮蛋去了,而刘招娣则是留在了家里,帮助杨春丫带孩子,顺便照顾刘大山。
刘小山去了南街,刘小宝去了东街,而沈梅则是去了西街,风满楼就在西街。
不过她没去风满楼,而是去了对面的贵春酒楼。
如果说风满楼是镇上第一酒楼,那么贵春酒楼就能排第二。
贵春酒楼的装修风格和风满楼大相径庭,一楼是大厅,二楼是包间。
放在以前,贵春酒楼是远远不如风满楼的,不仅仅是菜品难吃这么简单,主要是贵春酒楼的伙计喜欢看人下菜碟。
但自从风满楼发生了沈梅上门上吊一事,风满楼的口碑一路下滑,导致现在二者倒转过来。
贵春酒楼的老板张玉堂很会抓住机会,知道现在是他翻盘的机会,所以当有许多顾客上门时,他都亲自接待,
当他看到沈梅主动上门推销皮蛋时,他是满脸堆笑相迎:“沈老太,快请里面坐。”
态度十分客气,完全把她当成了座上宾。
完事后,他还挑衅的冲对面的计春生抬了抬下巴,像是在说,这把他赢了。
沈梅心知二人一直是死对头,所以她也不拐弯抹角,指了指框里的皮蛋,介绍道:“张老板,我不是来吃饭的,我是来卖皮蛋的……”
不等她说完,张玉堂就急切的打断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有多少皮蛋,我都照单全收,我可不像某些人,吃着碗里的还想着锅里的。”
这话意有所指,明眼人都听得出来。
当初计春生尝到卖皮蛋的甜头后,就试图收购沈梅的皮蛋秘方,结果沈梅不卖,还叫人打伤了她儿子。
像他这种小人行为,自然遭到同行的排斥,以至于风满楼现在的生意一落千丈。
张玉堂的声音很大,并未刻意压低,在对面看着这一切的计春生自然听的清清楚楚。
他一改往日的儒雅随和,收起折扇快步就走了过来:“张玉堂,你什么意思?”
他撸起袖子,做出一副要打人的架势。
张玉堂不仅不怕,反而挺直了腰杆迎了上去,冷冷说道:“我在骂有些人为了挣钱连良心都不要了,狼心狗肺的东西!”
“你敢骂我?”计春生气的脸红。
“骂的就是你,怎么,有本事你打我啊!”张玉堂挑衅道。
大战一触即发,二人死死瞪着双方,计春生把折扇一丢,冲过去就和张玉堂扭打起来。
在打斗途中,计春生一脚踢翻了沈梅面前的竹筐,皮蛋散落一地。
眼看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沈梅生怕众人一个不注意踩碎皮蛋,于是赶紧出声阻止:“都住手!”
她这一声吼可谓是中气十足,二人下意识停了手,纷纷看向她。
沈梅伸手一把将张玉堂拉到身后,指着计春生的鼻子大声骂道:“计春生,你土狗打饱嗝,屎吃多了是吧,你们打架就打架,踢我竹筐干啥?”
二人这才注意到散落一地的皮蛋,张玉堂连忙叫来伙计帮忙把皮蛋捡起来。
就听沈梅又继续说道:“技不如人就歇着去吧,在这刷存在感只会自讨没趣,到时候丢人的不还是你自己。”
“死老太婆,你……”
“怎么,气不过想打我?”
沈梅嗤笑一声,随即扫视众人,毫不避讳的说道:“今天大家给我老太婆做个见证,往后我老太婆若是有个三长两短,那指定是计春生指使人干的,毕竟他干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此话一出,大家瞬间用鄙夷的目光看向计春生。
现在有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他计春生还敢乱来不成?
“人家老太婆正常做生意,他还来搞破坏,以前怎么没发现他是这种人?”
“怪只怪他隐藏的太好了,我们都被他骗了。”
“哼!现在我们都看着呢,他要是还敢搞背地里伤人那一套,我们就去官府告他去!”
眼看形势不利于自己这一方,金掌柜赶紧说道:“老板,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们先回去再想办法吧。”
若是惹起民愤,那是大大的不利啊。
计春生自然深知这个道理,所以他冷哼一声,甩袖离开。
“哼!”
回到风满楼,他直接关门不做生意了。
张玉堂打败了计春生,很很出了一口恶气,想当初他的贵春酒楼被计春生打压的差点关门大吉,如今也让他尝尝这种滋味儿。
“沈老太,这是五两银子,您点点。”张玉堂很爽快的从荷包里拿出五两银子交到沈梅手上。
她这一筐有五百个皮蛋,若是生意好的话,只够卖七八天的。
“张老板爽快。”沈梅淡定的收了钱,拿起竹筐就准备离开。
张玉堂却急忙叫住她,说道:“您等等。”
“还有什么事?”沈梅问道。
张玉堂不知道怎么开口,但见这里有这么多人,便做出邀请的手势说道:“要不我们去里面说?”
看了一眼后堂,沈梅点点头跟着他走了进去。
如今没了其他人,沈梅问道:“现在说吧。”
“沈老太,是这样的,我听说你在怡红院的门口卖猪蹄花,生意挺不错的,我想……”
“你想要秘方?”沈梅猜到了他接下来想说的话。
张玉堂脸色一红,有些尴尬。
毕竟上一秒他还在嘲讽计春生做事不讲良心断人财路,下一秒他就跟计春生一个样。
也难怪他会不好意思。
沈梅知道猪蹄花做出来并不难,就算她不说,迟早也会被人摸索出来。
与其那样,还不如现在狠狠捞一笔。
“猪蹄花的秘方我可以告诉你,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别说一个,就是一百个我也答应你,说吧什么条件?”张玉堂满脸兴奋的问道。
“猪蹄花的秘方我可以免费教给你,并且给你提供香料,但你得花钱买,还有就是你每卖一份猪蹄花,我要抽三成利,你若答应我就告诉你。”
这可是一个稳赚不赔的买卖,傻子才不答应呢。
听完沈梅的要求,张玉堂皱了皱眉,显然觉得为难。
他倒不是舍不得那三层利,而是这里的人还没有完全接受猪蹄,若是这样的话,他岂不是亏了。
他是个商人,自然是以利益至上,若是答应了,他搞不好会赔钱。
见他迟迟不答应,沈梅也不强求,转身就走。
“您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