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看看!你们先在这儿等着!”雪儿说完,腾空飞了上去,她的身子一半在上,一半在下,悬在半空中,也不知道她究竟发现了什么,几分钟后,她跳了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好长时间也没平静下来。
她的表情让大家很惊讶!看她的样子,似乎也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见的,又过了半天,她才喘着粗气道:“你们、你们猜我看到了、看到了什么?”我心想我哪里知道呀!可急死我们了。
“是、是那条甬道,我们真的回来了,这说明什么?”雪儿道,“有人在冥冥之中想要告诉我们什么,否则,不会让我们白白浪费时间走这一遭。”至于他要告诉我们的是什么,现在还猜不到。
“那我们还等什么呀!”丽丽抢着说道。
丽丽的话音未落,只听钱进的包里一阵怪异的声响,把大家吓了一跳。当钱进翻看的那一刻,我们突然发现,眼前所有的景像全都变成了单一的砖瓦石甬道。
“金哥,那个声音不是脚步声,是指针走动发出来的!”钱进压制不住地惶恐,牙龈不停撬动,我也一定是彻底懵傻了,竟然把手伸向了钟盘。他所指的指针,正是罗盘上的。
我由于好奇,竟然伸手去摸了下罗盘,我不想这么做,可是我却做了。我的手第一时间触摸到了罗盘上走动的指针。那一刻,我的指肚上传来一股犀利的电流,紧接着蹿入掌心,手臂,窜入到全身的每一处细胞。
我的眼前骤然金亮一片,我看到了一个巨大的金脸之镜,我看到了无数个自己在它其中,不停地周移。那些所有的我,让我突然找不到了最真正的我。在那些所有的我中,本身的我,就像是一个死去的人,灵魂升腾到了封裹自己的棺椁之上,看到了自己的肉体。
我的意识都蕴藏在脱离肉体的灵魂中,我从未有过的俯瞰自我,从未有过的迷失感,都在那一刻,如同意识海沟中的一泓汪泉在涌动。
随即,一切都消失了,我似乎是短暂性地梦游,或者说是假死亡,倏然就被拉回到了现实。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真的似曾相识,对,我从小到大经常做一种梦,梦境中的氛围就是刚才这个感觉,我总感觉我的梦的背景是一面神秘的镜子,我的梦都是一个镜子里的映照,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源自于我方才看到的金脸之镜与我梦中的氛围如出一辙,只是,我的梦要比这个复杂的多,发现老编钟之前,我爹让我遗忘过去,可是我自己最想遗忘的是我那些神秘镜背景的梦,那些梦,全是灾难,那是五彩诡异的无数灾难,甚至这些灾难中包括我们这方小镇,而且梦中的我多次夹在一面镜子的层中,不断的穿梭,好像镜内镜外是两个不同的世界,唯有我自己可以穿梭其中,我不停的搬运这个世界的尸体往另外一个世界,而那些尸体在进入镜面夹层的那刻,总是血粼粼的惊悚,我就像是一个沾满鲜血的刽子手,可是我其实不是,我在血粼粼中找不到自己的存在,那种找不到自己的迷失感也跟刚才金脸之境中的感觉如出一辙。
“金哥!你咋啦?”直到钱进的话打断我,我转脸看向他,方才全然就像是一个醒着的梦,我解释不清这种感觉。
钱进的手,扯回了我触摸到罗盘上的手,声音恍惚了几个字,才终于被我找到真实感。
“我,我看到了一样东西!”我惊恐道。我想说这个东西是什么,可是找不到任何词汇去形容,一切词藻都是苍白的,我只能说“那是一面金脸之镜。”
“别瞎说了,咱们不行,先出去回到山里再说吧!我们当务之急,先找到些吃的东西再说。”钱进迟疑了一会儿说,并没有问我具体的东西,也许他的职业惯性,就是不喜欢多问。
“回去吗?”我也迷茫了。何去何从,好像所有的方向,在看到金脸之镜的一瞬间面前都那么无所谓。
就在我们顺着这单一的甬道往回赶的时候,一切都消失了。那个诡异的罗盘针声,竟然也消失了。要不是我们四人一起见证了这些曾经发生的事,我们都会怀疑这些是错觉。
我们一路有说有笑的,也是为了能缓解一下饥饿,忘记什么是疲劳。
这甬道,长长的,也不知道我们走的方向对不对,罗盘他妈的现在也不走了。
我们现在行走的,就好像在单一的画卷里,总也找不到心头,也不见了能拦住我们的石墙和石门。
为了保命!丽丽又拿出了那两片竹简。好多次,我都想仔细地端详端详这竹简到底是个什么宝贝,当我看到这折子时,一看就知道有了很多年头,说不上是什么材质,黑漆漆的,我上手摸了摸,上手柔软劲道,翻开后,一行如煤炭一般黑的字烙在第一片竹简上。
丽丽见我死死地盯着竹简,一反常态的没有反对。我们好奇地看了一眼这两片竹简子的时候,丽丽自己没当回事,可是我们三个仔细一看这简子的时候,就感觉透着股邪乎劲儿。老哑头何许人也,他会把普通的物件儿给一个陌生女孩儿吗?当然不会。
首页那一行字,乍一看,就感觉颜色过于漆黑,透着一股子不舒服。看得久了,会发现这字本身就怪异!字看上去是烙在载体上,但实际却更像是飘在上头一样。
难怪丽丽每次拿出它的时候,老哑头都没有出现,有的时候她甚至还怀疑,老哑头就是个老骗子,雪儿就是个小骗子,也难怪他们两个总是不对付。
再看下一片,第二片竟然是一个物件,这个物件看着像一些符号,符号上画着一堆像是表示自然景像的象形文字。
这些文字都是刻在上面的,数了数一共是十二个文字,在竹简上上下并排写着。
随即,丽丽就发现了这张画的古怪:明明十二个文字的竹简上,竟然有第十三个字的影子!钱进在一旁都吓傻了,因为在这儿之前,只有他能看懂上面的文字,而现在,他能看懂的那些个文字,早就变成这些看不懂的符号了。
怪不得在那片金色的沼泽地时,竹简失了灵,没有显现任何文字。也难怪钱进会吓傻。
甬道两侧烛光的映照下,清晰地出现了第十三个文字。难道是那个字根本就没有刻上去?只能显现出影子吗?不能,显然位置足够,可是那为什么会有第十三个怪字的影子呢?
而那两片竹简的背面就更可怕了,居然在不经意间多了两个挂件儿。
因为这两个挂件儿不是别的,正是老哑头儿日夜守护的老编钟,从我们翠屏镇发现的那件东周的老古董的缩小版!
但是唯一不同的是,这个老钟上的铃铛,是不能自己动的,而这些铃铛竟然还是透明的,从里面还能看到古代的小人儿。
鬼秀才钱进吓得连忙往后一仰,以为自己又出现了幻觉。
倒下去的钱进犯了一个大忌,这条甬道一旦被肉身接触,不出几分钟就会死亡,这让我想起了我第一次来时,老哑头儿背的那个假嬴风,他就是倒地之后没多久就失去踪迹的。
那个嬴风是假的,眼前的这个钱进却是真的。果然,没等我们来得及拽他时,他就鬼使神差地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