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火冒三丈,却又自觉理亏,隐忍着说道:“这位夫人,之前的事我跟你解释过,不关我的事,是你女儿乱用邪法,引火烧身,不过后来……”
我垂下头,明显底气不足:“后来,我也是没办法,才会出此下策,如今,我深夜赶来,就是为了让我堂口的仙家离开兰茵的身体。”
话音未落,紫篱就哭哭啼啼地说到:“小白姐姐,不是我不想离开,而是没办法离开啊……”
我顿时懵了。
贵妇激动地冲上前去,揪住兰茵的衣领,歇斯底里的吼:“什么叫没办法离开?你说,你说啊!”
我也很好奇,正打算冲进去,就被几名道童给执剑拦下了。
陈正风目光凌厉地越过我,像两根尖锐的钢钉,死死盯住了小气包:“事情弄清楚之前,大家先别轻举妄动!”
他朝身侧的小个子使了个眼色,那人立刻拉开了贵妇。
兰茵委屈巴巴地缩着身子,颤得厉害,我捏紧拳头:“紫篱别怕,慢慢说。”
紫篱听话的点了点头,抽抽噎噎的开口:“我……我附身的时候还好好的,等发完微博想要离开时,却怎么也出不去了。”
它痛苦地捂着脑袋。
我不敢置信地回头看了看小气包,他指尖掐着一道手决,荧光一点,打在了兰茵的身上,凄厉的尖叫穿过天花板,他沉声道:“缚灵咒。”
闻言,陈正风手腕一转,将玉剑反手架在了兰茵的脖子上。
贵妇的脸都吓白了:“陈道长,你这是做什么?”
陈正风没有任何解释,而是飞快地伸出左手,拍了一道掌心雷在剑身之上。
玉剑虽被小气包的光符锁住,却并没有丧失全部的功能,此刻,它就充当了一道屏障,将掌心雷的力量削弱了大半。
可还是有一部分滋滋作响的电流,冲进了兰茵的身体。
“啊……”兰茵,也就是紫篱再度尖叫一声,两眼泛白,脸色焦黑,几乎昏厥过去。
被电打过的黝黑皮肤,很快浮现出一道歪歪扭扭的蝌蚪文,看着很是眼熟。
我眨巴眨巴眼,诶,这鼓鼓胀胀,仿若七星瓢虫的诡异符咒,不就是县医院护士女鬼手腕上的鬼诅吗?只不过,中间的字符稍微变了变而已。
很明显,小气包也察觉到了。
我们俩四目相对,心知肚明。
没想到,这神秘人竟能机关算尽得如此周密,一环扣着一环,掐死了我们所走的每一步。
陈正风望着这道缚灵咒,眼中闪过一道讶异:“怎么会这样……”
他似乎知道些什么。
我赶紧追问道:“陈道长,你认得它?”
陈正风点了点头,手掌一抹,收掉了玉剑上的雷电。
“这是一种很古老的咒。”他又再度确认了两眼:“没错,就是它,我曾在师门的藏书阁见过一份残卷,里面就曾介绍过这种缚灵咒。”
与常用的缚灵咒不同,兰茵身上的咒,是一种很古老的画法,而这种咒,据史料记载,是源于凯城附近灵山脚下一个叫玄灵的部落。
相传,是源于一次偶然的机会,玄灵族的巫者在蛇的身上,见到了这种形状鼓胀怪异,画法复杂的花纹,由此而记录产生的咒。
这种咒对灵力要求甚高,一旦成型,咒力极强,非常法可以破解。
陈正风向我们解释道:“上古的符咒、经文都有着超乎寻常的能量,这得益于古人与天地通感、万物感应、天人合一,纵使后来玄灵族灭,符咒流传到了现世,以现代人的体质和杂念,也没有几人能够真正发挥出符咒的效力。”
陈正风一边说着,一边用玉剑轻轻戳了戳缚灵咒,这道咒完全不惧怕他的玉剑,足以表明,它蕴含了强大的能量,起码,比陈正风的力量要强。
我问小气包:“你能解开缚灵咒吗?”
“不知道,试一试。”他阔步如风,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踏进了陈正风的阵法里。
一排几乎组成人墙的小道童,还没看清楚他的影子,人就已经出现在了他们背后。
陈正风脸色发青,有些挂不住脸,狠狠地剜了他们一眼。
同时,他也明白,既然小气包能进去,修为早已在他之上,就算他拼死抵抗也拦不住人,只会让自己更加的丢脸罢了。
思来想去,他识相地退到一旁,冷眼旁观着小气包。
我原本以为,小气包会像之前那样,画一道光符,或者打出一道白光,咔咔两道电影特效,轻轻松松就把咒解了。
谁知,他竟一改常态,抬手一巴掌打在了兰茵的天灵盖上。
这一掌他用了最少八层的力,兰茵的脖子瞬间缩短几寸。
一道海啸般的冲击波,从她的头顶一路威逼向下,一团微弱的紫光,滚成了一颗巴掌大的圆形珠子,将她心口的肌肤撑了起来,高高隆起,几乎呈冲破之势。
小气包手掌一摊,桌上的水果刀微微一颤,嗖的一下飞落到他的掌心,他手起刀落,划破了兰茵的皮肤,紫球见到出口,拼了命地朝伤口挤去,刚挤出半截,就被一股怪力吸回体内。
一顿操作简直把我们都惊呆了。
那群武当的小道童们,忍不住纷纷惊叹:“他、他居然能够驱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