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辰阳说:“今天兰茵清醒,兰家人高兴坏了,在当医生给她做检查时,她突然发起了疯来,到处撞墙、撞门、撞窗户,满地撒泼打滚,痛苦地喊着出不去,出不去……兰家有个上了年纪的阿姨,比较懂行,就说她不像生病,像是中邪,建议找个大师看看,兰家就把武当的陈道长请来了。”
武当?陈道长?
“陈正风?”我脱口而出。
“是的。”
之前,我们曾在金凯悦酒店匆匆见过一面,酒店底下的八音封魂阵就是陈正风的师父设的,功力可见一斑。
听到他在现场,我急得直抓头发:“穆辰阳,请你帮个忙,一定要护住那兰茵,别让他们碰她。”
“什么?”他惊讶的问。
我来不及跟他解释,赶紧叫上小气包,匆匆地朝兰家别墅赶去。
刚到门口,我们就被兰家的仆人给拦住了。
因为大排档打架的事,兰家人看我就如阶级敌人,很是仇视。
“你来干什么,兰家不欢迎你!”兰家的管家气势汹汹地堵在门口。
我心急火燎地拨通了穆辰阳的电话,屋子里响起一阵铃声,却始终没人接听。
我的心咯噔一下,一般情况,他不可能手机离身,更不会无故不接电话,除非出事了!
我想也不想就冲了进去。
管家和几个仆人伸手来拦我,还没碰到衣服角,就被小气包一一撂倒了。
我趁乱溜进了大门,客厅的正中央,一群青衣道士,双脚踩着阵法,手执桃木剑,正围着一男一女绕圈圈。
男人昏迷不醒,耷拉着脑袋被绑在椅子上。
女人身上缠着血绳,贴满黄符,正龇牙咧嘴地吓唬这群道士。
他们不是别人,正是穆辰阳和兰茵!
“兰茵!”我失声叫道。
兰茵……不,应该是紫篱,它紫色的妖眸愣怔了一下,紧张到近乎崩溃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宣泄口,满脸泪痕地望向我:“小白姐姐……”
我朝它点点头,示意它千万别轻举妄动。
“是你?”陈正风双眼微眯,惊讶的打量着我。
我略显镇定地向前迈进:“陈道长,好久不见。”
他两撇八字胡展翅般颤了颤,冷漠的说:“也没多久。”
“是你?你居然敢找上门来。”兰茵的母亲,姓许的贵妇,一见到我就像炸毛的母鸡,扯着嗓子嘶吼道:“谁放他们进来的,给我轰出去!”
几名脸上挂彩的保镖再次登场,心有余悸地看向我们,谁也不敢向前一步。
贵妇气得直跳脚:“一群废物!”凶神恶煞地瞪着我:“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进来,来人啊,关门!”
大门被人狠狠关上,保镖们从窗沿下抽出几根手腕粗的铁棍,紧攥在手心,步步逼近。
这场面,直接把我给搞慌了,小气包默不作声地挡在了我面前,双手握拳,蓄势待发。
我们两方对峙,剑拔弩张。
就在大战一触即发之时,陈正风突然劝阻道:“兰夫人,稍安勿躁。”
贵妇暴涨的青筋,很快平复了下去,她忌惮地扫了一眼陈正风,很明显知道他是个得罪不起的人物,立马听话的摆了摆手:“都停下。”
陈正风朝她微微点头,面向我时,朝我端端正正行了个道家的手礼:“武当太乙神剑门,陈正风。”
我知道,这是自报家门,于是立马有样学样,左手在上,右手握拳,却被小气包把手给生生撅开,右手放在了手背上方:“男左女右。”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满脸严肃地开口:“出马仙,白玲。”
“出马仙,呵!”贵妇嗤之以鼻,似打量一只臭虫般鄙视着我:“年纪轻轻做什么不好,当个神棍……”
小气包斜了她一眼,眼神似有怒意。
贵妇吓了一跳,顿时收敛了不少。
与贵妇不同,陈正风对我十分客气,没有半点不屑之色。
“幸会。”他说罢,走进了法阵之中,指着兰茵问到:“这么说,她身体里的小狐妖,就是你的手下吧!”
我无奈地一叹,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陈道长,我可以向你解释,但请你放过它好吗?”
虽然我不知道面前的阵法是什么,但能看出,这阵法法力极强,且守备绝佳。
底盘印着一道八卦阴阳鱼,四周密密麻麻飘荡着云篆符文,阵内红光盛放,密网如织,紫篱根本逃不掉,而我也轻易无法硬闯进去。
陈正风一改方才的和颜悦色,冷笑一声:“作为出马仙,不好好修行,弄这些邪魔歪道附身,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罢,他举起手中的一把白玉剑,对天一指。
小气包面色一敛,指尖飞出了一道光符,玉剑瞬间被这道蓝光包裹,似剑身入鞘,威力全无。
“他要引雷。”小气包轻声说到,警惕地盯着他。
陈正风掐着剑诀,嘴里念念有词,对着玉剑抹了一道,光符的束缚之力不减反增,他惊诧地抬起头来,朝小气包赞道:“好厉害的符咒,敢问阁下师出何门?”
小气包冷脸回道:“无师无门,自成一派。”
陈正风还想追问,贵妇就心急的打断道:“陈道长,你跟这两个神棍磨叽什么?他们害得我女儿那么惨,你要替小女主持公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