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我不用再担心自己暴露了。”
裘虎抚摸着熟悉又陌生的脸颊，突然想到，自己现在好像压根不用担心什么暴露身份或者害怕围攻之类的事情了。
就算光明正大的开枪又怎么样，还有人能查到一个压根不存在的人？
一念至此，他心中思绪翻涌，偷偷摸摸的暗杀算什么。
他要干一票大的。
疯狂的想法升起，大脑将最近这段时间的经历拼凑在一起，仿佛生成了一张地图，浅野组的行动轨迹浮现在脑海里。
【我的记忆力和大脑的思考能力……】
【浅野组在试图逼我铤而走险，想要跟我一次定胜负】
【那我便顺了你们的心意……】
多个想法同时完成思考，裘虎重新变回自己的脸，伸手按在镜子上。
“毕其功于一役吗？”
他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的又变成卡达·烬的模样，慢慢走到窗前，将之前存放‘低语’的盒子拉出来。
里面正叠放着一件戏命师演出时的披风，那张面具正放在披风上面，面具旁有四颗特制的子弹，分别名为：精彩、绝妙、卓越、非凡，威力依次变强。
卡达·烬一共制造了八颗专用子弹，其中一发‘精彩’已经在剧院用掉，其他同一套的三发子弹存在‘低语’中。
裘虎伸手抓住面具，心中的情绪很奇怪，他慢慢的给自己戴上，面具后的眼神出现了微妙的变化。
他站起身，看着窗外湛蓝的天空与繁华的都市，恍惚间，卡达·烬的灵魂似乎出现在他的身后，与他一同低语。
“我将登台演出。”【你将登台演出！】
“我将知晓真正的美。”【你将知晓真正的美！】
“你唤醒了我体内沉睡的东西。”【我唤醒了你体内沉睡的东西。】
“连杀大戏，由我领衔。”【连杀大戏，由你领衔。】
【笑一个吧，大家都看着呢。】
裘虎的嘴角弯起，与面具上的嘴角弧度完美对应。
“此刻，大幕渐起。”
“嗡~”放在床头的‘低语’发出兴奋、战栗的嗡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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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新宿，黄金街，街头。
聚集了众多酒吧、夜店的黄金街即便是深夜仍旧热闹非凡，许多客人更是可以四处游走，一醉到天亮。
一个醉醺醺的少女从酒吧中摇摇晃晃的走出来，脚下一滑，眼看就要摔倒在地上。
“请小心。”
随着声音响起，她被一只大手托住，等睁开眼，看清眼前戴着奇怪面具的男人，她吃吃的笑起来：“谢谢、谢谢你，先生。”
“对不起、对不起。”
少女的同伴走过来，喊着道歉的话语接手了酒醉的少女，然后鞠躬道：“非常感谢您。”
裘虎却并没有理会他们，轻轻拂去白色披风的些许褶皱，挺直腰杆，像是在表演戏剧一样，迈步向着酒吧门口走去。
每一步都像是被丈量过，手臂的摆动与披风的摇曳完美搭配。
好优雅啊。
有些微醺的少女扶着同伴，心中不禁感叹，她有一种上前去索要联系方式的冲动。
裘虎步入酒吧，穿过人群，走向正在播放音乐的影音设备。
“这位先生，你是想——”工作人员试图阻拦，黑洞洞的枪口已经对准他的额头。
“嗡~”轻鸣之中，音乐与话语戛然而止。
“这是，我的试演。”戏命师那标志性的声音通过话筒响彻整个酒吧，仿佛娓娓道来一般：“各位，我的灵感正在涌现。”
灯光亮起。
“怎么回事？”有人不明所以。
“他好像是来捣乱的？”有人隐约猜测。
“他是不是拿着枪？”有人心怀恐惧。
“你这家伙！”浅野组的雅库扎操着熟练的弹舌，走过来。
“嗖~咚！”
一支刚刚还在桌子上的油笔，贯穿了雅库扎的眼眶，死者几乎瞬间失去意识，身体摇晃一下后倒地，暗红色的鲜血顺着脸庞流淌下来。
“呀！！！”站在旁边的女人发出尖叫。
“死人了！”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客人们争先恐后的向外逃离。
一分钟。
原本人声鼎沸的酒吧，便只剩下十来个浅野组的成员与战战兢兢的工作人员。
“他就是那家伙吧！”
“这次一定要干掉他……”
细碎的耳语在空旷的环境中若隐若现。
裘虎抬头看向天花板角落的监控摄像头，用略带愉悦的语气道：
“艺术，应当震慑人心。”
他向前迈步，似是去迎接那群正手持刀具围过来的雅库扎。
“艺术，值得为之痛苦。”
他随手拿起旁边桌面上的一把叉子，轻轻一递，跑的最快的雅库扎便被贯穿了脖颈，鲜血迸射。
“艺术，应有相当的残忍。”
他略微低头，避过迎面而来的攻击，闪电般出手夺过一把刀，手腕轻转，将最近的雅库扎自小腹向上剖开。
“啊啊啊啊啊啊！”
话音落下，他已然好像瞬移一样，来到卫生间门口，手中平举‘低语’，看着失去目标而感到茫然的雅库扎们，悠然道：
“艺术，必须凌驾常理。”
“咚！”
沉闷如发射炮弹的响声随着‘低语’的扳机扣动响起，特制的魔力子弹在空中发出呼啸。
“彭！”不幸命中的倒霉蛋脑袋直接被打爆。
紧接着，不到一秒的时间里，‘殉葬之华’发动，无头的尸体还未倒地便在体表浮现出扭曲的漩涡。
“轰！！！”
扩散开来的爆炸将附近的雅库扎们全部卷入，随之而来的，便是连成一声巨大轰鸣。
没有火焰，仅有扭曲、变形的狂暴气流横扫。
整栋三层的楼都在震颤，一楼的酒吧更是直接成为废墟，被气流抚过的工作人员正缩在楼梯拐角处，因为震颤昏迷过去。
爆炸发生的地面出现一个巨大的深坑，烟尘四起。
雅库扎们，尸骨无存。
一会，裘虎走出卫生间，他拂了拂落灰的披风，哼着来自艾欧尼亚的异域小调，仿佛起舞一般来到废墟的中央，踮着脚尖，欣然宣告：
“绝妙！”
既是子弹的名字，亦是粗糙的试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