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仙的眼睛突然放光,嘶嘶的吐了吐舌头:“为了修行啊!”
它们精怪的修行,就跟我们打游戏攒经验一模一样,多行善积德就能升级。
平日里,除非是挂在很大的堂口,经常帮人做大功德,否则像它这样的保家仙,修行之路相当的漫长。
有机会自然就想走走捷径。
“我们换了内丹。”柳仙说,有个神秘人能给他们精怪偷换内丹,它半信半疑的去试了一下,果然,功力多了两百年。
一开始它还挺高兴,有这种好事,它还修炼个屁啊,直接换丹好了。
可没过几天它就发觉,这个丹可能有问题,因为它的心性和脾性发生了很大的转变。
它抑制不住的喜欢漂亮女人,见到年轻貌美的,就迫不及待想把人扑倒。
说着,它顿了顿,色眯眯的朝我舔了下嘴唇。
我一阵恶寒,庆幸还好有树灵保佑,没被它给糟蹋,不然,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花婆见状,狠狠踹了它一脚,骂道:“再看,我把你眼珠子给挖咯!”
它吓得赶紧垂下眼帘,继续说到:“我自己也觉得不对劲,去找那人,他却不肯轻易给我换了,要我上门挑战附近堂口的仙家,杀满十个才行。”
想要杀堂口的仙家,哪有那么容易?它不知道挨了多少顿打,刚刚才杀了几个,就被我给截杀了。
它可怜兮兮的望向花婆:“我知道的就这么些了。”
关于那个神秘人,他行踪不定,身上的气息太杂,柳仙也看不出到底是人还是什么其他的玩意。
“对了,他的身上很香,挂满了五颜六色的香囊,我上次见到他,向他要了一个,他告诉我,只要放点我身上的东西,晚上就能入梦跟姑娘……嘿嘿……”
他对着我猥琐的笑了起来。
我心头一紧,不会就是他送我的那个吧!
那东西现在还在我房里呢!
我发誓,回去后,我立刻、马上就把那恶心巴拉的东西交给花婆,一刻也不留!
见我脸红,柳仙咯咯咯的笑着,邪恶的眼神简直令人作呕。
我气急败坏的就是一巴掌:“让你笑!”
它脑袋一歪,两眼一直,笑容僵在嘴边,突然间没了动静。
我吓得往后一缩,赶紧看向花婆,花婆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已经被你打死了。”
我咋舌,不敢置信的说:“我……我刚才没使多大的劲啊!”
花婆眼眸忽闪,弱弱的看向我的头顶:“唉,你这脾气,还是这么大啊……”
我愣了愣神,我跟花婆也有好些年没见了,她咋知道我脾气大呢?
“得了,现在它已经死了,你满意了吗?”花婆问我,却又好像不是在问我。
我木然的点了点头。
地上,大壮妈细微的哼哼了两声,虚弱的睁开了眼。
刚醒来,就扯着大嗓门叫到:“哎哟,我脸咋那么疼呢……”
我盯着她脸上浸血的抓痕、隆起的五指印,默默的不说话……
回去的路上,望着漫天繁星,我心中五味杂陈。
短短两天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我一下子无法接受,却又不得不接受。
我轻叹了一口气:“唉……”
回音一般,身后也响起了一声叹息:“唉……”
我突然间炸了毛,想起还有一尊大神没送走呢!
心弦立刻绷了起来。
“这位大哥,你还跟着我呢!”我屏住呼吸,试探的问。
身后没人回应,我顺了顺心口,可能是我太过紧张幻听了吧!
摸着摸着,突然觉得手感有些不太对。
左边心口,怎么多了块肉?
我不安的咬着嘴唇,眯着眼一看,顿时抽了口凉气。
之前那个红色的疤痕,竟然真的凸了出来,皱皱巴巴的小肉瘤,就像晒干的红枣,看着都渗人。
短短时间就长这么快,该不会是什么肿瘤或怪病吧!
我艰难的咽了口唾沫,俗话说得好,人呐,什么都能有,就是别有病。
特别像我们这种穷人家,就更生不起病了。
若是病来如山倒,死了也罢了,最怕的就是半死不活,浑身插满各种管子和仪器,那才是人间惨剧。
我纠结半天,最终决定,明天还是去县医院看一看,起码得知道是什么病,治不治就再另说吧!
我怀着无比沉重的心情回到了家,家里黑漆漆的,大门却敞开着,我意识到不对,警觉地拿起了院子里的柴刀。
“爹……”我小声的叫唤了一句。
里面静悄悄的,一点声儿都没有。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硬着头皮,一鼓作气的冲了进去,摁到了墙上的开关。
啪!
灯亮了,我爹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手上捧着个簸箕,玉米粒子洒了一地。
我赶紧扑上去,下意识的伸手探了探鼻息,微弱的气流打在了指关节上。
还好,还有气!
我忙不迭的爬起来,朝邻居家跑去……
我和邻居李叔,连夜把爹送到了县医院,一路绿灯进的抢救室。
我在门口守了一夜,期间,医生让交什么手术费,都是李叔先垫付的。
天快亮时,叮咚一声,手术室的门终于开启。
“白永富的家属……”
我像一只受惊的小猫,立刻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忐忑不安的探头。
几个医生护士举着盐水,将我爹推了出来,我悬着的一颗心悄然落下,赶紧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