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要是突然死了,官府肯定会查验的呀,那下药的事不就知道了?”温玉兰稍显犹豫。
“放心,这可不是能一击毙命的剧毒,而是能温水煮青蛙的慢性毒,让他连续服用一个月,他就会经常梦魇,夜里睡不着,白天睡不醒,精神萎靡,再服用一个月,就能让他连床都下不了,病症会循序渐进,三个月内一定能送他归西。”
姜成翰说着,脸上浮现出狠辣。
温玉兰顿时喜笑颜开:“这可真是个好东西,成翰,那我们岂不是三个月后就能毫无负担的在一起了?”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才是正道,我们现在不就可以随心所欲的在一起吗?哈哈哈哈~”
姜成翰一把将温玉兰抱起,压在床上,轻车熟路的开始了一场和谐工程。
听着从里面传出颠鸾倒凤的欢笑声,柳相的脸黑的跟锅底一样。
“温玉兰,你这个贱妇!”柳相手攥成拳,咬牙切齿的低吼。
柳福心惊胆战的跟在柳相身后,劝道:“老爷,要不咱们还是先回府,让三小姐给您看看,您现在是否已经中毒了?毕竟这种事是有过前例的。”
柳福的话让柳相想起了之前被柳诗忆打翻的那晚莲子羹。
他赞同点头:“你说的对,这贱人几次三番的都想害我,今日之事你就带到棺材里,若是敢往外说一个字,别怪我不顾念多年的主仆情分。”出巷子前,柳相还不忘警告一番。
“老奴怎敢胡说,您就放一万个心吧。”柳福恭敬道。
柳福是从小跟在柳相身边的,柳相自是信得过他。
主仆二人带着一众护院回了相府,随后立刻来到了竹兰院。
柳诗忆见柳相现身竹兰院,一脸喜悦的迎了出来。
早在柳相来之前,红梅就已经把鸡河巷里发生的事情向她禀报过了。
她欠身施礼,喜上眉梢的问:“爹爹!您今日怎么来竹兰院了?是有什么事吗?”
见到柳诗忆,柳相黑沉的脸色缓和了许多。
“怎么?爹爹无事就不能来这院子里看看你了?”
柳诗忆亲昵的挽上柳相的胳膊道:“当然能了!自从我娘去了以后,爹爹您再没踏进过竹兰院半步,女儿还时常在想,您难道就一点都不想我娘吗?今日您终于来了,您是不是也和女儿一样想念我娘了?”
感受到柳相身体突然僵硬,她眼底掠过一抹冷芒。
“是啊,爹想你娘了。”柳相语气略显心酸。
“那爹爹要不要去看看我娘原来住的地方?”柳诗忆贴心提议。
见柳相点头,她挽着他来到隔壁的小院子。
柳相走进孟姨娘的屋子,看到熟悉的场景,思念之情涌上心头。
“你娘当年也是个美人啊,性情温婉,又有才华,当初她还是名门闺女的时候,爹还只是个穷书生,进京赶考的路上少了些盘缠,还是她好心为我添了钱。”
“是吗,那爹高中状元之后就将娘娶回来了吗?”柳诗忆感兴趣的问。
其实她都知道答案,当年孟姨娘出身高门,根本看不上柳相,给的那点银子也全是因为可怜他,但当时的孟姨娘在柳相心里无疑是白月光一般的存在。
柳相高中榜首后,就靠着才华攀上了温家小女温玉兰,借着温家在京中的势力一步步在朝中站稳脚跟。
而在这期间,孟家因为被旁系牵连,惨遭抄家,全户皆没入贱籍。
柳相来了一手英雄救美,将孟姨娘带回府上做了个妾室,向往的白月光终于到手,柳相对孟姨娘是百般疼爱,很快就生下了第一个女儿柳诗情。
但温玉兰善妒,给了孟姨娘不少苦头吃,柳相畏于温家势力,不敢再偏宠孟姨娘。
再后来,人心易变,随着柳相在朝中地位越来越稳,他的眼中充满了利益和算计。
柳诗情坐上皇后之位,柳相对孟姨娘百般呵护,柳诗情薨了,柳相对孟姨娘也就不闻不问了,甚至还能冷眼旁观她中毒而亡,将尸体丢到乱葬岗。
果然,柳相不敢正面回答柳诗忆的问题。
“你娘是个好女人啊。”他伤怀感叹。
孟姨娘走后,柳相本不觉得生活有什么变化,可今日在鸡河巷听到温玉兰和姜成翰的对话,他这才想起孟姨娘的好。
此时,逝去的孟姨娘再次成为他心中遥不可及的白月光。
看到柳相这惆怅伤感的样子,柳诗忆只觉得活该,他有今日被枕边人下毒谋害的下场都是他咎由自取。
“诗忆,爹现在年事已高,身体也大不如前了,既然你医术那么好,不如给爹诊断诊断,是不是生了什么病?”
从孟姨娘的院子出来后,柳相才说起来这的用意。
“当然可以啊,我来给爹爹把把脉。”
她搭上柳相的脉搏,阖上眼帘专注感受着。
秀眉微拧,这死老头身体怎么这么健康?
先不说要人命的大病,就是在老年人群中高发的三高他都没有,单从脉搏上来看,竟是一副长寿之象!
也不知道这死老头从哪里来的这么好的身体,人家都说祸害遗千年,难道是因为坏事做的太多?
“怎么?我这脉象有什么问题吗?”见她皱眉,柳相有些不安。
“完全没问题,爹爹,您这脉象节律整齐、沉稳有力,比我的身体还健康呢,活到百岁不是问题。”
柳相闻言大松一口气,看来温玉兰那贱妇还没来得及对自己下手,只要日后加以防范即可。
不过,今日之事他一定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敢给他柳方毅戴绿帽子,必然要付出血的代价!
接下来一连几天,温玉兰再没往外跑过。
柳诗忆觉得这事有些反常,让红梅去一查,才知道是永春堂的姜成翰不见了。
……
思兰苑。
“春燕,找了这么久怎么还没有消息?姜大夫他到底去哪儿了!”
一连几天找不到姜成翰,温玉兰心中焦躁不安,总觉得背后似乎有只无形的手在支配着这一切。
“夫人,奴婢已经派人去找了,可姜大夫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永春堂里的大夫和伙计全都换了一批新人,问他们,他们只说之前的人都回老家了,可姜大夫的老家也找过了,都说没回去过。”
“这怎么可能!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没了?这里是盛京,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温玉兰燥的狂扇扇子,想靠外力抚去心中燥热。
“是啊夫人,这里是盛京,天子脚下,谁能有这种本事呢?”春燕旁观者清,心里已经有了猜测,循循善诱道。
对上春燕意有所指的眼神,温玉兰扇扇子的手骤然停滞,眼睛瞪大。
“你是说……是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