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件事情绝无可能,母亲已经死去多年,而且已经火化了,怎么可能再死而复生呢。
但是我现在有一个确切的念头,那就是一定要找到灵,或许,它是解决所有问题的唯一之道。或许可以解决我家和钟家的矛盾,或许可以学得那个什么役灵之法,让我们家也跟钟家一样大发一笔横财,从此衣食无忧。
退一万步讲,就是我把每个月应要喝那个苦得跟什么似的药停了,也算是一个大造化。
还有,最好是把钟晴儿的病给治好,然后呢,风风光光嫁到我们家,从此以后比翼双飞、举案齐眉,然后百年好合。
嘿嘿。
想着想着,我就情不自禁地笑了。
第二天一早,胖子就把我推醒了,胡乱洗了脸,在镇上吃了点东西就急匆匆的开了三轮车往村子里跑去。
麻袋也准备好了。这是胖子吩咐的,他的计划是,只要摸准了那老道的行踪,然后两个人趁没人就把老道一下子套在麻袋里,他要是不听话,就直接揍扁他。就跟揍二伢子一样。
但没想到刚刚进村子,就看见不少呼啸着警笛的警车堵在那里。我和胖子都好事,下了车就往人堆里挤来挤去,问是咋回事?是不是有打架的还是怎么着?
没想到,那钟家钟子健小舅子却率先发现了我们,叫道:“他们在这里!”
我和胖子还没反应过来,马上就有一堆警察把我们团团围住,跟一堵人墙似的。我和胖子都懵了,不知道咋回事。
为首的是个队长模样的人,因为看得出他肩膀的上警徽跟别人的不同,他一脸严肃地问道:“你叫卫诚?”
我茫然点点头。
又问胖子:“你叫王强?”
子点头称是。
“嗯,好,你们跟我们来。”
然后一堆庄乡邻居连同警察,簇拥着我俩往东边走去。到了钟家老宅,我和胖子忍不住对望了一眼,心里面开始打鼓。
那些警察跟对待罪犯似的,让我和胖子在院子里走来走去,一会儿在堂屋门口,一会儿厢房这里,一会儿又到了厕所这边。
院子外面已经让一些白色塑料条给围住了,跟保护犯罪现场似的。
我和胖子都脸色开始发白,对着地上已经被挖掘出来的断手,肠子,还有一些指甲,头发,还有鸡毛、狗毛什么的东西,手心忍不住开始有些出汗。
虽说胖子是“行走江湖那么多年”的人物,但大概也没见过这个阵仗,而我,则是常年在村子里疯跑的野狗一样的家伙,别说是警察,就是村里的联防见了也要绕着走,哪儿见过这样制服挺拔,然后个个一脸严肃、公事公办的架势。更何况,这是在拿我们当凶手的节奏啊。
警察开始问我们,并且说,一定要说实话,不然的话会成为伪证。“伪证罪你知道吧?”那警察队长一脸的严肃,旁边那个女警察虽然白生生的,很年轻的样子,一双妙目看着我俩,但也是跟看着犯罪凶手一样的表情。
我还忍不住朝那小警察多看了几眼,心里忍不住赞叹了一声:“真漂亮。”
警察问什么我就说什么,糊里糊涂的就都说了,怎么爬墙进来的,然后怎么在厕所里挖了半天,连同先前我被钟晴儿藏在厕所里,发现手掌的事儿也一并说了。其实我们当时就是没经验,这种时候,要真是犯罪凶手,说的越少越好,就像是某些警匪片里所经常说到的那句话:你有权利保持沉默,你所讲的,将成为呈堂证供。
警方只是寻找证据,作为犯罪嫌疑人还有权利请律师呢,最后,还要经过法院审判,哪儿就成了警察判断一切?
胖子不住的看我。仿佛是我话说多了。
不过,这也没啥,反正我们俩又没杀人,只是跑这院子里疯了一圈,挖了一些肠子出来。就这么点儿事儿。所以我心里面并不担心。
我远远看见父亲也来了,站在人堆里不住的垫脚往这边看。看来已经有人把消息送到家里去了。按照村子里那些长舌妇的尿性,早就有几个娘们飞奔着去家里面报信儿。一边进门,一边准还得撕心裂肺地喊:“哎哟!诚儿他爹,不得了啦!不得了啦!你儿子被警察局抓起来啦!”
肯定是这样。
我远远的冲着父亲摆了摆手,示意说没事。
父亲的脸色紧张到苍白的程度,见我冲他摆手,和一脸不在意的表情,终于吁了一口气,但仍然一脸担心的往我这边看。他这么一个老实巴交的人,碰到这样的事儿,如果不是亲眼过来瞧瞧,还不知道会吓出什么病来。
但是没看到爷爷,估计是被瞒住了。
但是我明显也可以看出来,厕所这个地方已经被刨得乱七八糟,早已经不是我和胖子先前来的模样。估计是警察弄的。现在还有一些穿着白大褂的法医在那里用镊子啥的在地上拨来拨去,跟捡着麦粒似的。
我看了忍不住好奇,上前说道:“这是什么玩意儿?白瓶子这个。”
那女警察立刻上前来,厉声说道:“后退一点!这里是你站的地方吗?”
我立刻吐吐舌头,接着冲她坐了一个鬼脸。但没想到她却一下子被我逗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她笑起来真好看,瓜子脸,弯弯的眉毛,再加上白腻之极的皮肤,简直就是画里走出来的大美人嘛。
只不过现在穿着警察制服。
我马上就说服自己:其实穿着警察制服也挺好看的,看上去英姿飒爽,肩胸挺拔,颇有些不爱红妆爱武装的味道。
重要的是,身材也很好。
小警察觉得自己有些失态,立刻又把脸绷紧起来,跟刚才笑颜如花话的样子一下判若两人。
变脸么这是。
不过我觉得自己真是,连被当成犯罪嫌疑人都能够碰到美女,真真儿的艳福不浅,而且,仔细瞧这女警头发还是染过的,是那种城里面流行的酒红色,整理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一缕头发从耳侧梳下来,然后在后面绑成一个小小的马尾。
这是最简单的装束,但是往往美女就不用那种花里胡哨的打扮,最简单的,往往就是最清丽的。
这个警察就是这样。
她看我一直不住地看她,也觉察到了,于是把脸别过去,露出一副非常厌恶我的表情,我也看到了,她脸已经红了,都已经红到脖子了。
我偷偷往那边侧过去,装作不在意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她立刻秀眉一蹙,声音冰冷得跟刚刚在冰箱里拿出来的钢铁一样:“你老实点!”
这时候马上有有人喊她:“白绮!你去把车上的那个储物箱子拿过来,记得啊,是那个贴了封条的。”
“是。”女警狠狠瞪了我一眼后,转身离去。
白绮?真是,我看了她就马上举白旗了。甭管谁看到她都要举白旗。真是漂亮的,姑娘!
胖子见我魂不守舍地看着女警察,脑袋转来转去,眼睛飘来飘去,暗中说了一句:“你疯了你,这个时候还……”
那队长立刻吼道:“你们两个不许说话!来个人,把他们俩拉开,一个在这里,另一个让他去厕所那边!”
这是防止串供。
我和胖子啥都没干,串个屁的供!他们这帮子人还真是,这是闹哪样?还没查出个什么狗屁东西来,直接拿我们当罪犯。
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