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儿!玲儿!”李叔惊慌的大喊着,刚进门就愣怔了一下:“怪不得……”
我正在择菜,冷不丁被他吓了一跳:“咋了李叔?”
他急吼吼的说:“你婶子出事了……”
李叔的媳妇,我婶子陈淑芳,前几天回了趟娘家,一直到今天都没回来。
刚开始,他以为是她想家了,多住了两天,方才打电话一问,那边却说,她三天前就回来了。
“你婶子家就在隔壁村,就算路上耽搁,一天时间也足够来回的了,可她却一直没有回来,手机也打不通。”李叔急得满头大汗,来我家之前,他才从邻村一路找回来,愣是没人见过他媳妇。
我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连忙问到:“你报警了吗?”
“报了!派出所的民警跟我一起找的,还调了监控,她最后出现的地方,是邻村的一间小卖部,买了一袋花生米和矿泉水,之后就出了村。”李叔激动得唾沫横飞。
我想,既然是出了村,那就是在路上丢的。
于是立刻放下了手头的活儿:“你别急,我跟你一起去找!”
“不必!”
我话音刚落,小气包自带寒气的声音,出现在了耳畔。
我惊喜的瞪着双眼,四处寻找他的身影。
“不用找我,我一直都在。”小气包的牌位微微向前挪动了一下,摩擦出一道细微的咯吱声。
我的心顿时安定下来,看向李叔也更加的底气十足。
“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把婶子找出来。”我信誓旦旦,朝他看了一眼。
李叔半信半疑:“本来我是打算去找花婆的,临出门的前,我实在撑不住打了个盹儿,做了一个怪梦,梦到你婶子回家了,浑身脏兮兮的全是泥,脸色也特别苍白,她说她被人困住了,只有你能解,让我赶紧带上香烛纸礼过来找你。”
婶子说完后,他打了个冷颤,瞬间就清醒了。
他觉得这个梦很怪,而且有点不吉利。
“我寻思着,先来你这儿看看吧,兴许你见过你婶子,能提供点有用的线索。”结果刚找上门,他就看到我家新供了两樽牌位,立马便明白了。
“没想到你出马了……”他畏惧的瞟向了我,隐隐有些担忧。
我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也懒得解释,只是低声问着小气包:“人还活着吗?”
小气包轻轻的嗯了一声:“但离死不远了。”
我心急如焚,问他:“我该怎么办?”
小气包顿了一顿:“用他的香,起香,看事。”
我毫不客气的从他篮子里抽出了三支草香,点燃后快速插进了香炉里。
香燃得很快,白色的烟雾萦绕在小气包的牌位前,我眼也不眨的盯着,越看,越觉得眼前这不像是烟,倒像是一幅黑白相间的水墨画,画面的正中央,一座牛角状的山峰,异常明显。
“看到了吗?”小气包问。
我不确定的说:“我好像看到了牛头山。”
牛头山是我们村附近的一座山头,山峰高耸,形如牛角,所以因此得名。
难道,婶子就在这座大山里?
我将自己看到的告诉了李叔,李叔听闻后,顿时变了脸色。
“真在这里,那可就遭了……”李叔黑着脸说,这座牛头山每年都会‘吃掉’一两个人:“所有在这座山里失踪的人,都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我悄声问小气包,真有这么邪乎?
小气包淡淡的说:“山里确实有东西。”
具体是什么,他也不清楚。
既然婶子还活着,我觉得不管怎样,都要抓紧时间去救人。
来不及做准备,我背上背包,带上几支手电筒,跟着李叔去了山里。
盛夏的太阳,忽明忽暗的照在头顶的树叶上,我趁着赶路的时间,足足的吸够了太阳真火,眉心的小太阳烧得正旺,一拐进牛头山,周身便阴凉了下来。
“这山里的温度也太凉了吧……”我小声的嘀咕着,小气包忽然在耳边说:“不是气温,是气场。”
这里的气场很不对劲,没有鸟叫虫鸣,就连风声都没有,有种与世隔绝的感觉,寂静得让人害怕。
李叔走在我前面,一遍又一遍的喊着婶子的名字:“淑芳……陈淑芳……”
牛头山很大,光是山脉就绵延了十几公里,这样漫无目的的瞎找,三天三夜都找不完。
“大神,给我指个方向吧!”我向小气包求助。
他虽不见其形,不显其踪,但却始终陪伴在我左右。
“向南走。”他话音刚落,我一扭头,一条花裙子一闪而过。
我依稀记得好像是婶子的衣服,刚想追上去,心里就咯噔了一下。
刚才那人不是婶子!
别的不说,就凭那衣服能轻飘飘的穿梭在这林子里,就摆明了有古怪。
我默不作声的向后退去,忽然耳廓一凉,小气包急促的说:“跟上去……”
“跟上去?你疯了吧?”我震惊得要命,激动之余,我觉得小气包有点反常。
以往遇到危险,他都会及时的制止我,生怕我小命不保,怎么今天突然转了性,变得大胆冒进了?
我悄悄的回头,没见着小气包,到对上了一双红红的眼睛,李叔立在我身后,正阴恻恻的瞪着我,我顿时毛骨悚然:“叔,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