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办法,我想对着钱进的耳朵大喊,又怕吵醒了两个女孩子,也内好用的摇他,醒来的钱进好久才从梦中脱离出来,看到眼前的一切,也惊呆了。这两个丫头看来是真的累了,她们沉沉地睡着。
天已经亮了,雨过天晴之后的阳光赤裸裸地洒下来,照耀着一片沼泽金。沼泽金在不断地流动,我跟画师在这种巨大的流动中没有任何抗拒力地随波逐流。我们竟然睡了长长一整夜。
我好像刚睡下之后,就梦到沼泽金在流动,直到梦醒才发现其实我梦到的都不是梦,而是我疲惫至极下,陷入半梦半醒中最真实的感受。沼泽金已经流动了一整夜?那我们岂不是早就离开了原来的位置?我们要流动到哪里?
我一连串想到这些,钱进这才清醒过来,“金哥,怎么了?”我没有回答他的话,因为我也懵得很,而且,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巨大的线索。
那就是,那条我们来时的砖石甬道,极有可能是关着老编钟的地方。
我当时只是感觉那个甬道是砖石的,没有多想。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神秘的陨石金,我也只是知道老钟跟幽灵船有关系,是开启那艘鬼宫幽灵船的东西。我压根就不晓得还有一块神秘的陨石金还跟它们相关联。
陨石金,沼泽金,砖石甬道。为什么除了石就是金?这一切一定不是偶然!
难道金色甬道跟沼泽金有关系?这片沼泽金是流动的,会不会跟砖石甬道通着?当时喝‘白斗笠’鱼汤的时候,我还听到嬴风他们议论,没准那个砖石甬道,通往九曲山下飞瀑银滩那个住着‘白斗笠’的地方。
现在看来砖石甬道也有可能跟沼泽金连着!
我们第二次去砖石甬道的时候,好不容易找到赧王妃的石棺时,我竟不知不觉地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我想,会不会那么砖石甬道一定连着老黄河拐子。如果它同时又连着这片流动的沼泽金,岂不是甬道,黄河,闯王藏宝室都冥冥之中有一条神秘的线在将三者串联?
我一边想着,一边跟钱进说,钱进一声不吭地听着。
只是我所想的只是我直观上的推断,并没有实际的证据能证实我说的都是真的。钱进的双眼总在打架,我看的出来,他现在无瑕听我说这么多,可能碍于我的面子,不得不听我说这到多。
我现在突然想起了嬴风,他的真身,到底在哪儿。
钱进终于受不住了,‘扑通’一声又倒了下去,又变成了死狗。
我也累,可是我怎么也睡不着,因为我想的事太多了,人心事多,干什么都干不好。
当他们睡醒的时候,已经是又一个黎明了。我愣是两天两夜没合眼,眼前的沼泽金依然在流动,我的注意力全都在上面,没有注意到他们已经醒了。“金哥,你怎么了?你一直也没睡吗?”这是钱进的声音。
我被他的话语声打断思绪。回过头看了看他们。我依然没有倦意。
“我在想,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不是真正的藏宝洞出口。如果不是,我们该怎么逃离,我们无水又缺粮,觉是睡舒服了,长久下去,早晚有一天,睡着了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钱进听后哈哈大笑道:“这个嘛!我根本就没想那么多。”我以为他又能从包里拿出什么可以充饥的食物,不过看来,这回我是真失望了,而且最要命的是,他包里的罗盘啊!指南针啊!全都失灵了。他却一脸不在乎的样子,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
沼泽金带来巨大的热量,我渴的嗓子都冒烟了,身上的汗开始“劈哩啪啦”地往下淌。
我就纳闷,你们就不热吗?怎么前两天就没这个感觉呢?这种感觉,我也是刚刚才有。
丽丽的小眼睛一直看着我,那个样子,好像在说:“福金哥哥,你怎么就不问问我呢?”
她憋不住了,繃的小脸通红,道:“福金哥哥,你忘了周爷爷给我的两片竹简了吗?”这么多天过去了,我几乎都要把这件事情忘了。经她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
我又想,臭丫头,在藏洞的时候,你怎么就不拿出来呢?
雪儿躺在那里,揉了揉眼睛,道:“你拿出来也没有,爷爷不会到这里来的。”这一句话把我心里那唯一的希望给浇灭了,急得我直摇头。
雪儿的态度和钱进一样,根本就没有要离开这里的意思。
丽丽不相信她的话,从腰间拿出那两片竹简后大惊失色:竹简上的字,没了。
她舒了一口气,露出绝望的脸色,心情极其的不好。搞不清楚这小妮子的话外之意是什么。
沼泽金在飞速地涌动,感觉没有刚才那么热了,这难道就是他们不想离开这儿的理由吗?我也有些泄气了,索性也躺在那里,颇有一种“不畏浮云遮望眼”的感觉。
沼泽金开始上升,感觉眼前所有的东西都在上升,当然,也包括我们脚下,而且上升的速度愈来愈快,照这个速度,我们再回到那里,那我们这些天的努力,不是白费了吗?
丽丽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她恨的是老哑头儿说话不自话。
看她的样子,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她在看着我,没想到我却闭上了眼睛。
随着身下浮云上升的速度,丽丽惊奇地发现,竹简上面的字,又慢慢地显现了出来,可在我们看起来,就像天书一样。
我们这堆人中,只有钱进看的懂。于是,我们三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他。于是,他瞥了一眼竹简,说了唯一的一句话:“我们就要离开这里了。”这他妈不是废话吗?我有一种想抽他两耳雷子的冲动。
没有那么渴了,但我还是在拼命地咽着唾沫。钱进那瓶私藏的水,早就在天坑壁上的时候,就用没了。
如果我们真的回到了原点,那这些日子我们经历的事情,究竟是想告诉我们什么呢?
首先是天坑壁上的石刻把手,接着是藏洞,也就是嬴风离开我钔的地方,再到最后,就是发现沼泽金的地方了,这些地方,一定与老钟有着某种关联,似乎钱进与雪儿比较聪明,提前想到了什么。
我真的很愚蠢吗?或许,这些景象,就像海市蜃楼一样,昙花一现?也只不过是我们此行的一个停靠站罢了,或许,或许真的如此吧!
当浮云把我们托到天坑壁的了顶端时,终于不动了,我知道,这是它要送我们来的地方,我们真的回来了。
回来的路上,我决没有发现什么天坑壁画,更没有发现类似于船的浮尸棺,更奇怪的是,就连那些我们用于攀登的石刻扶手,也没有了,我们看到的崖壁,光溜溜的,就像那些石棺椁。没有能扶的地方。
我们站到天坑壁的最顶端,在往上,就是我们之前要离开的那个所谓的闯王藏宝室了。
然而,现实和我们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也狠狠地打了我们一记大巴掌,这里的上方,压根就不是什么闯王藏宝室,而是,那条来时的砖石甬道,我们只要再向上爬,就能回到九曲山了。
可是,这石壁这么光滑,我们怎么爬呢?
所有的沼泽金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下面,就像漆黑的地窖一样,上面就好像一个半打开的棺材盖子,还透着那一丝光芒,完全颠倒了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