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瓣们要想彻底地消灭我,那首先要做的,就是把我身上的这些个白色的根茎先吃掉,要不然,它们要吃我,也够不到不是。
可我这个平生祇靠什么狗屁想法才能活着的人怎么又冒出这么个不太靠谱的意念呢!我要不这么想还好一点,可一旦我这么想了,它们也就这么做了,这怎么可能是我这种人能阻止的了的呢?
我身下的根茎已经成了它们的食物,祇要它们把这些根茎全部咬断,那我也就没有了支撑力,这样我就会掉下来,且先不说我会不会掉在老石龟的身上摔个什么样吧!就算是落在这软绵绵的黄土上,我也会被它们抓起来,像包饺子馅一样地将我团团地包在里面消化掉不是。
而事实是不容争辩的,即便你提前就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你也对它无可奈何不是。
我还是小瞧了花瓣们的咬合力,要不是我亲眼看到,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它们那看不到的牙齿,竟然会有那么的强。这白色的根茎还没抵的过它们三口,便已出现了“嘎吱嘎吱”的声音。
这说断不就断了吗?如果真的让我选择一种死法的话,那我还不如选择摔死在老石龟的背上的好。
可让我出乎意料的是,我还是多想了,那根茎虽然断了,可我并没有为此而掉下来,那下面被咬断的地方以下已经成了这八朵花瓣的口中之物,而我呢!还是被上面那已经成为两断的根茎支撑着。
说的再白一点,我是被悬空了的,只不过与真正的悬空不同的是,我的身体之下,有一个盤根错节的根茎在做无谓的支撑而已。
花瓣们每吃掉一段根茎,就会长出一截来,照这样长下去,那它们就没有必要再吃掉那上面的根茎了,我不用摔下去,直接就可以吃掉我,我总算是想明白了,原来它们打的是这样一个如意算盤。
还是那句话,明知这样不行,可我还是对它们毫无办法不是。
我就这样眼瞅著那花瓣钔慢慢地逼近了我。
时间就这样再次地静止住了。空气中,好像除了那种怪怪的污浊之气外,好像又多了几分酒的味道,而这里的亮度,也比之前明亮许多。就在这几朵花瓣即将得惩的那一瞬间,它们突然停住了。
让我诧异的还不止这些。
这停下来也就罢了,怎么还会渐渐地变得枯萎了不少呢?这到了嘴的猎物你不吃也就算了,总不能自己变得这么怂吧!
看来我等着被吃掉这个计划算是落空了,不过就算这样活着,也总比化成一汩水要强的多吧!也不怎么我到底是咋想的。
当我的目光再次聚焦到它们身上时,我真的不想再看下去了。
八朵花瓣儿就这样枯萎成一片片黄色的叶子,这个时候的它们祇要你上手去摸,那一定比抓住一堆野草还要顺利。说真的,我就是够不到,我若是能啊!早就上手一试了。
八朵花瓣们落到了地面上,它们那枯萎了的叶子,早就成了这黄土中的一抹尘埃,化为乌有了。
然而,这八朵花瓣们到此却没有真正完成它们的使命。
祇见它们的那枯萎的叶子一融入到这黄土之中时,那猛然间出现的一景,却突然让我惊讶不已。
八朵花瓣儿变成了八个女子,而那为首的一个,正是那个之前还一直在吟唱小晏词的姝丫头,离她最近的那个,是娥丫头,如果不是我亲眼看到的话,我一定说什么都不会相信的。
她们口中的尸镜,不过是她们用来吃的食物罢了,但那个在土中倒立之人又是怎么回事儿,难道,牠也是她们用来消化的食物吗?
在娥丫头身后的,是妍丫头,她是一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子,本以为她们之间是那种说不清的主仆关系,可我再一仔细看上去时,我不得不打断我这个想法了。
我之前看到的,会不会祇是一场戏呢?
那谯妲呢?嬴风呢?丽丽护士呢?灵儿呢?雪儿呢?怎么都没有了。
从现在起,我再也不想对妍丫头客气了,我恐怕她们忘记我的样子,朝她们吼道:“我的谯妲呢?”
没有人理我,更没有人看我,但见她们每一个人像是都饮了不少的酒,而我那听似怒吼的声音,在她们看来,不比那蚊蝇声要大多少。
“当年拚卻醉颜红!”我见自己的吼声无用,低下头来看到这八个女子在一起低声吟着什么时,突然间想到了那首词当中的一句,不知不觉中,我将它背了出来。
她们就这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全部抬起头来看向了我。
“他叫什么来着?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娥丫头突然说道,看来她们这是把什么都忘了啊!怪不得对我不理不睬的呢!
“我叫福金,妳们不记得我了吗?我说,妳们把我变成了这个样子,就不打算来救我一下吗?”我紧张的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就这样语无伦次地向她们说道。
“什么?你说你叫福金,不过好像我们没什么印象啊!”娥丫头继续说道。
“他不会也是来拓这老钟图的吧!故意装成那样,想让我们同情他,那总得找个别的什么合适的理由吧!”妍丫头也跟着说道。
她刚才说我是什么人?也跟她们一样,是来拓什么老钟图?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呢?完全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
可当我的目光再次落在身下那老石龟身上时,我好像一下子又明白了什么?
老石龟的背上不是有深一处浅一处的纹理吗、莫非那就是她们口中说的什么老钟图,可就算我要来拓,那我也得用那本事和家把什儿才行啊!这我一无这,二无那,你叫我拿啥来拓呢?
可我再想来,她们说的可不一定有那么简单,如果真的把我当成了什么拓图贼,那还不早和吃那两具尸体一样,把我也给成了吗?可为什么她们明明手到擒来了,却又突然放弃了,转而化为这黄土中的一份子,又变回了一个个美娇娘了呢?
我早该想到这八朵花和这八个小女子有什么关系来着,在她们没有成为花瓣之前,这里是出现过八朵莲花瓣儿的,而她们恰巧也是八个人,我怎么就没有把她们与这八朵花联系到一起呢?
不管在哪里,出现什么人、什么物和什么事,那都不是偶然的,而是必然的,今后无论我在哪儿,遇到什么事件儿,我一定会比现在多长几个心眼儿的,我不会变得比现在还傻。
“不过,看他那样子,还像不是啊!妳们谁见到那拓图的会在那么高的地方,手里还什么也没有。”另一个我叫不出名字的丫头说道。
总算有人替我说了句公道话。
“姣丫头,在没有真正知道这个人的意图之前,我们不能轻易地相信他的话,我们还是不要理他的好!”姝丫头一看就是她们当中的头儿,祇要她一张嘴,那就是下了命令了。
“可是,妳们刚刚也听到了,他明明会读小晏词啊!”另外一个不知道名字的丫头说道。
她这句话算真正说到了点子上,要不然,这个姝丫头怎么半天不说话了呢?
“我看我们还是先让他下来吧!若是错冤枉了好人,那回去也没法向亭主交待不是!”刚刚那个说话的丫头又说道。
我想这下可坏了,这还不如不让她们知道我真实名字的好,这现在知道了,想挽回也不可能了,一旦雪儿三姐妹找不到那个亭主,一旦让那个亭主返回这里,那就是我真正的死期了。
现在不用多想,这八个女子除了看似这八朵花瓣儿变成的之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就是;八个美人面。
那美人面说起来,就是一颗颗长在一种植物的茎上的,说的再明白一点,就好比株株向日葵一样。
我现在要是想不到这个,那我真是比笨蛋还要笨了。
她们自己也说了,她们就是上面那嫏嬛亭主谯姬的人,这话说的再清楚不过了。
当我听到她们要先把我放下来再说的话时,我不免松了一口气,这样就算那谯姬来了,我还有逃跑的机会不是。