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你们是谁?”
李承乾勒住缰绳,看着面前这伙人凄惨的样子,还身着大唐军中制式铠甲,
十有八九,应该是那支逃窜的天节军。
让人疑惑的是,你们不应该向北边跑,怎么还往回跑呢。
难道是迷路了?
“罗艺何在?”
李承乾大声喊着,看了半天也没看出哪个是罗艺,
心里泛起了嘀咕,难道是这家伙玩了一出金蝉脱壳?
把身边的人赶回来,然后自己单独跑,降低被发现的概率,要是这样的话,那就不好找了。
两边人马各有心思,天节军的残军实则懵住了,
对面是,对面是陛下的玄甲军?
那支流传在大唐军队中的神话,战无不胜的玄甲军!
玄甲军确实好认,你看那马匹,看那身铁甲,
还有那些人身上的煞气,他们就像是被狼盯上的羊,浑身战栗,
丝毫不怀疑,只要一个照面,他们就会身首异处。
领头的小队长,也是那位亲手砍下罗艺头颅的人,
咽了咽嗓子中不存在的口水,翻身下马,从身后的布袋中掏出一个圆滚滚的东西,跪在地上,
“大人,这是罗艺的首级,我等盼望回归朝廷。”
李承乾神情错愕,罗艺死了?
这事是不是有些太戏剧性,从长安出发至今日,
看似声势浩大的反叛军,战功赫赫的燕郡王,就这样被豳州军收拾掉,连他本人也被手下砍杀。
李承乾打马走进,身旁跟着十名玄甲军,将他围在中间,
眼神死死的盯着跪下的降卒,但有异动,瞬息可斩于马下,绝对不能让殿下受到一丝伤害。
跪下的天节军小队长低下头,眼睛布满惊恐,一动也不敢动,
他看见这十人眼中带着杀气,手也放在腰间,那是要出刀的架势。
李承乾仔细瞧了瞧罗艺的首级,眼睛还瞪得老大,死不瞑目啊,
也是,搁谁谁也死不瞑目,被自家将士砍死在荒郊野外。
可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等等,这副死状有点眼熟啊。
好像是...
四叔!
“罗艺啊,罗艺,你恐怕到死都没明白,自己败得不是幽州守军,不是杨岌,而是这天下的民心,天节军的人心。”
百姓苦战乱已久,哪怕是士卒谁又愿意打仗,都是为一口饱饭罢了。
“我乃大唐太子李承乾是也,罗艺已死,余者从轻发落,都起来吧。”
这几百残军齐齐瞪大双眼,看着这位年轻的太子殿下。
随即全部下马,跪在地上,
“谢陛下天恩,谢太子殿下。”
李承乾点点头,交代玄甲军将所有人带回去。
虽然这一趟算是白跑,但他心里却是高兴的,
连叛乱都能轻而易举的化解,这代表大唐的人心凝聚。
从小小的豳州可以看出,无论是官吏将军士卒,心里都是向着大唐的。
如此,天下万众一心,当能彻底击败不可一世的突厥人。
返回途中,遇见还在苦哈哈奔跑的尉迟敬德,将罗艺的首级给他一看,
待确认就是罗艺后,尉迟敬德顿时气的哇哇直叫,
“怎让他死的这样痛快,当初攻打窦建德时,他可没少给我们秦王府暗中使绊子。”
“要不是太上皇封他为王,我定亲取其首级,哪还用等到今日。”
往日种种恩怨,到这已经烟消云散,
罗家逃脱不了一个抄家灭族的罪名,算是绝户了。
众人赶回豳州城内,
有长孙无忌安定人心,豳州城恢复往日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