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连这些都知道?”柳相眼珠子差点掉出来,嘴角抽搐地埋怨道。
“是,这些我早就知道,从那时起,我就决定要报复你!
温玉兰找小白脸的事是我故意让人透露给你的,还有孟芷萱和铭儿也是我设计放他们远走高飞的。
以及后来的贾珍珠,早在她嫁入相府之前,我便知道她肚子里怀了别人的孩子,但我却不告诉你,就是为了等着看你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时候一败涂地的样子。”
柳诗忆说话间,柳相的脸色变得愈渐难看。
她觉得甚是痛快,所以越说越急。
“你……你这蛇蝎女子,竟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我要揭发你,我要向皇上揭发你!”
“好啊,你去啊!看看谁理你。”
柳相这才反应过来,他如今身在囹圄,是犯人,已经不再是往日那个在相府里耀武扬威的家主了。
没人肯听他说话。
就算有人听,但柳诗忆不现身,也没人会相信她还活着。
这一次,他竟然被算计的死死的。
“父亲,看在你这辈子都要待在这里,无比可怜的份上,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吧。”
柳诗忆看着他茫然的眼神,嘴角勾起诡异的弧度,眼底闪过一抹狠辣。
“其实,不管你娶再多的继室、妾室,都不可能再生儿子了……哦不对,严格来说,是不可能再生孩子了,女儿你也照样生不了,因为我早就给你下过绝嗣药了,此生你都不会再有孩子。”
柳相面容刹间变成青灰色,眼睛惊恐圆睁。
这个消息对于他来说,好似是天上的一道惊雷,突然劈在他头上,让他缓不过神儿来,他心里猛然一寒,抬眸看向柳诗忆,那视线凌厉如刀锋,恨不能立刻将她千刀万剐。
“柳诗忆,你丧尽天良!你不得好死!我诅咒你!”
柳相高声嘶吼着,每一处嘶哑破音的地方,都透着他的不甘心。
可这些落在柳诗忆眼里,只觉得甚是可笑。
“父亲,今日你得到的果,都是以前你自己种下的因,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与其担心我能不能得了好死,倒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更好。”
“我听说皇上判你在这牢狱里待上一辈子,直至老死,在此期间还要日日受刑,想想都觉得难捱,我那锦衣玉食潇洒一生的父亲怎么扛得住这般蹉跎呢?”
说话间,她从衣袖中掏出一个白色纸包。
“贴心的女儿我早就给父亲想好了退路,这是暴尸散的升级版,普通的暴尸散见效太慢,这个只要吃下去半刻钟即可暴毙。
你将这个吃下去,所有人都会认为你是出于对我的愧疚,而选择用毒杀我的毒药来自我了解,说不定还能最后留下一点值得人称颂的名声呢。”
“你……你这是要我服毒自尽?!”
“与其在这世间没有脸面的苟活,倒不如一死来的痛快,你这局输的太难看了,重开吧。”
说完,她将纸包往柳相手里一塞,转身扬长而去。
她不担心柳相不吃,因为她知道,柳相肯定会吃,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
柳思梦这边,在柳诗忆刚离开不久之后,便又有人影走了过来。
柳思梦刚遭受过柳诗忆的打击,精神上有些恍惚。
她的视线中突然出现了一只黑色靴子,顺着靴子往上瞧,便见一张英俊又熟悉的面孔出现在面前。
“宁王殿下……”她下意识呢喃了一句。
随后反应过来,自己此刻应该极力放低自己的姿态,以便求得宁王原谅,让他能可怜自己,放她一条生路。
虽然皇上是下了命令要斩她,但以宁王的地位权利,找个跟她相貌相仿的人冒充一下,来个偷梁换柱应该不成问题,就像之前裴卿书和太子二人借以火灾换昌王一样。
就是看他愿不愿意帮了。
“宁王殿下,求你救我一命吧,看在我们夫妻这么长时间的份上,救我出去好不好?”
她的手越出栏杆,抓住裴云宁的袍子下摆,可怜兮兮的乞求道。
她知道自己现在这幅样子很卑微,但她必须要从这里逃出去,她不甘心就这样死去。
若她有幸能逃出去,定要将重整旗鼓,让柳诗忆为她的行为付出血的代价!
她正如此想着,突然一只大手伸过来,捏住了她的下巴。
他手指冰冷,却引得她浑身上下一阵酥麻。
这种感觉让她想起了他们的新婚之夜,他也是这样勾着她的下巴说此生最爱的女人是她的。
想到这,她脸上不禁浮现出一抹娇羞。
然而下一秒,下巴上传来的痛处将她强行从美好的幻想中拉出来。
下巴上的那股大力强迫她抬头看向裴云宁。
当看到裴云宁眼底翻涌的阴云时,她的心猛然下沉。
“夫妻一场?你分明知道我并不想与你做夫妻,你明知道我心里爱的人是谁!你逼着我跟你成亲,如今好不容易有机会能解决掉你,你以为我会放过你?”
裴云宁手上的力道极大,捏的她脸颊有些变形,白天刚刚被刺字的伤口此时又被挤得绷裂开,一道血迹顺着她的脸颊滑落而下,而她则痛的拧起眉头,难以置信的看着裴云宁。
此时的他五官狰狞,像是从阴暗的地狱里钻出来的恶鬼一般恐怖。
此时的裴云宁让她感到无比陌生。
“宁王……我错了,只要你肯救我出去……我一定在你面前消失……再也不来烦你。”
她脸被捏的变形,极其费力的做出这样的保证。
裴云宁却冷笑一声,讥讽不屑的眼神看向她。
“呵,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再清楚不过,若你有机会出去,定会以我的秘密要挟我为你做事,到时候我又会被你牵着鼻子走,这种事情,我不允许发生第二次!”
柳思梦轻轻摇头,保证道:“不会的……我向你保证。”
“你的保证有用吗?”
他的话好似一柄重锤,狠狠砸在她的心口。
她虽然无意间撞破了他在书房与漠族人的通信,是他们内外勾结,导致疆北一战失利,让裴卿书险些丧命在战场上。
但她只拿这件事威胁他娶她而已,她是绝对不会用此事来威胁他的,更不会将此事公之于众毁他名声。
因为她爱他,而他却不知道她究竟有多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