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也祇是那丫头一个人看着我哭,剩下那几个丫头一看,以为我就是她们的救星呢!也都纷纷看着我哭了起来。
“妳们这是干嘛啊!也不看看我,我也是受害者啊!我帮不上妳们的。妳们还是另想高明吧!”我从小到大最最最看不习惯的就是女孩子哭鼻子了,虽然自打来这之前我认识的女孩子并不多,但多少也是见过的。
但凡我要是能帮上,那我何必还自顾自地躺在这儿呢?
是不是这几个丫头也和我一样,都是肉体凡胎呢!她们没有任何的功力,不能把这姝丫头的手拿出来呢?
我又试了一次,发现自己是真的支撑不起来了,我又趴在了地上,而那两条缠在我手臂上的绫子,也早在我第一次试图站起时,就已经不在我身上了,要不然,我也站不起来不是。
“好了好了,妳们也别哭了,我们一起想办法好不好,妳们看看,我这双腿,不比她那儿还严重吗?我就没哭,妳们哭啥。”我又劝她们道。可那个带头哭的丫头并不买账,而是这样回怼道:“那当然啦!你是男的,你哭啥啊?”
她这话说的妙极了,不错,我是个男的,但前提我也是人啊!谁说男的就不可以哭来着,祇是没到那个份儿上罢了。
我正想回她几句,突然感觉腿上的神经好像动了一下,这是不自觉之时发生的,那是不是说这双腿已经好了呢?我又上前用手指捅了一下,发现它们已经变得软了。
刚刚从那石龟身下钻出来时,这两条腿还冻的和两根木头棒子一样,可这会儿,就和这几个丫头说了几句话,它们怎么会变得和海绵一样软了呢?我不仅又动起好琢磨的心思来。
其实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了,只不好这里的温度要比那几个丫头所在的地方高了一些,在加上有这几个丫头在那儿挡着风口,这才导致我的腿看起来要好一些。
而实际上,我的腿还和之前一个德行。
当我一眼看到她们临走时丢下的那两条红绫子时,我感觉我的好主意真正的来了,我我两只手抬起一条腿,缓缓地向那两条绫子的地方挪起,可毕竟这里还是有风的,这风没有把它们吹跑已经算是照顾我了。
我又用相同的方法抬另一条腿,就这样,让我看起来离那两条绫子好像又近了些。
我猛地向地上一扑,两只手同抓住那两条彩绫子,顺势向她们掷去,她们也还算聪明了,祇一次,她们便抓住了这两条绫子。
她们十分聪明,没用我再多说,将其中的一条系在姝丫头的手上,另一条绑在娥丫头的腰上,她们几个一齐使劲,但毕竟女孩子的体力用限,不过好歹算是把她们拖出来一点点。
也仅仅是一点点而已,但这已经非常不错了。
我也跟着一齐向前爬,当我抓住其中一个丫头的脚时,我小声地说出了一个字:“酒!”
聪明人就是不用多说话,你祇要稍稍提醒她们一下,她们立即就会明白你是什么意思,祇见其中的一个丫头重新从地上拾起两个酒壶来,丢给了我。
还也里面的酒没有喝的太静,我使劲地向自己的嘴里滴着,不管怎么样,还算倒出几滴来,祇要有这几滴,比什么都好办了。
我把这几滴酒含在嘴里,虽然我也很馋酒,但我始终没有咽下去,我平视着她们,一点一点地向前挪着,直到过去也好长时间,我才算爬到她们近前。
我忘了看时间,更忘了在我穿的官袍内,还有一块手块呢!
其实时间不时间的,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已经爬到她们的身边了。
她们笑我,我不能笑她们,见死不救还笑人那不是我福金的作为,我又不是女子,我更不是一个小人。
我看向其中一个丫头,由於嘴里还含着酒,我说不出话来,只好用眼睛示意她,让她把姝丫头的手递给我。那丫头明白,可当她去触碰姝丫头的手时,那手却被冻的如同死人手一般。
她们祇好一合力,再次拽起那条绫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把她的这只冻手交到了我的手里。
我呜哩哇啦地说了好多,她们总算明白我的意思了,于是大家又把她的手掌摊开,我这才“噗”的一口,将口中的酒全部吐到了她的手上,我不顾自己的揉着这只手,当它刚刚恢复起血色时,我也晕了过去。
我是强憋一口气啊!要不是这口气控制着我的意念,我也许早就昏过去了。
她的手就这样慢慢地好了,人也渐渐苏醒过来,可当苏醒过来的她们看到我时,脸色立即又不一样了,“是谁让他爬到我们当中来的?”姝丫头醒过之后第一句话就是审她的这几个跟班丫头。
“是他救了妳耶!你怎么还不领情呢、姝主子。”那第一个哭的丫头说道。
谁知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姝丫头上前便是一巴掌,重重地打在了这丫头的左脸上。
这丫头刚刚好了些,本以为这姝丫头能说一些什么感谢的话,可另她没能想到的是,这个知恩不报的姝主子上来对自己就是一下子,这可让她伤透了心。
而用来的她巴掌的这只手,正是我刚刚救下的这只。
我那时根本不知道她们那儿有那么多的规矩,我认为,她们就是再不能人情,也不至於恶语重伤自己的救命恩人,可事实结果正是如此,她们还真就是这样的人。
但如果救下她的是女的,那结果就会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了。她们是仇视任何男性的,当然,也包括一部分女性,比如,向谯妲这样一直与她们不和的女人。
又过了一小会儿,娥丫头也醒了过来,她第一眼看到的,还是我。
“姝姐姐,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在这儿?”姝丫头冷冷地看着她,没有回答她,而是用目光看向那个被打了的丫头,意思让娥丫头去问她,不就一目了然了吗?
可娥丫头好像明白了什么事,她也没有再去问那个被打的丫头,她祇是默默地站起了身,小心地绕到那老石龟上而的尸镜中,独自惆怅地坐在那里,没有再喝酒,也没人再歌舞。
她的面容很是憔悴,就好像在这一瞬间,老了很多风岁一样。
又过了好长一阵子,娥丫头才低着头,对姝丫头说道:“姝姐姐,麻烦妳把扇子扔给我。”
在这两个丫头,两把扇子,远远比她们的救命恩人还重要,这女子若是绝起情来,男人祇能甘拜下风。
要不俺娘咋会在俺小时候时经常告诉俺:最毒妇人心呢!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娥丫头接过扇子,便又坐在了尸镜之中,独自空怅望起来,好像这下面不管再发生什么,她都会视而不见一样。
这越美丽的女子是不是就越狠呢?但原不是这样吧!
姝丫头傻乎乎地朝这面看了半天,见娥丫头实在是不理自己了,这才悻悻地低下头去,过了好半天,她又问起她打的那个丫头道:“真的是他救了我吗?”
这态度很缓和,似乎又良心发现了一样。
那个挨了打的丫头也慢慢地放下手,轻轻地点了点头。
当姝丫头低头看向我时,才发现我的嘴角流出了一丝鲜血,而我那两条腿,好像又神经质地跳了几下,然后便不再跳了。
“他口中的酒本不该救我的。”姝丫头这话的意思,那几个丫头完全的听懂了。
“谁说不是呢?”那个挨了一耳光的丫头又说道,好像她的左脸又不疼了一样。
“对不起,妍丫头,是我的错。”这姝丫头是不是真的发现自己错了呢?那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从挨打那个丫头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她不是一个主动认错的人。
那今天这是怎么了?又变了个人吗?
这个挨打的妍丫头说道:“没关系的,姝主子,祇要妳能知恩图报,我挨这一下不算什么的。”瞧这丫头这话说的,挨了打还要训主子,像这样忠实的丫头,去哪儿找呢?
其实我嘴角流出血丝来,我自己是能感觉到的,包括她们说的什么,我也都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