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见着陈山娃一伙又恢复了自由,再看我们这边的人昏死的昏死,下洞的下洞,各个都是生死未卜的样子,这个节骨眼上,只有我一个人清醒着,但那有什么用呢?我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啊!我一个人怎么可能对付的了他们呢?
陈山娃这个该死的家伙从地上拾起一把他来不怀好笑地朝我走了过来。
我咬了咬嘴唇,不敢直视他们,就在他们就要接近我时,秦至清说了一句话,我才觉得自己离那死亡线上似乎又远了那么一点儿。
秦大叔说道:“山娃子,这娃也不容易,我们干脆问出来就把他放走得了?”
陈山娃回头道:“秦大叔,您是老糊涂了是吧!别人我可以不追究,他,我一定要弄死他,怎么,才这么大一会儿,您就把您刚刚所受过的罪全都忘了吗?”
秦至清不再说话,陈山娃这小子也只有几步,几步便能抓到我了。
我一边向榻后退去,一边攥着拳头,虽然这样对于这伙人来说什么事都不当,可这多多少少还能给我壮个胆儿不是。
我已经没有路可以退了,这个坏小子就在眼前了,他的枪也已经指在我的额头上了。
依他的枪法,就算他一步不走,也可以在那书架前一枪要了我的小命的,他非要这样做,那还不会议是为了要折磨我吗?
“慢着!山娃子兄弟!我觉得我还是可以说两句的。”我对陈山娃说道。
人在临死之前都会产生这样的心理,都希望自己能多活一秒是一秒,可要说我怕死,那我可就不愿意听了。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这家伙还真的就放下了枪,他道:“你还有什么屁!一次性都放完吧!”
我在努力想着我究竟该说点儿啥才好呢?我怎么想也想不出,不是我的记忆不好,而是在这要命的关头,我把我要说的给忘了。
“小金子,咱俩说实在的,还真没有啥仇不是,可是你小子,屡次三番地到我家那口枯井里去,那是你去的地方吗?盗走了我家的宝贝不说,还他们和这群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合谋算计了老子的阴沉木老编钟,今天我要不狠狠地教训一下你,你还真不知道我陈山娃到底有多狠啊!”他说完,抬手便给了我一枪托,让我的脑袋上瞬间便多出了几个包来。
这点儿小痛我还是能忍住的,以前我受过的罪比这狠多了,我不还是挺过来了吗?
我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总觉得自己有多理亏,现在就算是道歉想必也是多此一举了,那还不如咬着牙挺着呢!
“你怎么不说话了,我可给你机会了哦!”他说完,调整好自己拿枪的手,那把枪双面在了我的脑袋上,他是非要弄死我不可了。
“山娃子,你别嫌你秦大叔唠叨啊!看在这娃的父母下落不明的情况下,你还是放他一马吧!”秦至清此时又帮我说了一句话。
“秦大叔,你啥时候和一个婆姨一样了?”陈山娃回过头去,冷冷在瞪了秦至清一眼,道。
我的腕表又响了起来,伴随那美妙音乐一起的,是一股股木炭被烧焦后的味道。
我觉得自己好像变得精神有些恍惚,人也有些飘飘然来。
同样,在我对面的陈山娃一伙也是一样,他已经举起的枪却怎么也动不了了,他的手只有慢慢向下的份儿,那把枪也在那慢动作下直接掉在了地上。
他现在别说毙了我了,就连重新再拾起枪的力气都没了。
伴随着那音乐,那股子味道也变的浓了好多,它就像一味蒙汗药,就算你还有一丝丝的知觉,也是动不了了。
我眼前的陈山娃好像又多出来一个,那是因为我的视线已经模糊了。
可在我用仅存的最后一点力气向后看去时,也不知道是我的视觉真的模糊了还是怎么的,就见那一个个已经昏倒的人又渐渐站了起来。
她们都是这里的美人脸,也是在陈山娃一伙得意之前便倒下的人。
她们再动,虽然我的眼睛已经花了,能把人看重影,但我坚信我一定没有看错,她们起来了,这味道是不是只对我们这群凡人有用,而对于她们来说,恰恰却变成了解药。
这可真是太神奇了啊!
可是丽丽护士和我一样也是凡人啊!但为什么她又醒了呢?她不是被陈册娃的头给撞晕了吗?她不应该在这个时候醒来的啊?
我想着想着,彻底的什么也想不了了,我们全部晕了过去。
我不知我是什么时候醒的,我只是感觉我的头还是晕着的,而话在我们面前的,是根长长的刷着黑墨的阴沉木,那根木头发出一阵淡淡的幽香,让人闻起来是那么的愉悦。
而在那根木头前指手划脚的,正是嬴风和雪儿二人。
我一下子便坐了起来,仿佛又来到梦中一样,只是这眼前的人,不是我醒之前的那拔人了。
我竟不知好歹地问了几句:“那把枪呢?他们人呢?我这是在哪儿?”我的话显然是惊艳了他们,他们也放缓了他们说话的语速,但并没有停止说话。
“你这么快就醒了吗?福金哥哥!”一个小女声甜甜地问道。
这个声音我感觉怎么这么陌生呢?我揉了揉眼睛,想看清和我说话的人到底是谁,可我不管怎么揉,眼前的人,除了嬴风和雪儿之外,那张还透几分稚嫩的小女生的脸还是让我那么的陌生。
我不由得问道:“小女娃子,你是哪个啊?”那小女生抿了抿嘴道:“是我啊!福金哥哥,连我都不记得了吗?”我怕我再问下去会薄了人家小女孩儿的面子,我除了再揉眼睛,也没有别的什么动作了。
“对不起啊!小妹妹,我真的想不起来你是哪个了?”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既然认不出对方来,那还不如坦诚一点儿的好,谁让我的记忆力变的这么差了呢?
不管是谁,在这种种常人不可能想到的事态下,他的记忆力要是能好起来才怪。
那个小女孩儿不在说话,而是蹦蹦跳跳地跑到嬴风他们身边嗲声道:“嬴风哥哥,你快去评评理吧!福金哥哥他想不起不来我了。”单看嬴风的样子,他好像没有多少闲心来管我们之间的闲事。
嬴风没有理她,可再看她撅着自己的小嘴儿,便跑到了雪儿的面前,我看到雪儿的脸上似乎多了几分笑容,她是更没有时间来断这种毫无意义的闲事了。
我努力地支撑着自己的身体,那时我还不知道我每向他们多问一句话,便是给他们添一分堵呢!
我大大咧咧、一步三晃地来到嬴风面前,问他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这里只有我们四个人了呢?”我自认为我这话问的是一丝丝的毛病也没有,怎么也不会想到,就这一句话,会给他们带去那么多的困难。
嬴风是听到我的问话了,但他却没有要回答我的意思,他只是稍稍地看了我一眼,便又低下了头,继续忙他手上未完成的工作,那所谓的工作,不过是围在这根木头面前仔细地查看罢了。
“金哥,你不晓得你有的时候,真的很烦人吗?”嬴风道。我不过是想知道剩下的人都在哪了而已,你至于说这样的话来中伤我吗?我越想越不是个滋味,便主动来到了那个陌生的小女孩儿身边,主动与她说起话来。
那个小女孩儿张着一双讨喜的大眼睛,一闪一闪地问道:“怎么?福金哥哥,你想起我来了?”
呵!这就尴尬了,我明明没有想起来嘛!这叫我怎么回答她好呢?我又回了下头,看了一眼还在看那根木头的他们,将这丫头带到了一旁。
我冲着她摇了摇头,又无辜地笑了笑,啥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