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物是灵力极高的修行者,才能拥有的强大技能。
隔空取物只是皮毛,真正练出火候的人,据说可以像仙侠小说写的那般御剑飞行,日行千里。
陈正风看向小气包的目光,越发的深不可测了。
厅内所有人,都被小气包这番花哨的炫技给怔住了,除了我,我自始自终只关心一件事——紫篱能不能出来。
很明显,小气包失败了。
最后的关头,紫篱被缚灵咒强行拽回了体内,除非找到对应的解咒方法,否则,根本没办法靠外力解开。
小气包的脸色黑得吓人,他一动不动地盯着那道缚灵咒,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我站在一旁,盯着兰茵染血的胸口,看着它痛苦的一遍一遍被人折磨,肠子都悔青了。
早知紫篱会被困在这身体里,打死我都不会同意走捷径。
我心里非常难受,毕竟,紫篱是因为我才贸然附的身。
说来说去,一切都怪我。
我压抑着满心的愧疚,厚着脸皮向陈正风求助:“陈道长,既然你说缚灵咒在武当的藏书阁出现过,能否将残卷内容告诉我们,找出解决的法子。”
陈正风眼睛微微眯起,眼底快速闪过一丝厌恶:“如果我放了它,岂不是助长了这种旁门左道的歪风?”
我气得说不出一个字,对面,小气包脸色一变,讥笑道:“冠冕堂皇,道貌岸然!”
“你说什么?你这个邪门外道,居然敢诋毁我师父!”那小个子气鼓鼓的操起桃木剑,脚底一点便势如破竹般飞奔而走,剑尖直指小气包的心脏。
我没想到,这个不起眼的小个子,身手竟如此敏捷。
但就算他如离弦飞射的利箭,亦或是穿堂而过的飓风,小气包比他的身形还要灵敏迅速,他侧身半步,手掌轻轻一捏,桃木剑应声而断。
那小子从没被人如此羞辱,没错,断剑即是羞辱,他想要刹住脚步,已经来不及了。
只能噗通一声,撞翻了旁边的茶几,摔得人仰马翻。
“你……”他嘴角淌着一丝鲜血,正打算拼命一搏,就被陈正风喝住了:“住手,司徒南!”
这位小个子司徒南,果然很听话地定在了原地,只是那起伏的胸膛,爆凸的双眼,在无声地抗议着。
陈正风冷着脸,手心将剑柄捏得咔嚓作响:“要上,也是为师上!”
他脚底生风,轻盈如踏莲,使出了一道刚柔并济的剑法,朝小气包刺去。
这道剑法,明显比司徒南的横冲直撞厉害多了,小气包跟他过了几招,那相互缠斗的身姿,看得我眼花缭乱。
就连贵妇聘请的那群保镖,都看得俩眼发直,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一番下来,倒也打了好几十招,小气包饶有兴致地接招,只顾防守,从不进攻,就算如此,陈正风也有些招架不住了。
毕竟,小气包是树灵啊,岂是这些凡体肉身能够比拟的?
能跟他过这么多招,陈正风已经很厉害了。
见他渐渐落入下风,他的那群小徒弟一个个摩拳擦掌,准备上来帮忙,剑阵都列好了,突然被一道紫光拦住。
陈正风红着眼睛,吼道:“谁都不许插手!”
他一副要与小气包不死不休的决战之姿,看得我心头一紧。
真闹出人命来,可怎么是好?
于是我眼波一转,计上心头:“陈道长,你如此气急败坏,以命相拼,是不是因为,我们识破了你的道貌岸然。”
话毕,一只冷剑落在了我的脖子上。
小气包眸光一凛,迸出浓浓杀意,他心急地拂袖一挥,把陈正风掀翻在地。
再挥指一闪,一道手刀划过,我脖子上的铁剑应声断成了几截。
举剑的司徒南满脸是血,被小气包的手刀划得皮开肉绽。
小气包此时气场全开,比寺庙中怒目圆睁的金刚罗汉还要吓人。
他们哪里见过这种毁天灭地的震怒?
全都被他给震慑住了,渺小卑微得只能暗自发抖。
陈正风撑着剑,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白师父,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鼓起勇气站了出来:“你明知我家狐仙留在兰茵身上,会是怎样的下场,却不肯分享残卷,非得坚持所谓的‘正道’,岂不是枉顾别人性命?”
陈正风被我一记击垮,他垂着头,抹了抹脸上的冷汗:“你说得没错,但有时,道就是如此,牺牲小我,成全大道,方能问心无愧。”
我弱弱地看向小气包,对于这种文绉绉的东西,我还真是……不太精通啊!
小气包说:“他的意思是,兰茵已经失去了两魂,又被人下了缚灵咒,活着也是浪费粮食,作为容器将紫篱困在其中,或许是件好事,这避免了紫篱再去祸害下一个人。”
我默默朝他竖起了大拇指,同样的听一段话,小气包就像陈正风肚子里的蛔虫,能听出那么多弯弯绕绕来。
经过他的一番解释,不仅我听懂了,贵妇也听明白了,她气急败坏地揪住陈正风:“你若敢害死我女儿,你们几个,谁都别想活着出去!”
我知道她不是恐吓,毕竟陈正风的做法,比杀了兰茵还要残忍,身为母亲的她,怎能承受得住?
她恶狠狠地吊着眼珠,浑身不由自主地前后摆动起来,脚跟渐渐离地,模样怪得有些吓人。
我心里一怵,她该不会受了刺激,疯了吧?
不对,这不是疯,是中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