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看来这个情况真的属实,倒不是他们故意这么讲,所以以防万一,买了几顶小帐篷。又远远看到那个刘小拿,我摆摆手让他过来,问他要是让他当导游的话,多少钱。
“不多不多,一天五十块,而且路上我可以自己带东西吃。”刘小拿连忙说道。
我看了一眼胖子,觉得这个价钱真的不多。看来,这个地方穷乡僻壤的,薪资价格也不高啊。可怜了这些地方的村民们。
我和胖子一商量,说行,然后让他找一辆车过来,把行李都装上。
那刘小拿却笑道:“进山的话哪儿来的车啊,那个地方车子根本没法走,要是找一头驴来驮着东西走倒还行,不过赶驴这个活儿还需要另外加钱。”
我问:“找驴?多少钱?”
“一天多五块。”
我和胖子都快要气笑了。说那行,你去找驴吧。
等他走了,胖子才说,刚才忘了问驴的价格了,这小子跑得倒是快,万一他给我们狮子大开口怎么办?
过了不到半个时辰,那刘小拿回来了,手里牵着一头驴,气喘吁吁地说道:“咱们快走吧,快把东西放在上面!”
胖子扭头问:“你看来比我们还着急。”
那刘小拿说道:“驴是我偷来的!”
我和胖子同时“啊”了一声。这小子,到底是个什么来路?说好了去找驴,怎么去偷了一头回来?
我忍不住苦笑,这家伙,果然是“不走寻常路”。毕竟是一头大牲口,怎么能这么干?
果然是人情乡土不同啊,我小时候那是偷鸡摸狗,长大了这种事情再也不会干,但再怎么样也不会偷人家大牲口。这可是大事儿!
那刘小拿见我们迟疑,拍拍胸口说道:“没事没事,这都是我们自家的东西,回来还给他们就是了。”
他说的大概是亲戚的驴子之类的,但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他说这些话,我们也只好姑妄听之了。
我说没有别的方式了吗?刘小拿肯定说道:“附近这几家,就是我叔叔家里有驴了。而且现在谁还养驴?都用机器耕种了,也就是我,劝着他留下几头驴来,现在你看用上了吧?他们家有好几头呢,他也数不过来,放心吧。”
我摇摇头,先不说他偷的那个人家是不是他的叔叔,而且,少了一头大牲口,怎么会数不过来,当人家是傻子么?
刘小拿却说道,没事儿,我叔叔他整天喝得醉醺醺的,别说是驴少了一头,就是屋顶被拆了他也暂时觉察不出来。
我想了半天,只好把东西都放上去,并说回来的时候一定再给人家把钱送过去。刘小拿说包在他身上。
这家伙说话语速极快,快的有时候磕磕巴巴,而且全身露着一副冒冒失失的样子,怎么看都怎么不靠谱。
白绮等几个人陆续下楼,穿戴整齐,我还刻意检查了行装,吩咐她们几个可能前面路不好走,一定要有心里准备。
钟晴儿虽然是大病初愈,但精神看上去不错,一副阳光的样子,笑道:“那没什么,反正这两天我也歇够了。现在有这么多人,咱们走起来也轻松很多啦。”
白绮也笑,说瞧你那个样子,就跟咱们旅游来了一样,刚说了一半,自觉失言,看看我,再也没说下去。
她是心里有所顾忌,毕竟这不是普通的“旅游”,而是来救人的。但是我还是不想让他们心理负担过重,毕竟,这并非是一条好走的路。他们能够来帮忙,已经是让我非常感激了。所以,在路上走着,我就专门过去跟白绮说话,把先前收到信的事儿跟白绮说了,还把三封信拿出来给她看,并跟她说我家里人暂时没事。
白绮拿着信,仔细看了几遍,说要真的是我爷爷和父亲的笔迹,那有可能是真的,因为看的出来,这笔迹确实是他们在不同时间写的。
我相信她身为一名警察,判断这个自然不在话下,又问起她是怎么处理村长以及村里的事情来。她告诉我,在我走后,她马上去了警局进行报案,并且带领刑警组找到了尸体。经过勘察,尸体的主人也找到了,几乎可以认定就是前任村长,但是现在还在确定当中,因为dan样本现在送去实验室再去鉴定,至于其他的死尸,也一并在验证当中。
说到这里,她神秘地掏出一样东西来给我看,明光锃亮。
我一瞧,那不是枪吗?
我忙问你是哪儿弄的。
她有些得意地告诉,她的警察身份确定下来了,而且,这把枪并没有被记录在档案上。
我似乎听人说过,现在枪支管理极为严格,她偷偷带了一把枪在身上,难道是执行任务?
还有,这个枪没被记录在档案上是怎么回事?
但这些事我又不能明问,毕竟,如果她真的是执行任务,那身份就显然不同了。
穿过大马路,从一片疏松的树林中穿过,就是一片荒芜得不能再荒芜的荒野。
叫它荒野其实也不对,因为到处都耸立着高低不一的山头,这些山上有的寸草不生,有的上面只耸立着几棵要死不活的松树,而且可以从各种细节上看出来,这个地方跟先前我们经过的不同。这里可以说是干旱少雨地带。
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但这里只有穷山,哪儿来的什么恶水?也没有任何刁民,别说刁民,连条狗也见不到。看到这一切,我还庆幸先前幸亏听这个刘小拿所说,带够了充足的水和食物。
我问刘小拿多大了,他说十七岁。
我点点头,心想说我还比你大两岁,我都快二十了。
“这个刘小拿是你小子的大名吗?怎么听着这么奇怪。”胖子接口问道。
“是我的大名,嘿嘿,我们这个地方,穷山恶水的,村子里原先能有个上学的就不错了,哪儿还讲究这个。我爹就叫刘二狗,我爷爷呢,咳,就不说他了。反正,就那样吧。我还有个小名,叫二伢子。我嫌这个刘小拿不好听,所以就很少叫,也就是在外面自我介绍的时候说一说。所以,你们以后就叫我二伢子吧。”
我一听马上笑了。在我们村也有个叫二伢子的,而且,村子里也有个叫二狗的,他娘还是个瘫痪。看来,这个起名字还真是,很多地方都有共同之处啊。农村不就是这样吗?叫什么狗子的,叫栓子,柱子的。我的小名就叫栓子,但我嫌难听,自从我懂事之后就禁止这个名称出现在我耳朵里。
幸亏这个名儿连胖子都不知道,否则这家伙整天叫栓子栓子的,我非得气死不可。
“你们呢,要去西首山,我呢,就只能送你们到十三道湾。再远了,我就不去了。”二伢子说道。
胖子问为什么。
二伢子摇摇头说,你们还是别问了,又接了一句:“这个路上可不好走。说实话,要不是看着你们我觉得挺不错的,咱们有缘,五十块钱一天我还不来呢。哦,不对,是五十五块,还有赶驴的钱呢。”
胖子冷笑道:“你还是老老实实一点比较好,一路上照顾好,不缺你这几个破钱。”
二伢子却絮絮叨叨,说别的不管,他只要拿到钱就行。
胖子懒得再理他。
看得出,胖子有些不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