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有怯战者,格杀勿论!”
这些将领自己不去拼杀,反而对手底下的士卒操起兵戈,足足杀了十几人。
见往日的兄弟被上官杀死,每个人都目眦尽裂,双眼通红,
“兄弟们,这些反贼背叛大唐,屠杀我等,何不取了他们的首级,洗刷我等的罪名。”
“说的对,这些狗娘养的东西,骑在我头上拉屎拉尿,干死他们。”
“干死他们!”
一个人站起来,十个人,百人,千人。
他们拿起武器,对准屠杀自己人的将领,
“你们这帮泥腿子,是要造反吗?”
可笑的是,这些将领本身在造反,倒打一耙,怒骂普通士兵造反。
不知是谁先的动的手,天节军的将领被拉下马来,场面一发不可收拾。
五万天节军,总共有多少将领不得而知,但战马身旁倒下的人,起码超过百余人。
罗艺身处这场一片倒的战争中,脑袋空白,神情恍惚,
“本王怎么可能败一无名小卒手中。”
“王爷,快走,杨岌的人追过来了。”
罗艺看了一眼战场中央,即使隔着很远的距离,无数人马,好似也能看见杨岌那张冷酷的面庞,
看着天节军的大纛倒下,被人踩在脚下,眼中带着不甘之色,带着数百骑向北逃窜。
杨岌刚想带着人去追赶,手却勒住缰绳,马匹停在原地,打了个喷嚏,
“算了,他又能逃到哪去,眼下收拾残局更重要。”
他要约束豳州守军,安排天节军的士卒,还要去豳州城内将赵慈皓救出,请他主持大局。
大局已定,连罗艺都逃跑了,有顽抗的天节军将士也是少数。
不一会,天节军被打散安排回营,由豳州军看守,
等到他上奏朝廷,交由陛下处置,
对士卒的承诺,他也不会食言,会在奏疏上陈明缘故,罪罗艺一人,争取宽大处理。
杨岌将善后之事处理妥当,便打马进了豳州城,直奔牢狱之中。
昏暗潮湿的地牢中,赵慈皓披头散发,衣衫凌乱,坐在地上不知想着什么,
看守他的天节军是罗艺的亲信,自然不会反戈,只是他们心中忐忑,
战场就在豳州城,岂能听不见外面的打斗呼喊声。
“声音怎么停了,王爷这么快就收拾了豳州守军?”
马蹄声哒哒传来,连守牢的人都没有听见,
赵慈皓猛地睁开眼睛,嘴里呢喃道,
“来了。”
果不其然,杨岌的亲兵闯入地牢,将守牢之人全部抓住,扣押出去。
老友相见,却是隔着牢狱的木头,
对视良久,两人同时大笑。
“来人,快把木门打开。”
赵慈皓从狱中出来,牵着杨岌的手,
“弟在此役中,当是首功,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杨岌却是不置可否,他这人不号功名,否则也不会是一个区区的豳州守将,
但是立下如此功绩,说不开心那是假的。
“兄受苦了,快快回到府衙,主持大局。”
两个大男人牵着手一同走出来,场面放在现代肯定有些怪异,让人害怕。
刚刚经历生死之战,两人好友的关系,更进了一步,可称为生死之交。
豳州府衙,从罗艺进来后便被占据,他是跑的快,却是把一干妻儿老小扔在豳州城内,
还有那个蛊惑人心的巫婆,李五戒。
一队队豳州守军冲入府衙,直奔后院,将罗艺的家眷全部押出来。
燕王妃孟氏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还以为这些人是天节军,燕王的手下,
“你们干什么,吾乃王妃,你们敢这样对我,王爷不会放过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